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禅院甚尔单手插进宽松的裤兜里,转身往院子里走,“麻烦什么的,也不差你们这一个了。”
“甚尔先生还是老样子。”
花笑笑,声音里都带着细碎的笑意,在她怀里八个月左右的女儿雪见妈妈对别人笑得这么开心,哼了一声,擡手抓住她的头发。
花被女儿扯得头皮疼,倒吸一口冷气却还得轻声安抚,“妈妈最喜欢雪了,只对雪和爸爸笑。”
雪发出一声短促的“哼”声,在父母的多方努力下不情不愿的松开妈妈转移到爸爸怀里。
花轻叹一口气,接过彼手里的东西,好让他专心抱孩子。
几人在外面说话的时候,禅院理就知道是谁过来了,所以当花带着丈夫孩子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意外。
花将带来的东西放到地上,随后看向彼,示意他可以去找禅院甚尔,留她一个在这里和禅院理一起就可以了。
彼和禅院甚尔怎么可能有话讲,只不过花要和禅院理说话,他一个大男人留在这也不太好,于是放下女儿去了别处。
雪看看走远的父亲,再看看另一边坐在禅院理身边,目光却温柔看向自己的母亲,晃晃悠悠地倒腾着小短腿走了过去。
可能是体内狼族基因的影响,雪比一般孩子发育的都要快些,尽管并不熟练,八个月大的小家伙也已经学会了走路。
离得近了,花弯腰将女儿抱进怀里,“我们雪真棒。”
雪哼唧一声,注意到旁边的禅院理,好奇的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尝试着去摸。
花无奈地按住女儿探出去的小手,“不可以。”
眼看妈妈不同意,雪有点生气,瞪大眼睛,奶凶奶凶的发出“呜呜”声表示不满。
花依旧摇头。
小孩子哪里懂控制脾气,雪在花怀里变成一只小狼崽,顺着花的肩膀往上爬,三两下跳到禅院理身边轻嗅,只留给老母亲一套小衣服。
花手里抓着雪的衣服,看着围着禅院理转悠的小狼崽头疼不已,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花对着禅院理歉疚地笑笑,“抱歉,雪情绪一激动就会这样,怎么讲也讲不通,没吓到你吧?”
早先雪就在禅院甚尔面前变成过狼形,当时花废了不少力气和对方解释,生怕他把自己女儿当成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会儿历史重演,花虽然头疼,但看禅院理神情自然,只当禅院甚尔跟她提起过雪是狼族后裔的事情。
看着围着自己嗅来嗅去的小狼崽,禅院理伸出手指戳了下小家伙的鼻子。
雪被戳得打了个喷嚏,在老母亲紧张的目光下张开嘴,对着禅院理的手指舔了口。
禅院理一怔,显然没面前这小狼崽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伸手将小家伙抱到腿上放着,有一下没一下地帮她顺毛。
幼崽的身体在最初有过僵硬,好在雪心大,适应力又快,没一会儿就趴在禅院理腿上睡了过去。
阳光洒在小狼崽漂亮的皮毛上,油光水亮的,看得出在家里被喂养的相当不错。
花看着用尾巴充当枕头,趴在禅院理腿上睡得无知无觉的女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想到这次过来的正事儿,花弯腰将带过来的东西放到腿上,“理,我给你带过来些书,你有空看看,之后等孩子生下来不至于手忙脚乱。”
禅院理点点头,脸上带出一丝笑意。
借着阳光,直面禅院理美貌的花险些被晃了心神,注意到她松松垮垮束在脑后的长发,花忍不住提醒,“理舍得的话,可以把头发剪短些,之后照顾孩子会方便些。”
“这样啊,我回头找时间去剪掉。”
后面花又和禅院理分享了些新手妈妈需要注意的事项,特别是待产需要准备的,她反复强调了不下三遍,确认禅院理能够重复且没有遗漏,这才放心。
中午是两家人一起吃得火锅,天气转凉后,热腾腾的火锅吃起来格外享受。
雪太小,离不开人,花就没有参与到午饭的准备过程中,至于禅院理,自打想明白留下孩子后,不要说饮食了,就连起居她都鲜少自己动手。
两个人靠着落地窗,身下垫着软垫,一边看孩子,一边聊天。
或许是先前在禅院理腿上睡得那一觉格外舒服,又或许是禅院理身上沾了自己的气味,雪自发地把人划拉到自己阵营。
看着一会儿人形,一会儿变成狼崽的女儿,心累两个字,花已经说腻了。
小狼崽雪跑过来蹭了下禅院理,猝不及防被什么踹了下,呲牙咧嘴的扭头,就看到禅院理肚子里面似乎有什么在动。
雪一愣,搞不懂那是什么,爪子擡起来就要拍,被老母亲眼疾手快的拦住抱进怀里,“这个绝对不能拍!”
