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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轰——”

不等两人多说其他,一枚水雷在他们的身侧炸开。

若不是沢田纲吉及时抱着东云茜跃出了水面,又借着火炎的力量悬停在空中,他们很大概率会变成一朵在海中绽放的血色之花。

这些人是准备下死手的,他们没给两人任何喘息的时间,后续攻击接踵而至,稍不留神便可能置人于死地,是一点余地没留。

可他们要攻击的人是沢田纲吉,从这位年轻首领的角度看去,这些攻击就没那么恐怖了。

若是只有沢田纲吉一人,他能躲避得相当轻松,还能迅速揪出藏起的狙|击手。

可因还抱着东云茜,他的动作多少迟缓了些,有着能被人抓到的漏洞。

东云茜可没想着当累赘,在意识到沢田纲吉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才被流弹擦伤的时候,她取出才到手不久,应沢田纲吉的要求随身携带的橙红色兵器匣。

虽然沢田纲吉还未教她如何使用,但东云茜上一世见过类似的东西,也曾成功点燃体内的力量。

虽是第一次尝试,东云茜成功注入了大空火炎。

随着一声啼鸣,一只由火焰组成的鸟儿出现在空中。

她在东云茜下达命令之前,张开了巨大的羽翼,把东云茜和沢田纲吉环了住。

几乎就在下一秒,没有死角的攻击朝着两人的方向袭来。

在那连续不断地轰天巨响中,菲尼克斯环成的火球逐渐燃成了灰烬。

在那漂亮的巨尾也彻底烧完的时候,燃烧产生的白烟全部消散,旁人也能看清空中的景象了。

半空之中,沢田纲吉横抱着因为力量用尽陷入昏迷的东云茜,在东云茜的手里还捧着一颗红色的蛋。

每当不死鸟菲尼克斯遭受一次致命的攻击,便会燃烧成灰烬重生,变成一个需要时间才能破壳而出的鸟蛋。

菲尼克斯会在此刻变成蛋,足以说明刚刚的情况是多危险。

若不是菲尼克斯,那一波攻击,沢田纲吉和东云茜不死也会受到严重的伤害。

“费雷德·戴维。”

望着鸟蛋的沢田纲吉蹙了下眉头,突然大喊出了一个名字。

“或者说,总警督戴维。”沢田纲吉又喊了一声,“我们聊聊吧。”

「费雷德·戴维」是「伯特伦旅馆」首领的名字,「总警督」是底下人对他的称呼。

按理说这名字除去「伯特伦旅馆」和「钟塔侍从」部分成员知晓外,旁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沢田纲吉也是上一世的时候偶然得知。

就算上一世,「伯特伦旅馆」针对的只有他和白兰,不会把无关的人牵扯进其中。

因他们做事相当有分寸,沢田纲吉才想着把他们放一放。

可这一次……

他们如此激进,和沢田纲吉记忆中完全不同,定是有其他的缘故。

东云茜已经想起了一切,沢田纲吉不想再给她带去什么不愉快的回忆,或是让她再陷入什么危险之中。

这些种种,可以解决的,都尽早了结吧。

在沢田纲吉第二次念出戴维这个名字的时候,本如暴风骤雨的攻击突然停下,那从海底上来的巨大潜水艇也打开了一个入口,像是在邀请沢田纲吉进去详谈。

昏迷中的东云茜做的梦是混乱的。

那些由过往记忆拼凑出的梦境,反复重叠,织成了一张巨网,她险些无法挣脱。

她先是梦到年幼的自己被只穿着裤衩的少年纲吉救下,为了不让恶犬咬到她,少年纲吉把她抱到了高高的围墙上,自己却站在下方和恶犬对峙。

随后,他又转身让她跳下来,说自己会接住她。

可当她真要跃下去的时候,少年纲吉却变成了青年的模样。

本该赤|裸着上半身的他,穿着整齐的西装,她与地面的距离也被拉长。

接住从燃烧高楼跃下她的是三十岁的沢田纲吉。

相隔十六年的两件事,在画面叠加在了一起,不变的是站在下方准备接住她的沢田纲吉。

不管是少年还是青年的他,都对她说——

『不要怕,我在这。跳下来,我会接住你的。』

而她,不管是初次相见,还是被他的冷漠伤透了心,都在听到这句话后义无反顾地跃了下去。

之后,她又看到了自己教沢田纲吉下棋的画面。

在东云家的湖心亭里,从樱花纷飞的春天到银装素裹的冬天,从烈阳高照的午后到大雨滂沱的傍晚,他们都在对弈。

是她答应教沢田纲吉下棋的。

原本只要把她教会就可以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这场教学持续了很久很久。

因沢田纲吉是新手,所以次次执黑,东云茜先是让子,后是不让子但不算贴目。

在数年的教学中,沢田纲吉的棋力虽比不上高段位的棋手,却足以和初段的棋手过招了,而他学习的一直是东云茜的棋路,甚至比东云茜自己还了解她的下法,一度让东云茜觉得自己教出了一个难缠的对手。

