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大忽悠来反忽悠
带土带着她在森林里疯狂奔跑,在此期间,他动用了两次血轮眼的力量,但是一只血轮眼的力量不济,他唯一的那只血轮眼中流出鲜血。
被他背在后背上的月见白擡手,虚掩住带土的唯一一只眼,喃喃地说道:“带土,放我下来。”
因为身体虚弱,再加上嗓音粗嘎,在这黑暗的森林中,更加显得可怕。
月见白身上的鲜血浸染了带土后背的衣服,不过就算受了那么重的伤,月见白也不觉得现在的她像前几次同归于尽那样轻易地死掉。
宇智波斑左胸上的那来自另外一个人的生命能量帮助了她,而且她也不认为宇智波斑会轻易地死掉。
她现在的力量根本杀不死对方,可恶,那么老了还那么强。
只是,那个人真的是宇智波斑吗?
她介入的是对方的深层意识,而深层意识一般是不会说谎的,就算是擅长自欺的人也做不到,可是月见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现在比起第一轮穿越的时间线提早了几年,现在宇智波斑又被她弄个半死,晓组织还会出现吗?
信息量太少,再加上失血过多,月见白没有办法思考,她趴在带土的肩膀上,瘦小的带土背着瘦小的她。
期间她提了好几次让带土把她放下,但是带土一直不肯。
月见白也一直没有询问带土会将她带去哪里,但带土却在路途中突然停下了,他一开始就有意将她带去某个地方,但是现在却停下来了。
带土突然出声,声音比起之前竟多了几分坚毅,他问道:“小白,要和我回到木叶村吗?”
月见白现在连说拒绝的话都没有了,如果她能说,她一定会让带土将她安置在某个山洞中,等她养好伤就自动离开,去寻找晓组织。
可是她明白,就算她有办法这么说,带土也不会将她放下。
她没有去过木叶,第一轮穿越的时候,她的村子距离木叶太过遥远,这个世界危机四伏,她连出她那个村子都困难。
她又是孤女,父母双亡欠下一堆医药费,她连吃饭都困难。
她的第一轮穿越不是一般的艰难,就精神压力带来的伤害,要比现在经历的身体创伤还要残酷,在她的记忆中,自己在第一轮穿越时一直是胆怯和懦弱的形象。
现在回头看往事,发现她那时已经尽到了她所能做到的全部努力。
现在的她也不适合去木叶,木叶会不会收她这个外来者是一回事。
就算她对自己的来处撒个圆满的谎,但性格单纯且年幼的带土不想会撒谎的样子,而且带土身上还有弥补半边身体的奇怪细胞。
不管怎样,都会说到宇智波斑,那么又会说起她和宇智波斑同归于尽的事情。
她是普通人,但却有着稀有的力量,想想也知道她又会被监视起来,搞不好会被当成小白鼠。
虽然在带土的口中,木叶一直是光伟正的形象,但月见白早就不是那个过去天真的自己。
一个人尚有光明和黑暗面,更何况是有着众多人口的国家,尤其是这个战乱不断的世界里的国家。
其实带土也不该回去,因为异类会遭到孤立,尤其是在力量不足以自保的情况下。
月见白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但带土会很受伤,毕竟他的梦想是成为木叶村的火影,成为村子的守护神。
但没有等月见白阻止,带土却停下了飞驰的脚步,他的表情一直在阳光和哭唧唧之间徘徊,有着这个年龄特有的生动表情的他表情变得凝重,眼神带有迟疑。
他说道:“如果我在木叶没有办法保护小白怎么办?”
