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不喝酒,关他什么事儿?
加茂行暗骂一声,桌子下的手扯了下加茂长泽示意他不要喝了点酒就乱说话,结果只是徒劳。
禅院甚尔当着众人的面拨弄好禅院理微卷的发尾,不动声色地端起她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我夫人她不能碰酒,会发生不太美妙的事情。”
“再者,我一个人就能喝趴下在座所有。”
禅院甚尔说得毫不心虚,因为事实就是这样,桌上的所有人加起来都喝不过他一个。
气氛被禅院甚尔从一种沉默被推向另一种沉默,对此,禅院理不想多做评价,她现在只希望尽快离开。
诡异的平静中,察觉到什么的禅院理扭头,只来得及看清端着托盘退出去的人影。
身边的小胖子被她冰冷的眼神吓到,端起桌上的汤想要压压惊,却被烫到下意识将碗掀向她的方向。
桌子不算高,周围又坐满了人,几乎是事故发生的一瞬,禅院理就反应过来这是有人在刻意针对她这个所谓的[普通人]和惠崽。
对于泼过来的汤,禅院理侧身护住怀里的惠崽,不出意外的,汤全部被泼到了她的手臂和衣服上。
滚烫的热汤接触到皮肤,她倒吸一口冷气,在眼神的余光里扫见了禅院直哉惋惜的神情。
果然是他。
周围人被这一变故惊到,各样的目光投向禅院理。
禅院理蹙眉,把惠塞给禅院甚尔。
惠崽看着禅院理,哪怕不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小家伙也被吓到了,哇得一声哭出来。
他哭得又凶又急,禅院甚尔担心禅院理,随手把小家伙丢给禅院直哉就去查看禅院理的情况。
她皮肤嫩,平日里他手劲儿大些都要掐出一圈红印,更不要说是被热汤泼上去,短短一会儿,已经泛起水泡。
“啧,有点丑。”禅院甚尔攥着她的手臂蹙眉。
加茂行的位置和禅院理隔了几个人,起身过来看了眼,“尽快处理一下吧,小心留疤。”
在他们身后,禅院直哉暗自惋惜,为什么烫伤的不是她那张脸呢,毁了那张脸,看她拿什么留住甚尔。
低头扫向怀里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惠崽,禅院直哉只觉得聒噪,抓住小家伙腰的手用力,结果禅院理推开禅院甚尔,直接过来抱走了惠崽。
她抱着惠崽站在禅院直哉面前,胸膛起伏着,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深蓝色的眸底不带半点温度。
禅院直哉的视线在她手臂处扫过,随后他回望她,脸上带着嘲讽的笑,“还真是像甚尔说得一样恶心。”
禅院甚尔:“?”
将心中的怒气一压再压,眼看着胸腔中那颗心因愤怒跳动的越来越快,禅院理在自己失控前抱着惠崽经过加茂行身边,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禅院甚尔扯了扯嘴角,暗骂育儿系统那个大忽悠,擡脚准备追上去,结果脚却被什么东西绊住。
他低头,是一对狗崽子,黑白双色,正一左一右的咬着他衣服不肯松嘴。
禅院甚尔:“……”
这就是所谓的最佳时机?
他真是信了那蠢系统的邪!
禅院甚尔弯腰,拎起两只狗崽子往外追,留下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加茂长泽身边的禅院直毘人猛地站起身,加茂长泽见他眼神清明,估计是酒醒了大半,“没看错的话,被拎走的那两只狗是式神吧。”
禅院直毘人默不作声。
加茂长泽继续道,“提前恭喜禅院家主了,族中有孩子觉醒了影术法。”
还是以这么小的年纪。
想到家中到现在都不曾觉醒术式的嫡子,加茂长泽眼底闪过晦暗。
年轻一辈中,五条家有觉醒六眼的五条悟,禅院家冒出了觉醒影术法的禅院惠,只有他们加茂一族了
如果家中嫡子过了年纪还没有觉醒的话,家里的族老们怕是又要闹着扶那个不检点女人的儿子成为嫡子。
真是恶心。
加茂长泽心中思虑重重,在他身边的禅院直毘人同样忧心。
这么小的年纪就能觉醒影术法,天赋真的是好得出奇,只是今天闹这么一出,再想把那孩子争取过来就难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
禅院家和加茂家的家主各怀鬼胎,房间里其他人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今天过去,禅院甚尔的儿子觉醒影术法的消息便会传遍咒术世家整个圈子。
经此一遭,加茂长泽满脑子都是那对让他厌恶的母子,没了待下去的心情,“饭也吃得差不多了,看来禅院家主需要一些时间考虑那孩子的去处,我和行就不多打扰了。”
说着,加茂长泽出声将愣在原地的加茂行唤回心神,“该回去了。”
加茂行点头,经过禅院直哉身边时,他眼神克制,内心狂热,脑海里全是禅院理经过他身边时那几句无声的唇语。
她说,先前的提议她同意了,但实验对象必须是禅院直哉。
虽说是禅院家的嫡子,有些冒险,但,他好心动啊!
原来不只是普通人,咒术师她也有能力篡改记忆吗?
怎么办,真的好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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