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双刀啊
月见白的大半边身子被薄冰覆盖,她整个人像是冰人一样,她的身体一动,身体上的冰晶应声而碎,她本身就是刀剑,身上的剑气将冰晶震碎不成问题。
童磨意外了一下,月见白从他那里逃离了大半年,那时候的她弱小得不行,有一点实力,但是完全不足以放在眼里。
没有想到月见白在大半年的时间进步那么厉害了,而且气质也有很大的变化。
之前是有着凝脂般肌肤的高贵大小姐,没有想到变化这么快,整个人瘦削到像是一把刀。
很可惜,猗窝座会把对方当作纯粹的武者来欣赏,他完全欣赏不来。
他更喜欢肌肤吹弹可破的女孩子,咬一口就像咬流心大福一样,既能品尝到皮肤的软糯,又能啜饮甜味的鲜血。
而且要手脚纤细到一折就断,身体柔软到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轻轻松松就能抱起来品尝对方,对于男人来说简直就是无上美事。
可惜他的这种趣味让上弦之一黑死牟大人以及猗窝座十分厌恶,真是无趣的男人们。
如果眼前的女孩还是以前的那个大小姐模样的话,他很乐意和她多周旋一下,在她因为愤怒而脸若桃花,身体温度升高的时候咬上去的味道更好。
明明是女孩子,身上却有这么多肌肉,皮肤也没有好好保养,毫无寻常女孩子的娇嫩柔媚。
童磨叹气,这声叹气听起来挺真情实感的,他说道:“我更喜欢你以前的样子。”
月见白可以和猗窝座说话,也可以和夜斗说话,但她拒绝和童磨说话。
沉默是最深的轻蔑,她对童磨的厌恶程度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
童磨本来就是说出故意踩人底线的话,但月见白没有接他这个话茬,对对方视若无睹,而猗窝座也同样如此。
童磨“哈哈哈哈”地无辜笑着,好一朵清纯白莲花的模样,他说道:“为什么两个都不理我,该不会都讨厌我吧。”
岂止是讨厌,月见白和猗窝座都是不擅长言辞的人,猗窝座还好,心情能写在脸上,月见白经过阴谋阳谋的洗礼,脸上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
不管她愿不愿意,她已经开始往心思深沉的方向发展,她底盘太低,还不敢夸海口未来能成为森首领和太宰先生那样的天生阴谋家,但追赶两人的道路已经踏上第一步了。
虽然对于向往平凡人幸福的她不是好事,但想要从穿越后的一系列的高危世界活下来,这样的蜕变必不可少。
童磨对月见白毫无兴趣,他喜欢吃女人的理由第一是口感好,第二是女人有能生育下一代的能力,他觉得营养价值要高于男人。
但月见白这种全身肌肉的类型,让习惯了年轻女孩入口即化的鲜嫩身体的童磨不愿意嚼。
而且刚才月见白在战斗途中,他这个不仅喜欢吃女人,而且喜欢“吃”女人的食人鬼故意打量月见白的身体。
月见白是保守派,一直穿得很严实,但动作大了,还是能看到锁骨处的皮肤,童磨眼睛尖,而且又在刻意往不该看的地方瞄,他故作风流,其实只是个登徒子罢了。
他也就看到了月见白锁骨处的已经被不知名诅咒侵蚀的皮肤,别说有营养了,一看就有毒,吃了她搞不好自己也会中毒。
一定程度的毒他能代谢掉,毕竟对他来说能毒倒他的只有紫藤花的毒素,食人鬼的身体对其他毒素很有代谢能力。
但月见白又有毒又不好吃,他赢了她一点赚头也没有,所以何必去做呢,他又不是战斗狂。
童磨笑了笑,说道:“这个女人可不好吃,猗窝座想要的话就让给你好了。”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你这样的纯情男人可搞不定这种类型的女人,小心死在对方手上哦。”童磨说道。
他手上的扇子一挥,准备利用血鬼术离开,月见白的表情无法平静。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找到这家伙,她已经做好了不顾一切也要让对方体会她之前的痛苦的决定,怎么可能让对方逃掉。
她之前为了杀掉童磨做了很多准备,其中之一就是吞食比忍小姐吞食的还要多的紫藤花毒素,但她的这些准备随着她战死已经化为乌有了。
现在她又有用“地之呼吸”让对方疼死的准备,看猗窝座的样子,“地之呼吸”对梅有用,但是对上弦之三以上的食人鬼的用处可能不大。
不过她还是不甘心,她在很多时候都是忍忍忍,深谙当忍者的精髓。
可是她不想忍了,想要任性一下快意恩仇,除了她对童磨的憎恨,还有她不愿意再看到夜斗的脸的原因。
月见白愤怒地吼道:“童磨,不要逃!”脸上有青筋冒起,手上的赫刀的温度和身体的温度更加高,她的脸上又再度浮现出斑纹。
