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禅院甚尔准备合上文件拒绝五条寺司的提议，却发现千橞理攥着文件的指尖因为过于用力已经泛起了白色。
以为她又难受了，禅院甚尔感慨女人脆弱的同时，默默把手移回了她的腹部。
身体可不能垮掉，不然他以后怎么办，这么合心意的太难找了。
事实上，千橞理并不是难受，而是她看透了五条寺司的险恶用心，傀儡这种东西，她真的厌恶透了。
她回头，清冷的眸光与五条悟相对。
在外人眼里，他和她应该很像吧，总是站在局外人的位置冷漠的看着这个世界。
就好像，他是另一个她。
拯救一词出现在千橞理的脑海，不过片刻，她就否定了。
拯救什么的太遥远了，她也不是那种会给别人带去温暖的邻家姐姐，禅院甚尔这个麻烦她都没能搞定，这会儿竟然还想着再给自己找一个。
千橞理合上文件，禅院甚尔立马配合的帮她推回到五条寺司跟前，“抱歉，五条家主，我们拒绝。”
五条寺司愣住，身为家主长期渲染出的气势因着禅院甚尔这声拒绝变得凌厉起来，面上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他看向千橞理，“千橞小姐真的不打算接受？”
千橞理垂眸，“是的。”
五条寺司看向五条悟无奈摊手，“悟，这就没有办法了。”
他想要，他帮他争取过，对方不肯同意，他也没有办法，所以要记恨的话，就把情绪发泄到那个叫千橞理的女人身上吧。
没有咒力和利用价值的普通人类没必要被善待的。
话音未落，一声冷笑从空气中传来，五条寺司微怔，擡眼去看，这声笑却不是五条悟发出的。
他扭头，对上禅院直毘人脸上的讥讽，故作和善的将位置让出来，“看来我耽误了太久，直毘人你，已经等不及了。”
“连个小辈都搞不定，五条寺司你真的比我想象的还要没用。”
说完，禅院直毘人不再理会五条寺司，直接对上禅院甚尔和千橞理，“千橞理是吧，和禅院家抢东西的后果，你负担不起。”
“今天过来呢，我就是想告诉你，识相的就把这处宅子让出来，不然我不能保证你这条命能留到几时。”
听完禅院直毘人的一席话，最先坐不住的就是禅院直哉。
他错愕地看向禅院直毘人，不明白父亲态度怎么会这么强硬，虽然是很爽，但眼下当着五条家那个死老头的面，这不明晃晃地告诉对方禅院家要对五条家有所行动：
第一步，先把你地盘里的宅子抢过来。
果然，下一秒，不等千橞理回答，五条寺司就先出了声，他收敛起脸上虚假的笑容，眼睛微眯，“禅院直毘人，你今天出门是不是把脑子丢家里了？”
禅院直毘人眼神冷得厉害，“五条寺司，平时给你两分薄面，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要我说你们五条家早该在三大世家中除名了。”
“当然，这是早晚的事情，五条悟的出现，让加茂家产生了危机感，一家独大和三足鼎立，他们还是分得清的，我稍微运作了一下，他们就决定和禅院家一起对付五条家。”
“你觉得你还能得意多久？”
禅院直哉：“……”
这蠢东西真的是他父吗？
他听了都想给对方一顿暴捶！
咒力自五条寺司周身散开，如海浪般翻涌着朝禅院直毘人攻击而去。
此刻的禅院直毘人尽管脑子不大灵光，实力依旧是那个能和五条寺司匹敌的禅院家家主，因此立即出手迎战。
截然不同的两股咒力相碰，空气仿佛在一瞬间扭曲，周围的容器跟着碎裂，朝着四周弹射而去。
见状，禅院甚尔立即护住千橞理，带着人退开他们的攻击范围，以免被误伤。
五条悟轻叹，跟着两人退开，趁其他人不在意，他双手插兜不咸不淡地开口，“变态，是你搞的鬼吧？”
禅院甚尔的脑袋搭在千橞理头顶，咧着嘴，一副似笑非笑的欠揍表情，“小鬼，说话要讲究证据的。”
五条悟：“……”
还要什么证据？
自打禅院家那老头进屋，禅院甚尔这变态脸上的看戏的表情就没下去过，说不是他干的，谁信啊！
不过……
五条悟看着从屋里打到屋外，从地上打到天上的两个老头，心中暗自感叹，不带脑子以后，干架果然痛快多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绵里藏刀。
