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掉我也没有关系
月见白挑眉,将这个小家伙举到面前,禅院甚尔话刚说出口,立马发觉不对。
他愣了几秒,才发现她刚才干了什么蠢事,本来双手双脚还在挣扎,现在蔫掉一样垂下来。
耳朵、脸、脖子都红了,垂头丧气的,像是斗败的龙虾。
月见白才不管小孩子禅院甚尔此时沮丧的心理活动,她将禅院甚尔放在地上,然后拖着对方的袖子往前走。
禅院甚尔现在挣扎劲儿又上来了,死命的不肯走,直接被月见白在泥巴地上拖出两道印儿。
他也没有想到月见白的劲儿这么大,想要脱掉被月见白拉着的外套袖子,脱到一半,被月见白直接握住了手腕。
他再怎么不服气也不可能卸掉手腕,他也怕月见白这手劲把他的手腕给弄断,终于乖巧的跟着走。
月见白低头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如果对方是个大人,如此不情不愿,她早就抛下了。
可是这是个孩子,她才会有如此耐心。
这一条路没有路灯,他们在黑暗中走了一段路。
对方才终于忍不住地问道:“白女鬼,你要把我带到哪里,你是想要把我吃掉吗?”
月见白没有回答,她想就算她的气质因为圣杯中的恶有了一点点变化,但怎么也不像是食人魔吧,这小孩是怎么脑补出来的。
“你吃掉我也没有关系,记得把我的骨头扔到大海里、小河里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只要不靠近禅院家就好了。”
禅院家?月见白觉得更加熟悉,另外这孩子的长相也很像他的一位故人。
本来她早就将他忘得差不多,但是今天这两个关键点又让她在记忆中一点点拼凑起对方的容貌。
也是这样的黑发黑眼、这样的桀骜不驯,也姓禅院,也是憎恨着禅院家。
“我叫器,我刚生下来,我的父亲就想要抛弃我,所以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可笑吧,最后他们还是哭着跪着求我回来。”
战国时代的黑夜,因为硝烟和妖怪的瘴气的关系,有的时候星星并不比现代的星空明亮多少。
但那时候她还是坐在房顶上,看着星星和月亮,想念着几百年后的世界。
那个人带着一坛烈酒也跳上房顶,自顾自地喝了大半,最后说出这番话。
月见白那时候什么也没有说,依旧看着夜空,那个男人似乎在等待着她说点什么,大约是想要寻找安慰,可惜并没有从她身上找到。
那时候她的心灵正在改变中期,她自身有很多想要慢慢想明白的事情,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那个人喝完整坛烈酒,又自顾自地咕噜噜从房顶滚下来,那个人的放浪形骸不过是一种掩饰悲伤的伪装。
而她拒绝拯救对方,那时候的她自己也在溺水。
也许这个叫做甚尔的孩子是那个男人的子嗣,或者是亲戚的后代,那个男人不会咒术,但是有着一个更为稀有的才能——天与咒缚。
这个孩子和他有着同样的姓氏、相似的外表、同样没有咒力、同样身体素质超一流,更重要的是他们有种同样的眼神,那就是无家可归的野狗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在这么多年里,她在不同的人的眼中见过无数回,这样的人灵魂和身体注定漂泊。
月见白抓紧了这个孩子的手臂,她曾经对那个男人的痛苦袖手旁观,对方却为她而死。
可是,这两人就算有着相似之处,也不是同一个人。
就连战国时代的夜斗和大正年代的夜斗她都不会弄混,怎么可能弄混这两个不同的灵魂。
错过就是错过了,后悔没有意义,补救也补不到那个人的身上,所以月见白还是将禅院甚尔当成一个独立的人看待。
她没有在战国时代的夜斗身上弥补在大正年代的夜斗身上的遗憾,自然也没有把救助禅院甚尔当做拯救禅院器的想法。
月见白低头看着这个孩子,突然笑着说道:“也许我喜欢啃骨头呢。”
她的语气那样真,让这个刚才还很闹腾的孩子打了个哆嗦。
但是他的表情立刻硬气起来,毅然决然地说道:“啃就啃吧!”
月见白把他拖到了秘密据地,送走间桐慎二的宗像礼司已经回来了。
他的脸上的恶劣笑容藏也藏不住,真的有损他高岭之花的形象。
宗像礼司的副手淡岛世理的表情无可奈何。
本来送走间桐慎二这件小事不需要宗像礼司亲自出手,但他还是去了,肯定是为了狠狠膈应周防尊一把。
注意到月见白回来,宗像礼司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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