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封情书
太宰在椅子上睁着眼睛等到了天亮。
当然,这也没什么,他有时也会这样坐一晚上,第二天照常上班。
上班太无聊了,雨声也很催眠,所以撑着脸颊的手就放了下去,趴在文件堆里睡了一觉,做了个有意思的梦。
梦里他和天上在一个破旧冷清、四面来风的站台等着回家的火车,但却一次又一次错过了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去,但他想早点回家。
该怎么办呢?
他焦急地查询着火车的发车时间,但最近的一趟都要晚上了。
这时一辆火车缓缓停下,天上拉着他的手冲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天上高兴地对他说:“既然车那么晚,我们先去其它地方玩玩再回去吧。”
但这是去哪儿的呢?
“哪儿不重要吧?”天上靠着他,头枕着他的颈窝,“我不想在那儿一直等着。”
等待的确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火车便开动了,他们穿过黑黝黝的隧道,隧道里闪耀着银白色的星星灯,火车变成了轿车奔驰在辽阔的山地上,山地的不远处是一座悬崖,而悬崖下是一片蔚蓝的大海。
他们向着大海开去,或许是因为害怕吧,天上握住了他的手。
没关系,我在这里。
这样想着,他回握住了那双抓紧他的手。
轿车在悬崖上一跃而起,然后风声穿过他的耳朵,离地感以及落差感支配了他的心脏——
他醒了过来。
醒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在梦与现实的交界处,太宰摸出手机给天上发消息——我做梦梦到了你哦,诸如此类的话。
字打到一半,太宰完全清醒了,他长按删除键把还未发出的信息毁尸灭迹。
梦是灵魂发给自己的电报,它会回答你在生活中所苦恼的问题,又或者说,梦会告诉你,你正在面对什么,你在反抗什么,逃避什么。
那么,要分析一下这个梦吗?
太宰垂着头。
不要。
有什么情绪堵着在他的心口,扯着他的喉管。
没什么好在意的,那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梦。
不用细想。
但这样真的好吗?
问题都摆在面前了还不解决真的可以吗?
明知道自己在逃避还不面对真的没关系吗?
太宰脸上是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容。
他经常做梦,乱七八糟的各种各样的或完整或支离破碎的让人讨厌的梦,十四岁时对着森鸥外抱怨后得到了几本书,什么《梦的解析》、《解梦全书》、《周公解梦》之类的……
完全没有看的想法。
“梦是欲望的满足,人们有所希望,不能在现实中实现,故而寄托于梦境。”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这样说道。
所以太宰翻开了他的书,想看看自己除了死亡还想要什么,但看完后他也没从梦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再加上这本书的时代背景过于浓重,在一个性压抑的年代,弗洛伊德为解放思维方式过于强调性,将太多东西和性链接起来了,过于泛性论,很多证明方式都太过牵强……
总而言之,太宰了解了梦的机制与原理后就将它扔到了一边,没把这本书放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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