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经年叹息。这几乎是明示,尤加就是无脸找来的帮手。
传火之冠象征着太阳,永不熄灭的希望。
银月之石象征着月亮,黑暗绽放的光芒。
星星……
这三个意象都是如此美好,只是不知道是否与世界的结局一样。
“既然如此……那地表的事是怎么回事?”
谢经年一想到这里就感觉莫名有种被背刺的背叛感。
他在记忆没有恢复的时候兢兢业业攒愿力值和世界考据度,结果无脸和尤加就背着他在地表搞事,给他妹妹揭他老底是吧?
“呃……这个,呃……”
“嗯——”
谢经年的眼睛危险地眯起,盯着尤加。尤加不由自主地开始心虚。
“酸菜那小子的上级,是你吧?故意把那个档案袋留在那里的,也是你吧?”
谢经年抱臂,把自己摔在柔软的椅背上。苏安财看到的档案在现在的地表应该都是最高机密的那一批,在联合政府任职,并且可以接触到那些文件,有目的做这些的,只有尤加。
“这个,确实。不过我先说好啊,这是无脸让我做的,我只是一个员工,员工,哈哈。”
尤加讪笑着,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在这里的实力永远只有薛定谔的天灾级,根本打不过目前有深空还有三分之一作者权柄加持的谢经年。
不如说会被对方扔在地上爆锤。
为了保命,尤加权衡利弊之后,瞬间出卖了无脸。
正在地心里无限赶稿的无脸:阿嚏!怎么感觉有谁在暗搓搓骂我?
“而且……你知道的,联合政府与无脸的这个计划想要真正实行,总要在地表世界有些照应。”
尤加夹在无脸和谢经年之间,心道这两个倒霉朋友自己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让他这个外人来帮忙解释。
“秦子涵,苏安财是最好的人选,至于谢累月……她没能逃过地海的气息,还是被影响了。我们只能将她也纳入计划之中。”
尤加顿了顿。
“至少这次真相的揭露,是循序渐进展开的。没有直接击碎他们的世界观,导致其他意外。”
谢经年陷入沉默之中。
他清楚地知道尤加指的其他意外,是谢累月。
谢累月的特殊决定了她无法避免的会被地海与深空影响,命运似乎于冥冥中画了一个不甚标准的圆环,将她围入其中。
还有秦子涵与苏安财……
真相无法被隐瞒,他们三人又偏偏是地海造成的地震中,被影响最深的人。
在地表世界五十年前那次计划定下之后,他们被卷入洪流漩涡的命运便已经注定。
“我和累月做了一个约定。”
谢经年轻声开口。
“接下来的时间,你不能影响她。真相和残酷,最终都需要她自己探索发现,我才能认同。”
谢经年叹了口气。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人性可以战胜一切。
“我言已尽此,极北冰原的愿力值还在等着我呢。”
谢经年转头,最后看了尤加一眼。
随后银色的辉光闪烁,菱形的光旋门出现,深空使者毫无留恋地离开这方小小的酒馆。
“还真是……五百年都没变。就这么想要救下每一个人吗……”
尤加摇摇头,继续写自己的曲谱。
他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一个流浪歌者,一个……吟游诗人。
但是这个星球的故事如此灿烂,在宇宙的角落中,闪烁着无法忽视的微光。
天空与海洋的双重威胁压在这个世界之人的身上,每个人背负着达摩克利斯之剑,在前进的路上,提心吊胆,生怕那高悬在天空上的长剑落下,将一切终结。
但是没有任何人选择停下。
无论是联合政府,还是地海世界的人们。
无论是地海曾经的使者,还是从地表而来的最强小队。
这可真是,一个非常值得传唱的故事。
尤加想。
极北冰原位于阿斯莫德大陆的最北方,覆盖整片北方大陆以及零零散散的半岛。
其上延伸的冰架,甚至一直延续到地海深处。
也正因如此,冰原上最强大的地海生物猎食者冰原狼,都被地海的气息污染,身侧进化出难看且怪异的触手,就像它们的第三对足。
谢经年披着黑袍,很易于隐匿行踪,他没有利用共鸣之便赶路赶的很快,反而在一路上经过的城镇中,打听到了许许多多的关于极北冰原的怪异信息。
恒升的故乡名为墨提斯,是位于极北冰原深处的一座,相传由冰雪盖建建筑的村落。
那里没有压迫与黑暗,处于晨昏之环交互的特殊位置,就连夜晚,都被晨之环的光芒映为白夜。
墨提斯最具传奇色彩的,并非那通透晶莹的建筑材料,而是预言。
这座村落建立之初的领袖,拥有强大的预言能力,在五百年前,留下无数一一印证的伟大预言。
但在十几年前的那场灾难之后,名为墨提斯的村落,已经彻底消失在苍茫的暴风雪,与燃烧的沸腾熔岩之中。
因为十几年前那场将整座墨提斯吞噬的黑潮,现在的极北冰原,已经没有任何人类聚集地。
只有悲伤圣所,和悲伤赦罪,为了守卫五百年前被锁住的绝望赦罪的残骸,仍然留在白雪之中,与世隔绝,几乎化为传说。
这便是《黯淡地海》的下一个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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