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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1 / 2)

正文完

“夜蛾和咒高那群人的出现势必将星浆体事件推向某一处高峰,但这还不够,不让那两个特级的孩子认识到天元进化的残酷,他们不会退步的。”

咒术高层中有人这么说着,此话一出,在座众人基本上就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要让那两个孩子看着,看着那些无辜的普通人因为他们所谓的善良与固执付出性命的代价。

夜蛾带着一众咒高学生出现后,五条悟在不多时也沉着脸走了出去。

夏油杰那家伙对于长辈总带着几分尊重,让他和夜蛾老师动手,他的心理防线会动摇,甚至……

禅院甚尔看着五条悟走出去,突兀的扯了下嘴角,嗤笑出声。

惠不解地看向他,“你笑什么?”

禅院甚尔垂眸扫过惠,“不明显吗,我在笑五条悟那家伙啊。”

“知道他为什么急着出去吗?”禅院甚尔问惠。

惠摇头,“不知道。”

“因为他担心夏油杰,毕竟这一次过来的,需要他们迎战的是他们的老师同学朋友。”

一个被家族扭曲病态教育出来的心理不健全的疯子和另一个心理防线脆弱的懦夫,明明选择了星浆体,做着和命运抗争的事儿,却在师友出现的时候,幻想两边兼得。

有与命运斗争的勇气与觉悟,却没有舍弃的勇气与觉悟,那不是他们所谓的守护,是懦弱。

这件事儿无论看到多少次,他都会觉得好笑。

因为真正想要达成某种目的,就该有舍弃一切的决心,而未曾经历现实拷打的他们,显然不懂。

这个世界上,谁都不可能成为谁的救世主,如果有,那一定是自我救赎。

禅院甚尔脸上的嘲弄逐渐清晰,在惠还注视着他,想要听他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禅院理的眼看了过来,“禅院甚尔。”

声音暗含警告。

禅院甚尔对着惠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他的妈妈,不让他跟他继续往下聊了。

但是已经够了,不是吗?

曾经失去过母亲,畏惧着再次失去其他人的幼崽,思想挣扎后便该寻求安慰了。

惠在脑海中将禅院甚尔最后一句话反复琢磨,他回头看一眼再次陷入纠结的天内理子,恍惚中明白了什么。

理子姐是杰哥和悟哥想要保护的人,但是除他们之外,包括他们老师、朋友、同学在内的所有人都站到了他们的对立面。

惠蹙眉,他有些不敢想,如果他想要保护妈妈,但是除妈妈外所有他在意的人都站到了他的对立面,他该怎么办。

那一定是硬生生将心扯成两半,一半留给自己装着妈妈,另一半装着他的亲友被狠狠丢在地上践踏。

心就此残缺,日后每每触摸心口都会回忆起将心撕扯开的苦痛,反复折磨。

惠擡手扯住禅院理的衣袖,“妈妈,悟哥和杰哥他们会没事儿的对吗?”

禅院理没吭声,事情发展到这儿,继续任其发展怎么可能没事儿。

这个房间内的所有人,包括惠和无辜的花,都会成为咒术界的敌人。

她扭头去看天内理子,这个人对她的意义不大,舍弃她,事情就能得到缓解。

可她不曾费力保护她,自然也轮不到她来决定她的去留。

禅院理垂眸,视线落到惠担忧的小脸上,果然还是把那个叫天内理子的人交出去,她可以不在乎五条悟和夏油杰,但她不能不在乎惠的感受和未来。

禅院理起身,身后的禅院甚尔突然扯了她一下,“夫人。”

禅院理回头,眸子带着些愠怒。

禅院甚尔什么也没说,只把那双黑沉的眸子往下垂了垂,目光所及的位置——站着惠。

禅院理神情有片刻恍惚,看清惠的时候,先前的冲动便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无力,深深的无力。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不顾别人的意愿,无视他人的努力,擅自决定他人的死活。

惠会怎么想她?

想到这,禅院理倏地愣了,明明不是她搞出的一切,明明她在意的只有惠而已,为什么面临抉择还是会陷入两难?

禅院理蹙眉,不知道是五条悟设置的结界出了问题,还是有人故意引导着屋内的人,原本从窗外看出去灰蒙蒙的一片开始变得清晰。

仔细听甚至能听到些许声音。

-“夜蛾老师,硝子,还有歌姬你们,老子不想与你们为敌。”

-“星浆体难道就只能被吞噬意志,在失去自我中存活吗?!”

-“老子真的很烦,老子也不懂什么舍己为人,所看到的只有一颗想摆脱命运活下去的心!”

