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竺安,白二惠由衷佩服,“竺安可是我见过最严厉的爹了!我记得竺南南小时候爱看戏,有一次看得入了迷,回来念书晚了,就被竺安打断了腿,好几天都下不了床。”
白欢顿时觉得眼前这盘美味没了滋味。
竺南南对天考的执着,很大一部分来自于竺安。竺家是鼠妖中的竹鼠一族,相对其他同族来说有点势单力薄。他们吃得多体型大,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必杀技。
竺南南从小就被父亲教育,鼠妖是下等妖,想要扬眉吐气被同族高看一眼,就只有成仙这一条路。
白二惠正感慨着,忽然听大门被人敲响。她匆忙开门一看,竟是书院的于道长。
“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白二惠想请他进来坐,却见于道长眼皮子跟抽了筋一样眨巴个不停,白欢立刻抱起两本书冲到门口,“娘!我才想起来,今天课上还有几道题没答完。我这就跟道长回书院!”
白二惠目送两人离开,半晌后奇怪道:“人都来了,在家答不是一样吗?”
于道长一出门便御起剑,带白欢直飞酒楼。
白欢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于道长的表情颇为一言难尽,“你那个姐妹....哎!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估计也不用我们替你演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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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蔽月,水远镇一片寂静,偶尔两声鸟叫划过夜空。
西街酒楼的二层还亮着灯,一道犀利的碎盏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伍媚媚见白欢飞来,立刻带她上了房顶,轻轻掀起一片瓦,又伸出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一下,三人悄无声息地朝屋中看去。
屋内站着四个人,竺安夫妇、竺南南,还有一个貌美妇人,一身颜色鲜艳的纱衣提醒着白欢,她是酒楼唱曲儿的那个歌姬。
满地都是碎瓷片,歌姬神色紧张地站到了竺南南面前,“阿南你没事吧?”
然后她伸出手把竺南南挡在身后,声音发抖道:“这位老爷,阿南、她才来两个月,是个良家,她、她从不出楼!您有何吩咐,我替您去办。”
“娟娘,你误会了。”竺南南一双眼睛哭得通红,从她身后站出来,哽咽道:“他是我爹。”
娟娘显然没想到这位一脸怒意的中年男人会是竺南南的父亲,她还以为又是对阿南起了歹意的客人。
“那....”娟娘看着满地的碎盏,大为不解,“这....?”
竺安的胸口还在起伏,他瞄了一眼娟娘,努力平静:“听说你是阿南在这里的朋友,今日既然碰见了,便帮我劝劝她吧。”
娟娘一脸茫然,“您要我...劝阿南什么?”
“劝她回家。”
竺夫人扶着竺安站了起来,竺安走到娟娘面前,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了一遍,缓缓道:“阿南与你不一样,她念了许多年书,不可为了一时玩乐,废了正途!”
娟娘脸色有一瞬晦暗,转瞬拉起竺南南的手,“原当你与咱们一样,都是苦命人。你既有爹娘,又能读书,何苦趟这浑水?好妹妹,莫要再贪玩了,跟你爹爹回家去吧。”
白欢伸了伸脖子,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说话的这位歌姬。
竺夫人也开了口,“南南,跟娘回去吧。”
娟娘勉强牵了嘴角,笑着推了推竺南南,“你既有家,就不该在酒楼卖唱,听姐姐一句劝,快回去吧!”
竺南南红着眼看她,“可是,我也喜欢跟娟娘你唱曲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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