雪烦躁的皱皱小鼻子,一对狼眼还直勾勾地看着禅院理的肚子,吓得花抱着孩子拉开了和禅院理的距离,生怕将人伤了。
禅院理被她小心翼翼地模样逗笑,眼睫低垂,擡手覆在肚子上,“说起来,我还是头一次见祂动作这么大。”
禅院理没说谎,她肚子里这个还真的是几乎不怎么大幅度动作,接连几个小时才动一次的情况也是有的。
要不是孕检正常,她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拿禅院甚尔的话来讲,她肚子里这个性格大概率是随了她,懒得要死。
说出这话的禅院甚尔结局怎么样暂且不说,但禅院理觉得她和她的孩子都有懒的资本,反正有人照顾着。
正想着,禅院甚尔过来喊两人吃饭,聊天便以肚子里孩子踹禅院理的一脚作为结束。
饭后,花没敢多待,雪的好奇心她是见识过的,实在怕出意外,告诉禅院理手机联系就和丈夫带着女儿离开了。
禅院甚尔单手搂着禅院理,见她站在原地望着花的背影久久不曾动作,心底滋生出一股怨念,“好看吗?”
禅院理:“?”
她看向他,侧脸垂落下一缕头发,装点着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
禅院甚尔看着她这副表情就没脾气,从身后圈住她,像只受了委屈的大猫,撒娇似的蹭着她的脖颈,企图得到些许安慰。
“什么时候夫人眼里才会只留我一个?”
禅院理:“……”
毫不留情推开他的脑袋,禅院理迈步出门,“我出去走走,你留下收拾房间吧。”
望着禅院理的背影消失在视野,禅院甚尔手指微微收紧,收起面对她时嘴角不自觉扬起的笑意,脸上只剩漠然。
他扒拉出丑宝,在丑宝还因为他粗暴举动在地上翻滚的时候,居高临下的冷声开口,“把房间收拾好。”
撞到桌角停止翻滚的丑宝:“……”
老老实实把自己摆正,丑宝努力睁大眼睛,看清楚房间的情况,从最边缘收拾起来。
丑宝之所以这么乖,是因为它知道妈妈在家的时候,禅院甚尔不会这么凶,只有妈妈不在,他才会这样。
这一点,是被使唤过不知道多少次后,丑宝才悟出的道理。
说起来,丑宝收拾房间的方式挺有意思的,拿垃圾来举例子,它只需要先把垃圾吞进肚子的空间里储存起来,然后再一起丢进垃圾桶。
至于拖地擦桌子,丑宝只需要叼着拖布围着房间来个无死角散步。
这边丑宝叼着拖布刚爬过去,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它慢悠悠回头,看到的是侧躺在沙发上,一手遥控器,一手瓜子的禅院甚尔。
丑宝视线落到地上,不大聪明的脑瓜子转了转,爬回去收集好瓜子皮丢进垃圾桶。
再回头,地上依旧是满地的瓜子皮,它忍不住将智慧的目光落到禅院甚尔脸上。
注意到丑宝怨念的目光,禅院甚尔皱眉,手上丢瓜子皮的动作不停:“快收拾。”
丑宝被他说得一愣,温吞地爬上禅院甚尔所在的沙发,在后者奇怪的眼神中,丑宝一口吞了他的瓜子。
眼看着吞了瓜子的丑宝开始往地上爬,禅院甚尔坐起来捏着它的尾巴根整个提溜起来,“胆子大了呀?”
