管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不好说,我们家郡王妃也是得了太后那边的交代。宫里除了一句不许外出,什么都没说了,太后让王妃也跟您说一声。您这两日就好生待在府上,哪儿都别去了,那两家铺子最好也直接关了。不管外头到底要发生什么事儿,这风头先躲过了再说。”
他就这般草草交代两句,便立马打道回府了,弄得秦瑶光心里七上八下的,眼皮总在跳,一直不安分。
秦瑶光担心是宫里出事。
若是宫里,那宋聿翎怎么办?
她再担心也都是瞎想,眼前的事情总得要先处理清楚,两家铺子秦瑶光也不打算开了,准备以关店整顿为名义,给她们放两天的假。
结果她前脚刚关了两家店,后脚京城内的氛围忽然为之一变。
陈嬷嬷偷偷去外头看了,外头虽看着没什么变化,但是总觉得有股肃穆之气,像是紧绷的弓弦,随时都能射出一把箭来。
秦瑶光越发焦虑起来,宋聿翎那儿现在该不会是个活靶子吧?
好的不灵坏的灵,宋聿翎如今确实成了舆论的中心。
也就他临走前丢了不少人手在武信侯府,否则他如今也不大能像现在这样还能对着二皇子的人谈笑风生。
二皇子带着人“逼宫”了。
说“逼宫”属实是在表扬他,镇南侯的一批人手刚到京外,二皇子联系心腹准备给他们大开城门,自己又忍不住,先待领一队自己的人马闯进宫,准备“救出”他父皇,正式向宋聿翎发难。
二皇子本以为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宋聿翎定耻于跟自己相见,结果闯进宫之后却发现,丞相跟几位尚书竟然都在,且还心平气和地跟太子议事。
这样和睦的氛围,看得二皇子傻眼,他分明记得,两日前丞相还对太子表达过不满,也跟他一起笃定父皇是被太子挟持,准备救父皇于水火之中。
二皇子本来向着,今日进宫要不要带丞相一块,但是又担心丞相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过来也只是能给他拖后腿,这才没有叫上他一起共谋大事,结果眨眼间,对方竟已经投入敌营。
二皇子懵了。
而宋聿翎那厮竟然还坦然自若地质问他带兵进宫,所行何事?
二皇子立马来了脾气:“我进宫自然是为了救父皇的。你自打平安回宫之后,父皇便不见踪影,必然是被你挟持在宫中,不得自由。我已打听清楚,父皇之事皆是你一人所为。若我不替父皇伸冤,只怕天下人都会被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蒙在鼓里!”
他手上还提着一把长剑,说起话来愤慨异常,十足十的孝子模样。
“父皇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不亲自看一眼,怎知你怎么对父皇?可怜父皇英明一世,怎么就丧生在你手中,实在可恨!”
人还没死,就诅咒人家不在了。
气得站在幕后的皇上实在忍不住,绕过屏风,冲上前来,在二皇子所料未及之下,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
“混账东西,朕还没死呢!”
二皇子捂着脸,错愕之下,又懵了一瞬。
“您……您怎么没事儿?”
皇上咬牙:“朕没事,你很失望?”
这蠢蛋,若不是为了钓镇南侯,他真想直接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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