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虽然梁时南没说什么,但徐冷书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困扰了他半个多月的事情。
徐冷书:“……”
他混沌的脑子里就一句话:可快住脑吧!
到校医院,医生一眼认出徐冷书就是那个晚自习被人打了一顿的学生,笑他怎么又来。
“38度5,挂瓶水吧。”医生把药单给他们,“去拿药,按单子上写的吃。”
徐冷书皱眉:“可以不挂水吗?”
“可以啊,”医生说,“等着三进宫吧。”
徐冷书:“……行吧,我挂。”
梁时南给他拿药回来,又主动接了水,低头拆药袋子。
徐冷书斜斜靠在病床上,眼睛巴巴地盯着输液袋。
“别看了,要一个小时。”梁时南帮他把身后的枕头垫高,让他靠的实一些,“吃药。”
徐冷书:“你是不是少了什么前缀。”
梁时南失笑:“大郎,吃药。”
徐冷书疲惫地笑了笑:“什么地狱笑话。”他接过药和水,一口灌下去,随后往枕头上一靠,“你先回去上课吧,我这个药还有好一会儿。”
“没关系,我在这里陪你。”梁时南说完,埋头重新扎好药袋。
徐冷书觉得精神不济:“这有什么好陪的,这不是有医生吗,我有什么事叫一声就行。”
“我坐在这里看着你,我才安心点。”梁时南将药塞进口袋,又帮他看了看手背,“你睡一觉,好了我叫你。”
徐冷书也没太大精力和他争论,心想后两节物理和语文,老师都还算好说话,梁时南溜就溜了吧。
发烧的人贪觉,徐冷书是在迷迷糊糊中被梁时南叫醒的。
“嗯?”他眼皮沉重,看梁时南都只剩下的糊糊影子,喉咙喑哑,发出的声音像是:“……时南。”
丢了一个姓。
梁时南抚他额头的手顿了顿,半晌才应了一句:“我在。”
“这是……”徐冷书用力闭了闭眼睛,想起自己是在校医院挂水,从鼻腔里呼出一串热气,“挂完了吗?”
“嗯,很早前就完了,”梁时南说,“现在十二点,刚下课。”
徐冷书没想到自己一觉睡了这么久,又感口舌干燥,实在不想说话了。
梁时南揽着他后背起来,给他喂了半杯水:“我送你回宿舍吧,下午好好睡一觉。”
挂水之前徐冷书没觉得那么累,现在是真不想从床上爬起来了,恨不得干脆在校医院住一晚上。
“我背你回去。”梁时南说,“现在学生们都去吃饭了,看不见你的。”
徐冷书不想摇动自己的脑袋,就改为推了推梁时南的手:“我自己能行。”他借力从床上下来,头重脚轻地走了两步,同外间的医生打完招呼,就双眼发黑。
“怎么打完点滴头更晕了。”徐冷书哀愁地嘀咕道。
身后传来脚步,梁时南问:“真不要我背你回去?”
“算了,你还是背我回去吧,”徐冷书双手搭着梁时南的肩膀,“你辛苦了,到宿舍楼下你就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爬上去。”
说罢,梁时南已经躬下腰抓着徐冷书双腿,将他轻轻背在背后了。
徐冷书第一次被人背,虽然脑袋里仿若九拐十八弯,但也感觉到了来自梁时南稳重的步伐。
实在很让人安心。
到宿舍楼下时徐冷书用脑袋撞了撞梁时南的耳朵:“放我下来了。”
“你很轻。”梁时南说。
校医院到宿舍有段距离,徐冷书觉得梁时南不可能不累,埋头道:“可是我怕丢人。”
“被我背着丢人吗?”梁时南问。
“不是,”徐冷书动动腿,要下地,“他们差不多……吃完饭回来了。”
梁时南只好把他放下,肩膀借力给徐冷书,让他靠着自己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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