在后来的对弈时光里,常常是东云茜盯着棋盘,而沢田纲吉盯着她。

就算偶尔对上了目光,沢田纲吉也不躲不避,反而冲着她微笑。

『等我能赢过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沢田纲吉在投子认输的时候都会问上这么一句。

虽不觉得半路出家的沢田纲吉能赢过自己,东云茜却未给出肯定的回复。

所以在某次算上了贴目,沢田纲吉还是赢了她,并提出了让她把他当真正的丈夫时,东云茜选择沉默。

其实那时两人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

沢田纲吉实验室的项目也结束了,并像她年少时想象的一样,日日陪在她的身边,把她捧在手上放在心尖上宠爱。

长长的思考后,东云茜给出的回答是:『我再试试。』

因为曾经把他当过真正的丈夫,所以这一回是再试试。

在之后的记忆,全是美好的。

沢田纲吉不仅不介意她收养了上杉翔太的孩子,陪她办了所有的手续,只在更改姓氏的时候皱了下眉。

毕竟这事要从她手上接管东云家的孩子,还是姓『东云』比较好。

再之后,她看到自己出现在葬礼上。

她看到自己拿着百合等着献花,在她把花放在墓前的时候,墓碑上的名字不停变化,一会是太宰治、一会是山本武,之后又变成了她的父亲。

连场景和天气都在变化。

唯一不变的是站在她身侧的人,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没出声安慰她,只用手掌用力捏着她的肩头,像是在说——我在这里。

大概是从太宰治的葬礼上离开后,她突然想通了。

她是愿意和沢田纲吉一起生活的,也是想和沢田纲吉一起生活的。

向幸福妥协的她,之后过得是真的很幸福,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沢田纲吉一句『我爱你』。

不管是缱绻缠绵时,还是他外出归家时,或者他送她去处理组内事务时……

那不定时凑近她耳畔的突然低语,总会让她偷偷红了耳朵尖。

就算如此,东云茜也没回应一句『我也爱你』。

哪怕年少时早已爱他成痴,东云茜也没当着他的面说过哪怕一次。

从前是不敢,之后是没必要。

而现在,是她暗中的小小惩罚,也是未来某一天可以送出的奖励。

可惜,上一辈子的她,没有机会说出口。

她死在开口说这句话的前一天,死在了沢田纲吉生日的前一天。

虽说为了给沢田纲吉一个惊喜,她特意让狱寺隼人把沢田纲吉弄去了意大利,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并装点属于他们两人的海边别墅。

但别墅外还是有东云家的暗卫在的,虽让出了东云组组长的位置,但还是东云家家主的她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她会被那些盯上她的人抓到,是她自己情绪失控跑出了别墅,还勒令暗卫不要跟着。

她之所以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是因为……

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发现自己要做母亲了。

从梦中惊醒的东云茜猛地坐了起来,右手几乎是本能地贴到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她怎么会忘记这件事?

因畏惧自己真成母亲,所以在发现自己怀孕后,她的思维和记忆再度混乱了,以至于死亡的那一刻,人都是混沌的。

那么……

这件事沢田纲吉知道吗?

她在被那些人抓到之前,甚至联系了医院,预约了当天下午的手术,要打掉这个孩子。

她要杀了他的孩子。

这件事,沢田纲吉清楚吗?

他知道了,会生气吗?

“茜,怎么了?”

不等东云茜在意周边的情况,沢田纲吉特有的温柔声线,从身畔响起。

端着水杯进屋的他,见到神色慌张的东云茜急忙坐下,伸手揽她入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起来。

“做噩梦了?没事了,没事了……”

“这是……哪里?”

东云茜的声音哑得厉害。

“西蒙家族的庄园。”沢田纲吉回答。

“已经……安全了?”

