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岛的法术一直继续着,“他对我有救命之恩,理当拿命回报。”
“可这样一来,你几千年的修为会折损过半,而他不过一个百年小妖,不值得。”
乌岛呵呵一笑,“我觉得值得就值得,与你无关。”
白欢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扯了扯,“那你自便。”但她在脑海里听到了另一句,“只怕你想救的,不是他的性命吧。”
乌岛继续施法,他深吸一口气,额角青筋逐渐暴起,后背的凸起也越来越高,显然是元神耗损过大即将显出原形。
白欢看不下去了,急忙劝道:“您收手吧,我舅舅若是知道您用这种法子救他,他就是死了也不会安心的。”
乌岛的紧绷的双肩突然松了下来,“你叫他什么?”
白欢心说坏了,眨眨眼道:“他是...我舅舅。”
乌岛回头打量着她,“可你的妖龄....看起来比白一德都要大。”
“这不是重点。”白欢的嘴巴又开始不受控制,脚也迈了出去,她缓缓踱着步子擡头看着穹顶四周,“妖龄可以掩饰。”
乌岛眸光闪烁,谨慎地审视着她。
白欢的手也不受控制,背到了身后,“以你的修为,应该不难看出我们是同宗。”
乌岛思索片刻,从指尖放出一道红色的丝线,丝线绕过白一德的手腕又牵上了白欢的手指。几息之后,他收回红线,眼中敌意散去,疑惑地看着白欢,“还是真是血亲,不过你这妖龄是怎么改的?”
“这是祖传秘术,恕我无可奉告。我只是好奇,你明知救不了他为何还要在这惺惺作态?”
白欢一惊,想问什么却开不了口,她被邰英光的神识完全压制住,只能这么听着看着。
乌岛垂了眼,收起所有法术立在原地默不做声。
白欢的脚又不受控制起来,嘴也张开,“你答应过我,不会害他。”
乌岛双拳默默捏紧,“自然。”
“我舅舅在失去意识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带到九嶷山,帮我完成他此生最重要的约定。”
白欢简直不信这话是从自己嘴里出来的,堂堂帝君骗起人来竟如此理直气壮。
乌岛终于开了口,“看来你也知道琼水床只能保地魂。”
白欢又懵了,但嘴巴却说:“从你给他喂那碗离魂药开始,你就不打算救活他。”
“错!我正是要救他!”乌岛擡眼,“你舅舅三魂只剩一个地魂,起码能做个正经的鬼,总比那些三魂散尽消失于天地间的要好!我现在用我的元神盖住他的地魂,再把他从身体中剥出来,地府的鬼差就找不到他!他就能在塔中安然度日。”
“可你藏他一时,能藏他一辈子吗?”白欢缓缓走到乌岛面前,“要知道鬼只能存活于冥界之中,离开地府的阴气滋养他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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