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骑士和变态医生
“琴酒,你怎么了,怎么情绪不太对?”
在一家很有情调,光线昏暗的餐厅,容貌美丽绝伦的金发大美人贝尔摩德看着眼前的银色长发男人问道。
这个男人常年戴着宽檐帽,长长厚厚的刘海遮掩住面容,不茍言笑,但熟悉对方的贝尔摩德还是看出了他的一丝不对劲,似乎带着点恼怒。
“是可爱小猫咪吗?”贝尔摩德问道。
“哼。”琴酒冷哼了一声,说道:“只是一只该死的小耗子,需要用枪顶在她的脑门上,她才会学乖。”
她?这话说得贝尔摩德起了好奇心,可惜她知道她没有办法从这个男人口中直接套出答案,真有点可惜,她还想看琴酒的好戏。
琴酒的心情不好,贝尔摩德约他出来本来是想要和他调一杯马丁尼,但看着对方的臭脸,贝尔摩德突然觉得不太想上。
他们又聊了一些BOSS指派给他们的任务,喝了一杯酒,两个人就散场了。
琴酒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贝尔摩德站在餐厅门口,纤长的手指夹着一根女士烟,她低敛着眉眼抽烟的样子十分吸引人,看起来有种颓废的美艳。
这时候,一辆车停在了她的身边,她擡了擡眼,看到了熟悉的脸孔,居然是降谷零。
她想起前不久开车去接卧底的降谷零的时候,也发现降谷零有个神秘的“她”,她好像还看到了那个“她”的大致长相,突然笑了起来,降谷零有些莫名。
在车上,贝尔摩德和降谷零都有些沉默,贝尔摩德的心思一向海底针,让人难以猜测她在想什么,降谷零在想的事情却刚好是贝尔摩德刚才想的事情。
车子行驶的街道是东京最昂贵的地段,透过窗户,能看到很多年轻男女前往销金窟找乐子。
降谷零平常时候对这些人不感兴趣,但现在不同了,就在大半个月前,他居然在这条街有名的牛郎店里碰上了月见白。
月见白算是他看着长大的,月见白在他眼中一直沉默又乖巧,他常常担心小白这种单纯的性格会在外面吃亏。
可是!在他眼中纯白如小白花的妹妹居然和一个穿着风骚的花和尚牛郎认识,而且还是被一个看起来就不可靠的教练教唆去的。
如果不是贝尔摩德来接他,他不想让贝尔摩德看到小白的脸,只能匆匆离去。
不然他肯定像正常家长一样,找带坏自家妹妹的教练要个说法,然后将小白带离那家牛郎店和糟糕的教练的身边。
不过这只是想想,他现在背负着艰巨的任务,稍不留神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没有办法像警校时期一样当小白的温柔兄长。
想到这里,降谷零怅然地叹了一口气,今天,他还要和一同卧底组织的同学兼好友诸伏景光见面。
诸伏景光最近一直在执行危险任务,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他们这次见面要互相交流情报,还要为接下来的行动制定计划。
他已经习惯了忙碌的日子,但今天要考虑的事情未免太多了,而且他现在的搭档是心思敏锐的贝尔摩德,这让他今天和今后的任务增加了难度。
不过贝尔摩德是组织的重要人物,在这样的红人身边,能得到更加有价值的情报,这样一想其实还挺划算。
降谷零将贝尔摩德送到了她的住处,贝尔摩德下车,他刚准备开车走,贝尔摩德突然开口:“你有再见那个孩子吗?”
降谷零吃了一惊,手指下意识地想要握紧方向盘,他及时地控制住了,对贝尔摩德扬起了没有破绽的笑容,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降谷零没有想到还是让贝尔摩德看到了小白,只是不知道看到了多少,那时候小白离贝尔摩德的距离挺远,希望没有被看到长相。
贝尔摩德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说道:“我说笑的。”
看到一直戴着面具的降谷零露出一丝裂缝,她觉得好有趣,从琴酒那里得到的郁闷情绪烟消云散,她觉得她今晚能睡个好觉。
贝尔摩德在诈完降谷零之后,就扬了扬手道别,然后潇洒离开。
降谷零看着贝尔摩德的背影,在车上静坐了几分钟,然后开车离开了。
看贝尔摩德那个样子,就知道对方今晚不会监视他的行动了,他可以放心和诸伏景光见面。
降谷零在一栋废弃的大楼里和诸伏景光接头,这里没有门窗,凉风阵阵,只能从窗外看到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灯光,照亮他们两个的只有清浅的月光。
他们进行情报交换,接下来他的任务重心在日本,诸伏景光的任务重心在美国,他们两个人的任务都很凶险。
诸伏景光说完他那边的情况后,表情有些犹豫,降谷零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诸伏景光说道:“其实我十几天前看到了小白。”
降谷零愣了一下,他之前也见过小白,看景光的表情,看起来小白遇上了什么事。
他问道:“小白她怎么了?”