神器只要不折断,能和神明活得一样长,但不会减寿的神器的身上也浮现斑纹,说明作为神器的她也开始磨损了。
她看向童磨的眼神无比的阴冷,湛蓝色的瞳仁周围浮现出血丝,说是目眦欲裂也不为过。
月见白的手紧紧握住赫刀,火焰不断地从手中的刀身上浮现出来,黑色火焰像是有生命一样,不断地跳动着。
上弦之三猗窝座自诩为武者,不会挡她报仇的道,月见白的气势十分惊人,可能是长久的事与愿违的愤恨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
在她憎恨的仇人之中,除了涩泽龙彦、大将赤犬、宇智波某某这种伤及无辜者的存在,就以单纯的私仇而言,她最恨童磨。
她不管不顾地举刀向对方砍去,不仅是刀身上,还有她整个人身上都燃起了黑色火焰。
这里是荒郊野外,但是月光很亮,月见白的脸上是斑纹、大半边身体呈现黑紫色,眼白部分满是赤红。
原本绾好黑色长发的紫色丝带突然断掉,她的长发散落在两肩,然后无风自舞起来。
如果其他人看到,谁都要觉得比起身旁的发色、眼睛、装扮奇异的食人鬼,月见白才像是更邪恶的那个。
月见白的刀刃一掠,这时候童磨终于收起了他气人的悠哉脸,嘴角还是弯的,但五彩眼眸中已经没有了笑意。
童磨的扇子一挥,两把扇子制造出了带刃的冰莲和冰藤蔓,阻挡住月见白的去路,月见白看也没看,对方攻势范围很大,她躲无可躲,就直接迎了上去。
冰藤蔓缠住了她的四肢,冰莲划伤她的身体。
月见白在成为夜斗的神器后,就一直没有体会到流血的滋味了,而她之前基本上天天流血。
童磨这一攻势下来,她此刻失血量十分夸张,她身上的数道伤痕都在向外流血,鲜血很快染红了衣服。
神器的身体比人类的身体要更耐造,如果是人类时期的她,这样的失血量足够她扑街昏迷。
现在的她一刻不停地进行攻击,心头也克制不住地感到微妙:
她在认出了夜斗的身份后,自知她完全不是夜斗的对手,但又不甘心仇人在眼前毫发无伤地闲晃,所以她刻意“刺伤”了夜斗,导致她的身上和夜斗身上都有诅咒的痕迹。
她因为诅咒很疼,夜斗自然也很疼,这样的疼痛她平时受得住,但现在和身上的划伤一起,让她的头发昏。
头是昏昏沉沉的,但四肢还延续着长久战斗得来的肌肉记忆,脱离了大脑的控制仍在战斗着。
她和童磨的实力相差悬殊,她知道,想要赢过比她强大很多的对手,就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她知道。
她的身体在挣脱冰藤蔓的束缚、直接踩过冰莲的时候,她身上的黑色火焰一边在融化这些危险的艺术品,一边在蚕食着她的理智。
她清楚黑色火焰不是什么好东西,是把双刃剑,伤人之前会先伤己,她一直都很清楚她的精神其实很脆弱。
支撑着她的精神的是那些高洁强大之人的身影,比如说继国缘一先生,如果是缘一先生,可能只用一刀就能将童磨给结果了,如果是他的话,会用什么招式?
恍惚间,月见白的眼前显现出继国缘一的身影,他静止时如同静默博大的大山大河,战斗的时候如太阳般耀眼。
月见白不觉得她能够变得像继国缘一那样强大,但对方仍是她一直以来想要追逐的目标。
想要溶解冰晶的话,那就得是火焰了,黑色火焰来源于她内心的执念,但她是人类,精神的承受能力有上限,所以黑色火焰的杀伤力也有上限。
就像是之前那样,她向外输出的黑色火焰到达她的身体和心理承受的上限,她因身体崩溃而死,所以她需要更强大的、更宽广、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
她无法像缘一先生那样如同太阳光辉,但她也拥有自身的光芒。
世间所有生物都拥有生命,但不是每个生物的生命都能拥有光辉,就像是不是每个人类都如缘一先生那样得天独厚。
生命的光辉来源于为活下去而努力拼搏,没有多少人比她更懂拼命求生的滋味。
月见白想到这些,在疼痛中找回了神智,她冰蓝色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比她强大很多的童磨,竟感觉到这个什么都没有放在眼里的食人鬼眼里的空洞麻木,对啊,就生命力而言,她比起童磨这种只能龟缩在黑暗中的生物强大太多,甚至比她的其他敌人们都要强大太多。
她不需要一直以弱者的身份自居,活在过去的委屈和憎恨之中,她想要变成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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