东云茜的记忆还停留在她成功往兵器匣内注入火炎,放出了不死鸟菲尼克斯,并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在她昏迷期间又发生了什么。

“嗯,没事了,全部解决了。”

沢田纲吉回应。

在东云茜昏迷这段时间,沢田纲吉已经通过「伯特伦旅馆」联系上了「钟塔侍从」。

虽没交代世界被重启的事情,却隐约透露自己是重生者,并坦白实验室到底在做什么实验,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伯特伦旅馆」内没有重生者,他们发现异样全是因为最近在欧洲放肆的上杉翔太。

因他曾经是东云家护卫队队长的身份,被划分成东云茜的下属,加上东云茜和沢田纲吉的关系,这才让他们生出了一定要消灭两人的念头。

在得知了这件事后,沢田纲吉倒是很干脆地把上杉翔太『送』给了他们。

一来原本潜伏在庄园里的人就是为了上杉翔太来的,加上一切都是上杉翔太的自作主张,沢田纲吉主动交出去,还能体现自己的诚意;

二来沢田纲吉不肯再让东云茜见到记起一切的上杉翔太,既然上杉翔太制造了自己的失踪,那就当他真的在欧洲失踪好了。

“那些想要阻止实验室项目的人,和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交涉后我们选择合作。”沢田纲吉解释道,“要是上一次也能早早沟通就好了。”

东云茜伏在沢田纲吉的肩头,没有说话。

沢田纲吉要了东云家私地建起的实验室,在研究什么,上一世的她从沢田纲吉的口中听到过,甚至听白兰说过几个他窥看的平行世界是以怎样的方式毁灭的。

那是用言语无法描绘的地狱,白兰只是简单讲述,东云茜便连着做了好几夜的噩梦。

沢田纲吉的做法是对的。

东云茜无法进行任何指责。

只是按照上一世她从沢田纲吉那听来的内容,『时空锁』会将他们所在的时空彻底封锁,别说进行世界线的跳跃了,连到未来或是回溯时空都做不到。

『时空锁』代替了七的三次方,给他们所在的时空唯一的、稳定的、未知的、但安全的前进方向。

既然如此……

她的重生要如何解释?

东云茜不相信这是奇迹。

或者说能造成这份奇迹的力量在重生前的世界是无法使用的。

为了这倒转并重新开始的时空,沢田纲吉付出了什么?

或者说……

“这是……真实的世界吧?”

许久,东云茜轻轻问出口。

“我是真实存在的,并非虚假的数字记忆,是吧?”

这是回忆起一切的她,不敢去细想的事情。

她的存在,她正在经历的一切,和『现实』不同的剧情走向,会不会只是虚拟设备中的程序设置,她体验到的一切情感,包括她自己都是虚假的?

这样的技术彭格列家族不是做不到。

听到这话的沢田纲吉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茜的心里,我是会沉溺在虚假中的人吗?”沢田纲吉的双臂收紧,带着温热气息的话语落在了东云茜的耳畔,“这里是现实,是『愚者』拨弄了时间回到的真实过去。”

『愚者』是白兰知道他要逆转时间后对他的戏称。

『Thefool』是塔罗牌的开始亦是结束,代表着无限的可能。

这个重新开始的世界,就有着无限的可能。

“至于要付出的代价……”沢田纲吉顿了顿,“那就是我们会一直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沢田纲吉了解东云茜的想法,在她开口提问前,就把答案告诉了她。

然而愚者拨弄时间的代价真的仅仅于此吗?

不是的。

在那个还是真正主导也在并向前进的世界里,沢田纲吉陷入了沉睡。

若是他在这个世界成功研究出了时空锁并启动了它,让这条世界线代替了东云茜死亡的那条时间线,双线世界的记忆合并,所有人都会通过梦,梦到那些真实存在的记忆。

但在梦醒后,他们什么都不会记得,只有被称作重生者的他们会清楚记得一切。

这是沢田纲吉告诉东云茜的代价。

可这是成功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

若是沢田纲吉没能在原先开启时空锁节点开启时空锁锁定世界,那么这个世界会自动销毁,在真正主导世界的沢田纲吉也会死亡。

在愚者拨弄时间回到过去的这一刻,沢田纲吉的生死就与这个世界绑定在了一起。

若之前的他,只是在拯救世界。

那在这个重来了一次的世界里,拯救世界就是拯救他自己。

沢田纲吉不把这件事告诉东云茜,只是觉得东云茜要是知道,在『时空锁』被研究并启动之前,他们每一次见面,东云茜都会不停催促他,甚至可能不让他见她,让他能早一刻就早一刻完成研究。