月见白本来下巴搁在带土的肩膀,意识在清醒和混沌中来回,听到这话,她的脑子清醒了,她困惑地看向带土,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带土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不是孩子该有的表情,可是在战争年代,哪有什么孩子,只有能跑能跳,都有上战场的可能,月见白就不止一次在异世界中看到娃娃兵。
月见白说道:“带土其实不用保护我。”
听到她的拒绝,带土没有泄气,反而声音变得更加坚定,说道:“我要保护小白,所以我们不能回到村子,因为我现在太弱了,我们在外面变得更强一点再回去吧,到时候我会强大到成为火影的候选者,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好小白。”
没等月见白回答,带土立马换了个方向跑,避开大路,避开人群,往最偏僻的道路跑,累了就停下来歇一歇。
一路上幸好没有人来追踪他们,月见白不能保证刚才那自杀式袭击能干掉宇智波斑,但是让他元气大伤还是能做到的,至于两只白绝……
等带土一点也跑不动的时候,在停下来的第一时刻给她在河边找了一块高大的岩石,让她的后背靠在岩石上,这块岩石正好能遮挡住他们两个瘦小的身影。
停下来后,带土神情认真地帮她止血,身上的袍子撕下了不少布料,都用来包裹她的伤口。
月见白气若游丝地躺着,她的气息微弱,但足够绵长,不用担心下一秒就没了气息,她现在的生机全靠一口气吊着,而这口气来源于她的灵魂力量。
带土帮她包扎伤口的时候,看着她满身都是血的样子,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掉下来,落到了她的伤口处。
带土慌忙擡手擦眼眶的眼泪,结果怎么擦都擦不完,本来是安静哭,现在忍不住,发出了呜咽声。
月见白靠着岩石上缓了一会儿,终于让自己气息平顺起来,她擡起了一只手,手上有着淡蓝色的纯净火焰。
月见白用那只手擦拭着带土的眼泪,淡蓝色的净化火焰没有杀伤力,但有抚慰人心的作用。
当她的手触及到带土的侧脸的时候,带土的抽噎声停止了,惊讶地看着月见白手中的蓝色光芒。
他喃喃地说道:“好漂亮的火焰,感觉很温暖。”
月见白笑了笑,手中的火焰贴上了带土的脸,她此时能控制的火焰很少,她小心地控制着火焰力量,让这份力量游走带土的全身。
她的这点力量不足于愈合她的伤口,但是能缓解带土的疲惫已经足够,但只是这两三分钟的时间,让她的精神疲惫再加深一级。
月见白累极了,闭上眼睛,头歪了歪,说道:“带土已经够累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被月见白用灵魂火焰抚慰过的带土的精气神看起来好了不少,在洞窟外居住的时候,月见白就想做这种事,可是他们身边有两只白绝和宇智波斑。
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糟老头的言语压迫下,表情变得越发阴暗迷茫。
月见白懂这种精神被压迫的感觉,她从小时候起,脑内的声音就一再地摧残她的精神,那是比身体伤害还要严重的摧残。
人的身体能够适应生理的伤害,但精神伤害却难以适应,她也是经历了更严重的生理和心理的创伤,才摆脱了脑内的声音的控制。
“小白不吃点东西吗?我们一直在逃跑,根本没有机会吃东西。”带土小心地问道。
月见白微微睁开眼,终于摆脱了两只白绝和宇智波斑这些压迫神经的存在,虽然伤得快死了,但她的心情轻松。
在月光下,在像是镜面反射着月亮光辉的小河边,她的蓝眼睛里的光芒显得十分神秘。
带土看着她,呆愣了几秒,月见白又虚弱地闭上了眼睛,在这样的环境里,以她谨慎的性格根本睡不着,她作为唯一的大人,更应该肩负起守夜的责任。
不一会儿,她感觉到带土悄悄地挪到她的身边,两个人并肩靠在岩石上,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带土的紧张情绪。
他就这样坐在她身边了十分钟,又站起身来,警戒地看着四周,像是在防范敌人,看来在这样的夜晚,本来该更加贪睡的带土也无法安眠。
带土坐在一边的小石堆上,月见白能感觉到他的迷惘,好不容易能有回去的机会,却没有办法回去。
在洞窟前的夜晚里,她听带土提起“卡卡西”、“琳”、“水门老师”,甚至连水门老师的妻子都提到过,但就是没有提起他的家人。
家人是不在了吗?外表阳光的带土平日里一定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孤独。
带土就这样观望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吃不消了,他又回到了月见白身边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让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等他们终于靠得足够近的时候,带土终于消停了。
月见白理解带土害怕孤独,想要亲近人的感受,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头伸了伸,勾住了带土放在身侧的手。
月见白什么也没有说,继续安静地闭目养神。
当她刚开始勾住带土的手时,带土的心情惊慌中又带有羞涩,等过了十分钟,他的心情才在夜风中平静下来。
如果她现在是大人的样貌,她应该会把带土抱在怀中,这样的夜晚太冷了,人与人之间的拥抱能驱赶寒冷,就像她和换代后的小夜斗流浪,露宿在外面一样。
只是现在他们的外表年龄差不多,为了不让带土惊得跳起来,她只是握住了他的手指,就像战国时代的怀抱一样,她传递的是“我在这里陪伴你”的信息。
人是容易孤独的生物,带土是,她也是,所以他们两个在一块就能稍微抵御这种心灵上的孤寂。
月见白在天空刚刚泛白的时候也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白天,当她睁开眼睛时,带土朝她露出了元气满满的笑容。
月见白通过刚才的休息,生理和心理状况又好了不少,虽然没有办法战斗,身体也还是很痛,但站起来走路已经不成问题,终于不用劳烦小身板的带土背着她逃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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