正忙着看戏，一旁的禅院甚尔突然出声，“小鬼，今天看来，你似乎在五条家过得不怎么好啊。”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五条悟嫌弃的睨他一眼，都是大家族出身的子弟，肮脏愚昧、无知狭隘的人性是家族带给他们最基本的功课。
说起来，会以为他受宠的，除了那些不了解情况的外人，也就五条拓也那个傻子了。
要不是他把五条拓也那傻子带在身边，对方那傻白甜的性子，在五条家早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五条悟耸肩，“无所谓，以后把他们架空就好了，现在的我还需要这群人。”
“小鬼，没想到你还是个坏种。”禅院甚尔笑道。
也对，这样才符合咒术界一贯的思考方式，说到底，他们都是被这个肮脏世界侵染腐蚀的人。
只不过，相较于五条悟，他早就没了那份和世界对抗的心思。
人生嘛，摆烂就好了。
禅院甚尔紧了紧自刚刚就一言不发的千橞理：况且，他的人生里还有她这个意外，以后也值得有些期待。
大打出手的两位家主打了近两个小时，最后还是保留两分理智的五条寺司喊了停。
双方身上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相比较而言，不带脑子的禅院直毘人伤势要更重一些。
禅院直毘人站在五条寺司对面啐了一口血，“干嘛停下来，你这个孬种。”
五条寺司：“……”
禅院直毘人这老不死的到底抽什么疯，简直就像条疯狗，打起来跟不要命似的。
不愿过多理会，五条寺司整理着凌乱的衣服，不消片刻重新恢复成那个温润的假笑老北鼻。
禅院直毘人对这家伙实在看不上眼，心里还想着把宅子弄到手这件事，矛头一转对上千橞理。
视线在周围环视一圈，终于在某个隐蔽的角落发现了被禅院甚尔和五条悟护在身边的千橞理。
“喂，这房子我要了，你们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听见禅院直毘人的话，本想轻轻放下的五条寺司还是没能忍住过来插了一脚。
他是不喜欢那个跟五条悟一样不讨喜的女人，但对方只是个普通人类，对上禅院直毘人，这宅子必然护不住。
让禅院家在自家门口拉屎，五条寺司的心还没那么大，再说了，这事儿也怪恶心人的。
“我看这宅子也觉得不错，千橞小姐可以考虑一下让给五条家，我们比禅院家厚道，价格随便你开。”
千橞理眉梢轻挑，状似不经意的看向禅院直毘人，果然见其不甘示弱的插进来，“五条家厚道？五条寺司你快别开玩笑了，不过既然你准备抢，我自然没有拱手相让的道理。”
“不就是烧钱吗，禅院家也有钱，无论五条家出多少，禅院家都出双倍！”
此话一出，禅院直哉脸色难看的要命，这蠢东西真的很考验人忍耐力。
禅院甚尔抱着千橞理，憋笑憋得厉害，智商是个好东西，没有智商的禅院直毘人看上去倒是意外有些顺眼。
“我来说句公道话，起拍价十亿！”
禅院甚尔看热闹不嫌事大。
五条寺司看一眼因为他和禅院直毘人打斗而毁得不成样子的宅子，表情怪异。
起拍价十亿，干脆直接去抢多好，跟拍的人绝对是举世无双大傻x
禅院·没脑子·直毘人：“二十亿！”
五条寺司：“……”
直毘人这老东西脑子肯定被狗吃了。
然而……五条寺司在想到今后可能会被人在家门口拉屎，咬牙跟上去，“二十亿零一日元”
禅院直毘人：“三十亿！”
五条寺司：“……”
五条寺司：“三十亿零一日元”
“五十亿！”
“五十亿零一”（咬牙切齿）
“一百亿！！！”
“智障，让给你算了！”
五条寺司骂骂咧咧地看向禅院直毘人，偏偏后者还一副自己获得胜利的姿态。
一百亿买这么处宅子，没十年脑血栓真干不出来这事儿，至于门口拉屎这个隐患，大不了以后派人多看着点。
眼瞅着禅院直毘人已经开始掏支票，禅院直哉扑过去按住他的手，“父亲，家里可能没那么多流动资金，还是不买了。”
禅院直毘人：“你要我被五条家那个老东西看笑话吗，买，必须买！”
禅院直哉：“……”
事态发展到眼下的情况，禅院甚尔自觉看够了戏，“我们不卖。”
禅院甚尔不傻，这会儿同意的确能狠狠敲禅院家一笔，但降智效果又不是永久，禅院直毘人总有清醒的时候，到时候迎接他们的就是禅院家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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