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蔷薇站在原地好久,小手擡起,默默指向了禅院理怀里的惠崽,“那我想认识妹妹,可以吗?”
认识妹妹的话,以后也能见到漂亮的姐姐吧?
突然成为曲线救国关键的惠崽:“……”
禅院理显然没想到野蔷薇在遭到自己和禅院甚尔的两次拒绝后找上了惠崽,并且还把惠崽认成了女孩子。
禅院理低头看一眼惠崽,蓝眼小炸毛一个,除了还算卷翘浓密的睫毛和过分白皙红润的皮肤,完全看不出哪里像个女孩子。
“他很像女孩子吗?”禅院理不确定的询问。
野蔷薇凑近惠崽,望着小家伙细腻到不带半分毛孔的奶白皮肤和粉嫩的嘟嘟唇,认真的点头,“像,难道不是妹妹吗?”
“确实不是妹妹。”
“没关系,就算是弟弟,我也想认识。”
闻言,禅院理将怀里的惠崽摆正,“你自己问他吧,他愿意的话就可以。”
野蔷薇牵起惠崽的小手,接触的一瞬,被那绵软滑嫩的触感震惊,她很快想起正事儿,“弟弟,我有很多小裙子,虽然可能没那么漂亮,但我可以全部送给你。”
野蔷薇的目光太过热切,还没长到懂得朋友概念的惠崽不自在的往回缩了缩手,凭借本能简短的哼唧着将头埋进禅院理胸里。
明明先前被禅院理和禅院甚尔接连拒绝,野蔷薇都能坚强的选择不哭,但遭到一脸软萌的惠崽拒绝,还是小孩子的她终于没忍住委屈了。
臭脸的叔叔不喜欢她,漂亮姐姐不喜欢她,就连软软的妹妹(弟弟)也不喜欢她,她都说了会把小裙子都给妹妹(弟弟)。
小孩子何苦为难小孩子。
听见哭声的惠崽身体骤然僵住,小家伙擡头,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野蔷薇,脸上带着不知所措的茫然。
长这么大,惠崽就没见过别人哭,他甚至不知道哭是什么,但哭能让禅院理心软过来抱他。
今天第一次看见别的小朋友哭,惠崽懵了,他仰着头看看禅院理,见她没有要哄意思,再看看禅院甚尔,已经无聊的打起了呵欠。
惠崽歪着身子,擡手去扯野蔷薇。
野蔷薇还是哭,“你不喜欢我,不想和我玩。”
惠崽被野蔷薇哭得没办法,继续伸手轻轻的拉扯,“玩”
野蔷薇抽噎着,满是泪痕的小脸上露出迟疑的神情,“什么?”
惠崽擡手,野蔷薇顺势攥住他的小手,这一次没被挣脱,只是小手的主人无声地从鼻子里呼出长长一口气,像是无奈至极。
野蔷薇擡手抹去眼泪,用力眨眨眼,试图将眼底的水雾完全挤出来,她摸着口袋,掏出一小把五颜六色的小皮筋,“那我陪你玩家家酒。”
惠崽:“……”
禅院理:“……”
钉崎婆婆忙完手头的事情,过来佐佐木先生这边找野蔷薇,看到的就是自家孙女在别人家孩子头顶扎小辫的离奇一幕。
花花绿绿的小皮筋愣是把好好的一个孩子扎成了七彩刺猬头,旁边还有个像是孩子父亲的男人举着手机录像,嘴角几乎要笑到抽搐。
钉崎婆婆往前快走两步,“野蔷薇,你在做什么?”
野蔷薇手里拿着没用完的皮筋,“给妹——,不对,是给弟弟扎头发。”
钉崎婆婆站在阳光下,望着难得和小朋友玩到一起的野蔷薇,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不该阻止。
钉崎婆婆低头,注意到明显还是个小宝宝的惠崽和小家伙绷紧且麻木的小脸,她对着野蔷薇招手,“野蔷薇,过来祖母这边。”
野蔷薇抿唇,虽然不懂祖母怎么了,但还是乖巧的走了过去。
钉崎婆婆牵住野蔷薇,朝着禅院甚尔弯腰鞠躬,“抱歉,是我这个做祖母的没管教好孙女。”
见状,禅院甚尔收起手机,黑沉如墨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审视着突然冒出来的钉崎婆婆。
还以为能在这样偏僻的小山村遇见毛丫头这种有咒术师资质的孩子已经很难得了,原来她祖母也是咒术师嘛。
野蔷薇见祖母拉着自己道歉,有些不解,“祖母,弟弟答应让我陪他玩的。”
似乎是怕祖母不信,野蔷薇擡手指了指被禅院甚尔挡住,导致钉崎婆婆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的禅院理,“漂亮姐姐可以作证。”
禅院理点头,“的确是惠默认的。”
如果惠这孩子不同意,其实挺难让他安静配合的。
钉崎婆婆默了默,她垂眸望着扎了一头小揪揪的惠崽,眼神复杂,这孩子的情况,很难让她相信是自愿的。
从头到尾始终安静刻着手里木雕的佐佐木老先生突然起身,他将雕刻好的木雕递给惠崽,对身边的钉崎婆婆道,“是这孩子同意的,不存在野蔷薇欺负人的情况。”
“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解决,世界上总有那么些相遇是提前注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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