丑宝:“妈妈。”
“是是,我是纵容她,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禅院甚尔嫌弃地扫一眼辣眼睛的丑宝,“长得丑,想得还美。”
“我是图你睁不看眼,还是图你胖出节了?”
丑宝震惊至极,努力瞪大眼露出谴责目光,禅院甚尔根本不为所动。
禅院理回家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蹲在门口的丑宝。
丑宝?
禅院理蹙眉,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丑宝会跑门口来守着,“怎么了?”
一看见禅院理,丑宝就委屈了,妈妈妈妈地喊个不停,听声音应该是气急了,有那么几句,禅院理听着甚至觉得它在骂人。
能把老实巴交的丑宝逼到骂人,罪魁祸首不做他想,但禅院理不想掺和,于是眼神冷淡地开口,“自己咬回去。”
告状的丑宝一愣,这一瞬,它觉得自己脑袋像是被人开了光,一下子清明起来,一刻不停地转身往屋里爬。
咬他!
注意到时间准备做饭的禅院甚尔此时低下头,看着绕在他身上张嘴咬上他小腿的丑宝,他内心在冷笑。
出去一趟,回来胆子就这么大了,今天不揍它,都对不起它上赶着过来给他的这一口。
拳头落下前,身后横门被拉开发出声响,禅院甚尔阴沉着脸去看。
是出门后回来的禅院理。
一身舒服的运动装,正随意的靠在门边,眸光清冷地看着他和他手里的丑宝。
禅院甚尔下意识松开手里的丑宝,大步来到禅院理身边,伸手托起她的脑袋打量,“怎么把头发剪了?”
这个长短,再努努力都赶上他了。
见他大惊小怪的,禅院理推开他在自己脸上作祟的手,进屋坐到沙发上,“想剪就剪了。”
禅院甚尔跟着坐到她身边,有点接受不了她现在的形象,也不是说不好看,毕竟她五官底子摆在那,就是感觉气质变了。
以前的禅院理就像是雨后含苞待放的卡罗拉,虽对外呈现出保护姿态的冷,却带着精致脆弱之感,吸引园丁不自主想要娇养呵护祝其绽放。
现在的她则像一朵娇艳欲滴的黑魔术(玫瑰的一种),黑红色交织,彼此渗入给人以华贵神秘之感,高不可攀。
这里的精致脆弱与华贵神秘,只浮于最直观的外貌,不包括她过于逆天的武力值。
通俗一点来讲就是,现在的她有种雌雄莫辨的帅气,这种雌雄莫辨不是不男不女,而是精致到一定程度后的升华,一如五条家那个雌雄莫辨的小鬼。
禅院甚尔把禅院理身体摆正,在禅院理冷着脸露出不耐神情时,他直接对着她的唇吻了过去,一吻及离。
“幸好,幸好,还是原来的感觉。”
诱人堕落,沉迷其中。
禅院甚尔这么说着,本来只是单纯想试下口感,但触上那柔软的樱粉色薄唇他就有些难以自控。
禅院甚尔的手还捏着她的下巴,眼见着禅院理此刻还没有表现出反抗的姿态,男人的心思一下子活络起来。
他毫不客气地吻过去,不停地辗转亲吻,窥见一丝破绽便一举攻破贝齿最后的防线。
吻,炙热而激烈,不留一丝喘息的时间,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彼此间交换的呼吸。
禅院甚尔的手从禅院理下巴摸索到眼尾下方,带着薄茧的粗粝指腹按住她的颧骨,不轻不重的来回摩挲。
第九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