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熵增定律
月见白的灵魂再次来到了虚空之中,她回到了战国年代的白国,她的灵魂碎片居然呆在桔梗的神宫之中。
和以前一样,桔梗和她的灵魂碎片依旧是并肩杀敌的战友,她们培养出了无数除妖师、巫女或是别的什么名称的弟子。
月见白和桔梗都是灵魂无法长留世间的游魂,随时都会离开。
就像月见白在其他世界一直做的那样,她们的遗志会得到更有未来的年轻人传承,这才是她和同伴们一直以来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
一走进神宫,就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除了她和桔梗这种级别的实力,一般人很难看到她。
她和她的灵魂碎片互相对视,灵魂碎片笑了笑,然后化成了一道金光回到她的身上。
月见白缓缓走近桔梗身边,桔梗现在已经开始圆寂。
月见白已经习惯了离别,但是亲眼看到桔梗的离去,她还是面露不舍。
她在第二轮穿越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因为第一轮穿越时的可怕经历而走向疯狂。
除了她本身的道德感,还有就是一帮朋友扶持着她。
再加上桔梗要比她更加纯粹,有着相当比例的偏执和黑暗的她有的时候会依赖对方。
月见白握住了桔梗的手,将它贴在脸上。
桔梗的手没有活人的温度,有种瓷器般的冰凉,但是她的心还是感觉到安慰。
桔梗是少有的能在灵魂方面和她并肩的存在,她们之间远比其他人要相似,桔梗对她来说是特别的。
桔梗任由她握住手,脸上露出包容的表情,月见白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包容别人,很少有人会这样包容她。
月见白也难得地展现出孤单的一面,但只是一瞬间。
桔梗被她握住的那只手温柔地反握她的手,说道:“不用为我难过,我不会真正离开,我的身体会成为大地的一部分,我的思念依旧会留在世间守护着我们努力的一切,我本来就是已死之人,能在死后得到那么多的时间,完成我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我已经很满足了,人生已经没有了遗憾,虽然历经了不少坎坷,但还是圆满的人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之所以在你离开后支撑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将这些话告诉你。”
月见白闭了闭眼,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她立刻感觉到她握住的桔梗的手脱力,灵魂脱离了这具骨灰和墓土做的身体。
桔梗的灵魂已经成佛,如她所说的那样,她的思念化为光点洒向这片土地。
月见白坐在桔梗留下的泥土人偶旁许久,将混杂着桔梗的骨灰的人偶埋葬在御神树下。
她离开了战国时代,她的灵魂飘到了另一个世界。
还未睁开眼,她就闻到了泥土的气息,还有花香气。
她稍稍擡了擡手,发现她的动作不像是灵魂状态时那样轻灵飘逸,她感受到她的动作有很大的凝滞感。
她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到的是周围有些黑暗的环境。
她的视野被白嫩娇软的东西阻挡住大半,她坐直了身子,发现她的身体上方和下方都覆盖着一片厚厚的百合花。
她撑在棺材壁,很有闲情地感叹别人给她死后献花的时候都喜欢送百合花。
穿越之前的她也许和这种娇贵的花有些相似之处,但是第二轮穿越后站在他人面前的她,比起百合花更像是仙人掌,或者毒蘑菇。
说她是捕蝇草或者大王花也不为过,用尽一切方式捕食敌人,灵魂深处散发着血腥气。
发出这些感慨后,月见白才开始观察周遭,她身处一间密室之中,四周的没有门和窗户,完全封闭。
而她的现在的身体是融合了尘土和她的尸骨,月见白刚送别完桔梗,就经历了和桔梗同样的事情。
秽土转生吗?
月见白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和这种禁术扯上关系,而会做这种傻事的笨蛋她一下子就能猜出。
这又是何必,月见白叹息。
虽然她不喜欢现在这个身体,但是她也不会责怪带土。
她明知道带土内心的执着,也明白她和他一样是不择手段的人,但还是用那样惨烈的方式死在他的面前。
那时候她和带土的心理年龄有些差距,她一直将带土当做弟弟看待,或者说是侄子?