他重来一次,可不是复刻当年没有相伴相守的过往的。

他想要的未来,是两人一直在一起的未来。

沢田纲吉说『记得一切是代价』是想宽慰东云茜,却不知这句话像是一根刺埋在了东云茜的心里。

对于想起了一切的东云茜来说,这的确是惩罚。

东云茜死亡的契机,就是她要杀死自己的孩子。

此刻想起来除去讽刺之外,更多的是心惊。

若她不记得还好,想起来了,就无法当做没发生过。

东云茜不知道沢田纲吉知不知道这件事。

但……她该坦白。

就是何时说,她还没想好。

或者说看着和「钟塔侍从」和解的沢田纲吉看起来挺开心的,甚至在和她规划接下来旅游的地点,东云茜不想在这个时候扫他的兴。

她会说的,一定会说的。

就是再等等,至少要等这趟旅途结束。

沢田纲吉在东云茜坦白自己想起一切的时候,就察觉到她有心事了。

可东云茜不想告诉他。

因此沢田纲吉也没问。

沢田纲吉能想到,是过去的记忆在困扰着东云茜。

那是曾经亲身经历的事情,哪怕在这个世界没有发生,记忆还在的,想起的时候也很难接受消化。

这也是沢田纲吉不愿东云茜记起的原因。

东云茜回到了十八岁,回到了最烂漫的年纪,应该享受当下的生活才对,而不是被困在那些曾经发生过的记忆中,任由负面情绪在心底滋生蔓延。

沢田纲吉没问,不代表不会管。

若是在回日本之前,东云茜依旧在他面前强撑着,他会主动和她聊聊的。

在两人都各自揣着小心思的第三天,他们到了德国,飞机落地后就去了东云诚所在的医院。

其实他们本该前天到的,可古里炎真在庄园招待了他们几天,加上迪诺和白兰都在,没找到合适的时间离开。

东云茜在病房陪着明日就要做手术的东云诚时,沢田纲吉去找了前一天才因他的委托来到这家医院的夏马尔。

“不是所有的怪病都要有原因。”穿着白西装的中年男人吊儿郎当,“也不是所有怪病都能治好,不然也不是「怪」病了。”

这样的话沢田纲吉不是第一次听了。

在上一世里,夏马尔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而且东云茜只是春天的身体弱,不是什么致命的事情,夏马尔扭头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没想真帮东云茜治疗。

“会和这些有关吗?”

沢田纲吉像是没听到夏马尔的话,只把手中的文件袋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从文件袋里拿出厚厚一叠纸的夏马尔微微侧头。

“我的妻子从小到现在的用药记录。”沢田纲吉说出了自己查到的细节,“她还是幼儿时,用药就是成人剂量,这对身体一定是有影响的吧?”

“……是吧。”夏马尔的回应有些漫不经心。

“还有这个。”沢田纲吉又递过了一叠资料,“这是她母亲当时的用药记录,估计有些药也是用在茜身上的。”

这后一份资料是太宰治发给他的。

大概是听说了他调查了东云茜所有的用药记录和病例,猜测到了他要做什么,又给了补充。

虽没说多余的话,但沢田纲吉知道太宰治也记起了过去的事情。

同样知道他和东云茜也记得,甚至可能通过山本武最近的行动,猜出了到底哪些人记得一切。

可就算记起了一切,太宰治也没有离开东云家,甚至于每日和东云茜视频的时候,没有任何异样,应该是不准备在东云茜的面前暴露。

虽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只要不会伤害到茜,沢田纲吉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说……这是你妻子的病例?”泛着用药记录的夏马尔突然蹙眉,眼中满是疑惑,“那个东云家主的女儿?”

“有什么问题吗?”

“传闻东云家家主很疼女儿……”夏马尔后半句的声音几乎呢喃,“孩子被虐待都不管的吗?”

虽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沢田纲吉放在膝头的手还是不自觉地收紧。

“很严重,是吗?”

“啊?”夏马尔不知道沢田纲吉在问什么,只顺着自己的话继续说了下去,“从用药记录来看,是被虐待得挺狠的,能活下来真不容易,只有些心理疾病,后续还像是好了,真是幸运啊。”

这是……

幸运吗?

“如果……”沢田纲吉的声音有些迟疑,“母亲对孩子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是不是不让他们相见比较好?”

“我又不是心理医生。”听到问话的夏马尔有些诧异,擡头瞄了一眼沢田纲吉后又继续对照的两份记录,“这也不是光看病例就能得到结果的事情,具体还是得看个人。”

“只要现在过得好,见与不见没什么区别,也有可能见到了会释怀,但更多是见到了更加愤恨吧。”

夏马尔说着像是说服了自己,话音落下还忍不住点了点头。

“对了,这些我一时半会给不出结果,还要研究一阵。”夏马尔示挥了挥手上的文件,“说不定彭格列十代目夫人的怪病,还真与小时候用药过量有关。”

“好,麻烦你了。”

既然眼下拿不到结果,沢田纲吉也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你的夫人要不要母亲,最好问过她再决定。”

沢田纲吉的手已经握在了门把手上,夏马尔的声音又传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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