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保护他的无声誓言
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月见白对这种像是小太阳的人都很容易心生好感。
原以为拥有这样眼神的人一般都一生顺遂,却发现他们也没有被命运厚待多少,甚至比其他人承受更多苦难。
月见白从对方刚才的力量看出来了,这里是忍者世界。
而她不管是第一次穿越还是第二次穿越,即便时间线不同,身上都没有丝毫查克拉,不过这对于已经参透出放诸异世界皆通行的力量体系的她已经不成问题了。
那个黑洞就像是空间转换器,他们一下子从森林转移到了一座封闭的洞窟。
这个孩子将她放在了一座石床上,对方动作小心翼翼,但简单的放下动作还是让她身体又冒出冷汗。
月见白的灵魂抗疼痛能力强,但这具身体并没有承受痛苦的能力,月见白的脸不受控制的微微皱了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身边这个头发凌乱、整个人脏兮兮的小男孩慌了,一个劲儿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弄痛你了吗?”
她和他本就是陌生人,他不从那个长相凶狠的男人的手中救下她也没有关系,把她转移出去然后随意扔掉也没有关系,就算他将她放到石床的力量再大一点也没有关系。
可他为素不相识的她做了那么多,还是会为不能为她做到更多而道歉,这样的人,完全长在了她不擅长应对的类型上。
现在距离刚穿越已经有五分钟了,月见白已经能够稍稍动弹了,她微微擡高了手。
这个小男孩立马托住了她的手,问道:“想要什么呢?是想要水还是吃的东西?”
月见白摇了摇头,手指在他的手掌上写道“谢谢你”,然后微微抽动嘴角,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
月见白就算没有镜子看看她现在的形象,也知道她这个笑容一定很丑,她想要露出好看的笑容,但疼痛让她的面部肌肉往奇怪的方向动。
月见白看了看她能擡起的手臂,裸露在外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像是灼伤一样。
通过身体传来的类似疼痛,她知道她身体其他部位的皮肤也好不了多少,脸上也一样,那个猎人可是直接说她长得丑。
唉,幸好这个孩子胆子大,不然可能会被她的形象吓到。
但这个半戴着面具,半片面具遮挡住脸上的碾压痕迹的小男孩却哭了,眼睛里突然有了奇怪的符号正在旋转,泪水滴落在她的手掌上。
这个男孩依旧托着她的手,说道:“谢谢,谢谢,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月见白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看他脸上恐怖的伤痕、小小的身躯也有些营养不良,整个人像是没有长辈关照的流浪小孩,他遇到的一定是极凄惨的事情。
她的一句不足为奇的“谢谢”就让他如同得到救赎了一样,泪水从他深陷的眼窝中滚落,不怎么能动弹的月见白对他露出关切的眼神。
他却突然一下子捂住了有着年轮痕迹的半边脸,别过脸,像是很不愿意让她接着看他的脸。
月见白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这个伤口真够狠的,她的脖子差点被全部划开,不过受了这么大的伤口的她还能活着,已经足够幸运了。
即便看不见,月见白也知道这三道抓痕多么的丑陋,月见白用手轻轻地摸着喉咙,然后对对方露出微笑。
月见白没有对对方说他的伤口不丑,而是表明她和他一样不好看。
不知道为何,她的笑容让这个男孩的表情变得不知所措。
他说道:“我是……带土。”他似乎刻意隐去了姓氏,但月见白知道,他那双眼睛表明了他是木叶村宇智波家族的人,和杀死他的宇智波斑来自同一个家族。
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身上没有一丝查克拉,她努力想要获取这个世界的信息,但是后来的惨死证明一点用也没有。
她的整个第一轮穿越都是在做无用功,这个男孩也看出她是忍者之外的普通人,在这个世界,普通人和忍者几乎是两个物种。
带土不认为她能靠眼睛就能认出他是宇智波家的人,忍者村中的血腥野蛮的生活她曾经也有过耳闻。
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群居,逃离村子的会被认为是叛忍,会被叛以重罪,以忍者村残酷的制度,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幸免。
月见白光是想想,就对眼前的孩子充满担心,虽然从姓氏来看,他是她想要杀死的敌人的亲戚。
“你从哪里捡到的脏兮兮的小猫。”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蹒跚的脚步声响,月见白看到了说话的人。
对方是一位极老的人,月见白向来尊老爱幼,但看到眼前的老人,她的内心却泛起了天然的抵触心理。
人与人之间年轻时候的长相或许会有俊美和普通甚至是丑陋之分,但老后,脸上爬上岁月的痕迹后,大家的长相其实会变得差不多。
大多数普通人年轻时不管性格多么各式各样,在度过几十年的人生,看过无数人和风景后,那些心性上的棱角会被磨平,大多数人会变得慈眉善目、从容淡定。
但并不是所有的老人都是这样,有些老人只是坏人变老了,岁月的流逝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心灵上的开悟,本来就腐朽的心变得更加发烂发臭。
这种人一般都认为世界上所有人都对不起他,临死前说不定要拖身边的人一起下地狱。
月见白不用动用丝毫感知能力,光是看面前的老人的脸和眼睛,就能看穿这个老人是个怎样的人。
他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厌憎,他们素不相识,而且她还是个不构成任何威胁的深受重伤的人,善良的人会对她报以同情,冷漠的人会对她无视,但他却对她有着恨意。
月见白和恶人打交道的机会多了,知道这样的人其实最恨的是自己,连自己都恨的人必然对世界和他人有着深深的恨意。
月见白对别人对她的态度没那么在意,但她担心带土。
像是小太阳一样善良单纯的带土,呆在这样的腐朽的人的身边,而且对方还有着辈分上的天然优势,一定会遭到不少精神折磨。
就像她的亲生父母折磨她一样,所有敌人加起来对她的身体和心灵的伤害都没有亲人带给她的伤害大而持久,对她的打击近乎毁灭性。
这个老人看到她后,没有丝毫犹豫,将枯树枝一样的手伸向她的脖子。
就算已经老成这样,但月见白相信,只要对方想,对方还是能够像捏死一只虫子一样捏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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