但是她可不是会宠溺后辈的长辈,她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仁慈包容心强大是为了满足自己,而不是为了满足他人的贪嗔痴。
月见白的心念一动,这具泥塑的身体像是被脱掉的衣服一样掉在地上,摔成了好几块。
月见白的灵魂仍站在原地,这个禁术在她睁眼前一直处于未完成的状态,也无法完成。
秽土转生的最重要的一步是将死者的灵魂从黄泉中唤回并且禁锢住,可惜不管地狱和黄泉都容纳不了她,而且任何人也无法束缚住她。
她短暂的附着在这个泥身上不过是她感受到了这里有着对她的强大的思念之情,让她的心恍惚了一下,但她的感动也只是一瞬间。
这间密室没有连接外界的通道,灵魂状态的她自然而然地穿墙而过。
她的意识无限扩展,意识到她仍在晓之国,她之前呆的密室在带土住处的正下方。
在意识拓展的时候,她感受到这个世界正在发生一场大战。
她不确定现在距离她离开这个世界过去了多少年,她知道她在这个世界努力维持的和平不会维持多久,但是她还是无法忍受这种事情在眼前发生。
月见白一个闪念,就来到了战场上,在战场上看到了不少熟面孔。
但在看到浑身雪白的两男一女时,她愣了一下。
她能感知到一定范围内的生物的意识,不管对方是人神妖、还是昆虫禽兽,但是她一时间感受不到这三人的意识。
再加上他们奇异的外表和言行,外星人?这种敌人对于忍者来说超纲了啊。
她记得她在这个世界已死,而且战场上这么多人,她不方便显露身形。
她降低了灵魂的存在感,先当一个旁观者,看了一会儿,她明白过来了。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生命力够旺盛了,死而复生的戏码演了很多回了,没有想到宇智波斑也不差。
她杀了对方两次,对方又在一名叫做药师兜的忍者的秽土转生中复生。
然后和她一样很轻松地摆脱了秽土转生的拘束,死了好几回了还是惦念着他的“月之眼”计划。
如果不是他们是敌人,月见白都有些欣赏对方的执着了。
凭借一己之力让所有国家团结起来,在极限拉扯中,在“月之眼”计划完成之前,忍者联军消灭了十万白绝军队.
在他被忍者联军干掉之前,万万没有想到被他以为完全控制的白绝背刺。
白绝完成了“月之眼”的最后一步,复活了他的母亲大筒木辉夜。
本来会以为能够母子团聚,谁知道“月之眼”这个大手笔引来了追杀母亲的两个大筒木一族的人,然后就陷入了大筒木辉夜、忍者联军和追杀大筒木辉夜的两个人的混战之中。
原以为是战争中心的宇智波斑反而被丢在一边没人理了,连月见白一开始也没有注意到。
她看着倒在路边,曾经骄傲到天上,现在却像是一条半死的狗的宇智波斑,没有在意。
对方这次是真的是强弓之末了,不会再有机会死而复生了,她对他没有半点兴趣。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三个外星人的身上,月见白能将意识能力运用自如,是因为她曾经命如蝼蚁,也曾经杀王弑神。
什么位置都站过,什么角色都扮演过,什么离谱的事情都亲身见过体会过。
她对任何生物都有强大的共情能力,共情的前提是她的精神能量远在对方之上。
无论她穿越多少异世界,她总归是土生土长的地球人,而且因为她经历的地球事儿太多,她的地球人身份纯得不能再纯。
她都100%的纯度了,共情外星人当然有点困难。
但是她在旁边观战了这么久,发现什么神不神、妖不妖、人不人、男不男、女不女,地球或是外星,只要是生物,其实都差不多。
对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贪嗔痴,失荣乐的痛苦都一样,意识到这些,这三名外星人已经在她的意识控制范围内了。
这样想来,能将外星人放在和地球人一个维度上的月见白才是真正的“外人”。
她凌驾于所有和“人”沾边的生物之上,因为她之前为了生存,就已经不把自己当人了。
她既然不是人,那么那些和人有关的情感、规则和标签都限制不了她。
这些看似是外在的枷锁其实是大多数人对自己的内心的枷锁,而这些人自然在她之下。
月见白的手上幻化出灵刀,她的灵刀的光芒竟然又强盛了几分,月见白毫不犹豫地将灵刀刺入两个男性外星人的体内。
就像她曾经吞噬妖魔鬼怪的力量一样,这些人的力量也进入到她的体内。
带土的秽土转生没能拘束的灵魂碎片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成为神树的养料被辉夜姬吸收了。
她没有对辉夜姬动手,辉夜姬自动爆体而亡,吞噬自己掌握不了的力量就是这样的后果。
在找回了散落在这个世界的灵魂碎片后,月见白在默默离开前,像之前在其他世界一样,月见白在这个世界的重要的人的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祝福。
在场的所有忍者看到那三位大筒木一族莫名其妙地死了,但带土在月见白的祝福的金色的光点附着在他的身上的时候,像是感知到什么一样,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月见白对着他斩下了一刀,没有伤到带土分毫,但是切断了他对她的思念。
这是她作为神器从夜斗那里学来的,她之前没有用过,因为她不觉得有人会爱她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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