-“悟,杰,这就是现实,身不由己的现实。”

-“想要活在这个世界,你们,又不只是你们,所有人都必须学着一边前行,一边舍弃。”

-“……”

听着双方的争执,天内理子内心的那根弦开始紧绷,原来她想要以天内理子的身份活下去是那么困难。

到这真的够了。

她很高兴,能在生命的最后有人告诉她可以不必作为星浆体活下去,有人曾真正在意过天内理子这个个体。

这就够了。

天内理子松开黑井里美牵着她的手,“里美,能走到这儿我已经很开心了,放弃挣扎吧,这是星浆体的命,也是我的命。”

黑井里美看着天内理子,她未尝不曾挣扎过,但都走到这了,已经做好了众叛亲离的觉悟……

天内理子紧咬住下唇,最后看一眼黑井里美,含着泪笑了,她转身离开。

下一秒,黑井里美擡手将天内理子劈昏过去,看着软倒在地上的天内理子,黑井里美捂住脸跟着跪在地上崩溃大哭,“对不起!对不起!”

他们还在坚持!

她还不想看着她去死!

可看着五条悟和夏油杰……她……到底在做什么啊!!!

禅院甚尔看着黑井里美沉默。

惠站在一旁,心口堵的厉害,因为经历过分别的痛,所以再次预见分别的场景便尤为无助。

禅院理:“……”

对比屋外的剑拔弩张,房间内的压抑,似乎并没能好到哪里。

察觉到什么,禅院甚尔起身,男人一双黑眸沉沉的望向远处天空中朝着这边极速而来的一群人。

“夫人,我出去看看。”

禅院甚尔离开了,徒留给禅院理应对满屋子的压抑。

见惠和几个孩子,连带着花都有些恍惚,禅院理抿唇,示意他们去房间休息。

就像快乐会传染,恐惧、焦躁也会。

“妈咪。”

禅院理听到有小奶音怯生生地喊她。

她偏头,是试图轻蹭她手指的系统,一个她几乎没什么交集的育儿系统。

系统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妈咪,自从妈咪离开后,爹咪他怎么喊都不理我,我知道现在的惠他好怕,妈咪帮帮惠好不好?”

禅院理低喃,“我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这世上最难懂的就是人心。

听见禅院理的话,育儿系统一遍又一遍过来轻蹭着她的手指,“妈咪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我这里有愿望,提前预支给妈咪,求求你,求求妈咪,惠他真的好难过。”

愿望?

是她想要留着复活依的愿望嘛。

禅院理想都没想地开口拒绝,“不可以!!”

闻言,育儿系统崩溃大哭,“不许愿的话,惠怎么办,失去妈妈后,又要经历一次失去重要的亲人吗,看着他们走上众叛亲离的道路!”

禅院理:“……”

上楼的惠听见禅院理突兀的声音,有些担心的回头,“妈妈?”

禅院理微怔,恍惚中擡头,几缕碎发狼狈的从额前滑落,挡在她眉眼间。

眼瞳发散后聚焦,禅院理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看清喊她的那人,是惠。

“咩咕咪?”

惠担心禅院理,往下走了两步,却见她擡手,“我没事儿,上去吧,咩咕咪。”

惠迟疑的往上走了两步,禅院理复又叫住他,“咩咕咪!”

“怎么了,妈妈?”

禅院理张张嘴,发现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抿唇,想要躲开惠的眼,却还是强迫自己看了过去,她听自己问,“咩咕咪,如果,我是说如果啊……”

“如果妈妈有能力处理眼下的情况,但是我没有选择那么做,你会怎么样?”

会恨她吗?

看着禅院理的脸,惠有种妈妈很伤心的感觉,她嘴唇都在颤,为什么呢?

“我会难过,但那是妈妈的选择,我理解的。”

“我的妈妈很好,如果妈妈有能力却又不去做的话,一定是因为需要付出的太多了。”

禅院理默了默:“我知道了,惠上去吧,妈妈也想回房休息一下。”

话音落下,禅院理果真如她说得那般开始往楼上走,只是她表情过于木讷,像是提线木偶,几次险些踩空摔下去。

怎么走回房间的,禅院理已经忘了,再次回神她正站在镜子前。

镜子映出的脸精致却毫无血色,神情恍惚的样子宛如空洞没有灵魂的人偶。

禅院理擡手,指腹触上冰冷的镜面。

里面的人,是她啊。

育儿系统苦苦哀求的声音回荡在禅院理耳边,久久未绝,禅院理没有看它,“让我想想好嘛?”

育儿系统抽泣着,默默躲到角落难过。

这一刻,房间似乎安静下来了,又好像没有,禅院理听到了耳鸣的声音,令人迷惘。

脑袋又昏又涨,禅院理弓着腰,额头无力地抵上镜面,“我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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