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现代篇(三)
萧翊约方柔吃晚饭,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从那一天开始,每周会见两三次面,偶尔饭后去看电影,有时候萧翊会送来演奏会的门票,也有些时候,两人吃过晚饭在江边散步。
再到后来,方柔得知唐兴源没因职场骚|扰进局子,但殊途同归,他再无翻盘余地。
萧翊早已布好局,让老流|氓吓破胆的是何沉搜集的商业犯|罪证据,萧翊主动清理门户,公关挽回局面,更对外放风整肃公司,外界都在传,二公子回国,大宇集团要变天。
可这一切都离方柔很远,萧翊也从不与她谈工作,两人就这样保持联系,朝一种未知的关系默默靠近。
城市里有座离岛,岛上弥漫着权|势滔天的味道。
那回他们看过一场展览,照例在江堤散步,忽而起了一阵风,暴雨来得那样突然。
萧翊解下外套给方柔披上,两人快步跑回车里,还是变得很狼狈。
方柔的长发贴在皮肤上,脸上挂着莹透的水珠,她俯身打开储物箱抽纸巾,因身|姿变化,衣领往下|坠,萧翊无可避免地留意到那片明晃晃的白。
她拿出纸巾盒,顺手递给萧翊,却见他眸色如墨,黑色衬衫湿|透了,就这样贴紧皮肤,幽暗的车灯映照出他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凝望着她,方柔心中怔然,五指下意识攥紧。
那晚方柔知晓了,整座离岛都是大宇集团的产业,而萧翊就住在岛上的宁公馆里。
她第一次踏入萧翊的私人领地,偌大的临江别墅,私密性极高。
屋子里有许多帮佣阿姨,若无需求,他们不会让主人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方柔跟着萧翊往里走,感应灯随她的步子亮起熄灭,水滴了一路,那串痕|迹指引着两人的行踪。
一直到萧翊从不允许外人踏足的卧室。
房门才关紧,方柔直接被桉在了墙边,她的背磕上冰凉的壁,被雨水浸|湿的衣服重新贴上了皮肤,但很快地,不适褪|去,有阵凉意袭来。
温热的触.感吞|噬了她的呼吸,萧翊天性如此,他用心做某件事的时候专注而投入,像是蛰伏狩猎的野豹,不会容留一丝余地。
方柔与他接触不久,可也深知他性子里隐藏的强势和霸道。
正如当下,她近乎窒|息,他或轻或重地咬|着她的唇,交错着,疯狂的,极为忘|情,像是沙漠旅人苦于求寻绿洲,最后,他找到了,指尖传来的触感格外真切。
萧翊嗓音低哑:“这么快?”
方柔浑身发|烫,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回应萧翊任何逗|弄。他身上那阵独有的气味往她脑子里钻,像是陈烈的酒,慢慢抽离她的理智,就这样不断不断地往下|坠。
斗柜上幽暗的感应灯持续散发着微弱的光,不刺眼,可方柔瞧不清萧翊的面目。
他埋首,锁骨下的触|感.敏|锐而深刻,她头皮发|麻,一阵酸|胀的痒|意自小|腹扩散,方柔有些站不稳。
偌大的卧室被黑暗笼罩,只有这一角亮起的灯,仿佛聚焦后某场盛宴。
他托起她,位置的偏移让白润直抵在萧翊高|挺的鼻尖,方柔随即低乎。
她搂着他,五指近乎脱力,可他臂力惊人。
随后天地变了角度,视线回转,从这个角度望出去,方柔能瞧见江面行船,还有对岸灯火通明的万千人家,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
她脑子一片白茫,好像在瑞士某座断崖自由坠落,一直在失重。
强烈的酸胀不断地往外翻涌,水声潺潺密密,犹如江面行船般静谧不可察。
方柔无力思考,虚无被填满……
她很少定义永恒这一缥缈的概念,而当下,她握着手中的真实,便想将这份真实填纳为恒久。
从那天起,两人之间的某种朦胧被涂抹干净。
虽然萧翊并没有明确这段关系,可他们以伴侣的模式相处着,方柔不爱计较某一句话,又或者某个郑重的仪式,多一句少一句,无非爱情大过天。
萧翊对她很好,这点毋庸置疑。并非因他帅气多金又或有|权有势,擡擡手指就能哄她开心的物质层面。
他对她的关心发自细微,生活各方面被照顾得很好,萧翊工作忙,刚回国接管项目更要天南地北飞,可只要回到南边,他一定先来见她。
甚至上一次,他带她去某个朋友新开业的会所,当晚,方柔见到了他两位世交挚友。
当然,这两位公子哥所在的家族,也是财经杂志轮番露脸的常客。
方柔满怀期待,以至于她忽略了某个细节,那一晚,萧翊的朋友没问,他也没主动介绍。
他们客气地叫她方老师,行为举止透露着精英阶层的礼貌和克制,他们这个圈子里成长的小孩,一向懂得怎么把握分寸,鲜少让对方不自在,除非故意为之。
所以,在他们眼里,方柔的身份并不重要,又或者,他们对此心知肚明,只是无需多此一举找不痛快。
他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可萧翊没有将她排斥在外,甚至,他愿意带她去见朋友,让她了解他所在的世界。
当然,这是方柔所认为。
长假前萧翊去了香港出差,两人近乎大半个月没见,直到昨晚通电话,方柔都没得到萧翊一句准确答复。
她也不怪他,或许临时安排个采访或者饭局,定好的返程又得往后延。
下午她忙完假期前最后的工作,本还想晚上约朋友吃新开的火锅店,萧翊的电话恰时拨了进来。
再就是她下班后,欢欣雀跃地奔向了那辆熟悉的越野车。
方柔认出车行的方向,不由好奇:“我们在岛上吃晚饭?”
正说着,萧翊已掌舵右转,车头并入下行闸道,驶入离岛。
他一路朝宁公馆的方向开,进了安.保严密的大门,小区辅道越发幽静。
第九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