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
平乐城弥漫着浓重的悲伤中,还有不少百姓从药城赶过来准备送一程江凌寒,大街小巷上鲜红的东西都被藏了起来,也准备好了殡葬用的东西。
可没有魏念烟的发话,他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魏念烟失魂落魄的从房间走出来,苍白的脸颊满脸冷漠,斜眼看了一眼刺眼的太阳,整个人天旋地转的晕倒过去。
潘梦蝶摸了一把眼泪,把人扶进房间交给了隐卫,有条不紊的开始安排江凌寒的身后事。
她是江凌寒的师妹,对于她的所有的要求,几乎没有人去反驳,毕竟人都已经逝世需要入土为安。
赶来的百姓也得以进城祭拜,祭拜完后被安排将士附送回药城。
“潘姑娘,是不是能晚点再出殡?”隐一皱着眉头阻止潘梦蝶,公主还没有醒过来,这人已经做主进行了祭拜,现在又准备出殡。
潘梦蝶一身素白,头上披着麻布,一双眼睛通红沙哑的说道:“这都是师兄的遗愿,请你不要阻止。”
隐一眉头紧蹙,他在军营的威信不够,也没有理由去阻止,就算隐五也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的看着一切。
江凌寒对公主而言很重要,隐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需要把他留下来,握着剑的手紧了紧,一双眼紧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别冲动。”隐五突然出现在隐一的身边,一把摁住隐一蠢蠢欲动的手臂。
隐一冷眼看着隐五,倔强的握着剑,隐五叹了一口气拽着隐一往前走:“跟我来。”
“你先过来听我说完,要是你觉得说的不对,那我和你一起动手。”
两人一离开,浩浩荡荡的将士擡着装着江凌寒的棺材往城外走去。
墓地已经找好,是平乐城的后山山峰,山峰正好能看到平乐城全貌,也算另类的守护平乐城。
正准备下葬的时候,流冉鑫突然带着几个人出现,将士们虎视眈眈的看着来人,要不是下葬的时候不宜见血,他们肯定会砍死他们。
“你们来干什么?”潘梦蝶挡住将士的面前,冷冷得看着流冉鑫。
流冉鑫一脸悲痛的说道:“作为曾经匹敌的对手,真心来瞻仰一下江将军遗容,不知本君是否能如愿以偿呢?”
“看吧,这会还没有钉桩。”潘梦蝶亲自推开一截棺木,一股腐烂的味道从里面弥漫出来,探头就能看到江凌寒白纸一样的肌肤。
“江将军一路走好。”流冉鑫恭敬的鞠躬,然后带着人离开了。
没有人理会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的人,沉重的把棺材轻放入土掩埋,做完一切之后,潘梦蝶让将士先回去,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浩浩荡荡的将士只能默默的鞠躬离开,留下潘梦蝶一个人陪着江凌寒。
此时,城外的北漠大军蠢蠢欲动,已经确定江凌寒已经死了,平乐城能用的大将几乎没有,正是进攻的时候。
“君王别冲动,小心有诈。”国师抓住流冉鑫的衣袖,不让他冲动。
流冉鑫可是亲眼看到江凌寒的遗容,怎么也不想放过这次机会,甚至把城防的军也调了过来,准备一举拿下平乐城。
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魏楚就是他的天下了,输了就连北漠都送给魏楚了。
“国师你多虑了,如果你怕的话,你还是留在后方。”流冉鑫不屑的看了一眼国师,根本不想看到这个令他恶心的人,只要把魏楚拿下,下一个他要杀的就是他。
国师知道他打定的注意,心里冷笑了一声,明知道留下来会死,他也不会跟上去,作战被弄是防不住的,他不能冒险。
“既然君王主意已定,那预祝君王马到成功。”国师恭敬的说道,默默地退了一步。
什么时候开始,流冉鑫已经把权利偷偷的掌握在手里,要不是忌惮他的手段,还虎视眈眈的看着魏楚,他肯定已经死了。
虽然舍不得流冉鑫这好看的皮囊,现在却不得不离开这里,只能以后找机会把他弄残废,不然心眼太多了。
两个人默默地算计着,流冉鑫向人使了一个眼色,用力的抽了一下马背:“出发。”
黑压压的大军浩浩荡荡往平乐城出发,平乐城似乎早有准备,一个扛着大刀的黑甲小将痞痞跨坐马背上,一张脸像是个唱戏的画着大画脸,身后一群藤甲兵也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平乐城是没人了吗?就凭你们几个虾兵蟹将也想螳臂当车?”流冉鑫气笑了,拔出一把剑说道:“小将给你一次机会,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我饶你不死。”
小将邪魅一笑,清脆的嗓音说道:“想要过去,从我尸体踏过去。”
“可敢一战?”小将把小旗往背后一插,扛着大刀冲了过去。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叫阵,让我来会会你。”北漠新上任的大将军握着长矛也冲了过来,两人交锋在一起,小将表情轻松,一直戏耍大将军。
大将军被气到了,长矛倒刺过来,小将也没有耐心陪他玩耍,一刀砍了过去,长矛断成两截,大将军毫无生机倒在地上。
流冉鑫一直在观战,眼神冷冷的看着小将,小将的招式虽然没见过可始终有种熟悉的感觉,尤其最后一击,似乎看到了江凌寒的影子。
可这两个人的声音根本不一样,也许是江凌寒收的徒弟也说不定。
“冲,把平乐城给踏平。”流冉鑫不想夜长梦多,更不想在城门下拖拖拉拉的,直接下令攻城,眼前的这些人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关城门,奏乐。”小将扯下一根布条捆在额头上,挥舞着大刀大喊一声:“兄弟们摆阵准备迎敌。”
城门禁闭,突然响起了擂鼓的声音,城头的将士已经拉满了弓箭,准备收割第一波人头。
小将带着人马在城门口摆好了阵法,盾牌像只铁乌龟让人找不到攻击点,就算靠近的北漠将也被突然刺出来的刀刺死。
北漠大军人太多了,小将带来的人越来越多倒下的,战到最好也只有他一个人站着。
身上和身后的旗子已经被鲜血打湿,身后的城门已经堆叠了厚厚的尸体墙,有自己人也有敌人。
城墙上的弓箭不停的往下射击,北漠大军根本靠近不了城墙,只能压着城门口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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