总不会又看到她进了牛郎店吧,降谷零能想象出来的小白做的最离谱的事情就是进牛郎店买牛郎,离谱到他怀疑这件事是不是真实的。
诸伏景光也用不敢相信的语气说道:“我看到小白就在这里,将一个陌生的瘦高男生打得直不起身来。”
“吓?”降谷零震惊,他回想着小白,想得最多的就是她拿着网球拍,一脸期待地等待着他教她更多打法,但又不担心自己实力不够的胆怯模样。
不管是逛牛郎店还是打人,都是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降谷零又一次确认:“真的?”
“那天我和诸星大对峙,他怀疑我的身份,我们差点打起来,结果从瞄准镜里看到了那个瘦高男生正在用水果刀磨栏杆,想要制造意外事故来杀人,我和诸星大就停下来了,就看到一个身材更纤细的人将那个瘦高男生压制在栏杆上,瘦高男生答应了什么要求之后才被放过,那个瘦高男生不死心,想要用水果刀捅死对方,却被轻松反制,他们快走时,我才看到了那个纤细的人影是小白,小白将那个男生打得爬不起来,诸星大也看到了小白的脸。”
降谷零听好友讲得那么详细,而且好友本身就是细心谨慎的性格,不可能看错。
降谷零一方面惊吓,一方面担心:他这边贝尔摩德也看到小白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小白!
降谷零自从卧底后,已经有些年没有见过小白了,上次在牛郎店见到小白,为小白未成年逛牛郎店感到惊吓。
要问小白成年后可不可以逛牛郎店,肯定也不可以。
降谷零回忆着上次看到小白的细节,总觉得她的气质变化很大,身上隐隐有着他从组织里的最冷酷的人那里感受到的黑暗气质,组织里最冷酷的自然是琴酒。
现在再加上诸伏景光说的这些,让降谷零更加担心小白的状况,小白的父母不关心她,她从小过分独立。
本来伊达航那家伙很关心小白,但自从有了女友后,小白就刻意和伊达航疏远了。
伊达航这个不明白少女心思的钢铁直男曾经困惑地表示“小白长大后都不和他亲近了,好伤感啊”。
他和诸伏景光这两个最尽职的长辈又在做危险工作,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在当哥哥方面又不可靠,所以小白现在身边并没有一个做事稳妥的大人,才会不小心走歪了。
降谷零没有提看到小白去牛郎店的事情,有些苦恼地用手指捏了捏鼻梁,问道:“小白是到了叛逆期了吗?”
诸伏景光没有想到降谷零憋出这句话来,他认真思考道:“十六岁进入叛逆期也太晚了点。”
“以小白的性格晚点也很正常。”降谷零无视逛牛郎店和把人打得很惨这两件事超出一般叛逆期范畴这件事。
诸伏景光又提起:“我查过那个被小白揍的男生的事,他是西部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在被小白暴打后,第二天早上就在媒体上承认了他过往破案时很多错误判断,后续新闻也进行深度报道,发现这个男生利用自己的名气,在办案过程武断专横,给很多被告以及原告带来心理上的痛苦,这个男生现在已经转学到了国外。”
“所以说小白做了一件好事。”降谷零松了一口气。
诸伏景光看着他的样子欲言又止,降谷零不是小白的亲生哥哥,但已经有“我家妹妹怎么可能做错”的护犊子倾向了。
他会觉得担心,是想要提醒降谷零小白突然间实力变得无比强悍,强悍程度让他和诸星大都吓了一跳的事。
小白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那样内向沉默的性格怎么会变得那样暴烈。
但看着好友松口气的样子,再加上他也觉得小白在做好事,那个男生今后在利用自己超出常人的智力和影响力的时候,应该会懂得有所敬畏,所以也没多提醒。
降谷零看着好友忧郁的眉眼,说道:“今后我会有很长时间在日本,会想办法照顾小白的。”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
在他们分开后,降谷零开车往临时住处驶去,想想会和小白有奇妙的兄妹之情也是意外。
他、诸伏景光、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和伊达航刚刚认识的时候,就听班长总是提他有个乖巧的小妹妹的事情。
在谈起妹妹的时候,伊达航的脸上有柔和的光,搭配他那种方正粗野的脸,总觉得有点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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