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也戴着一个改良过的白纱自制的口罩。这口罩将她巴掌大的脸遮了大半,只露出一双水润灵动的大眼睛。一看这弯弯眉眼,便知道主人一定爱笑。
吴大伯递给刘宁一白布缠着的物品:“跟之前那些一样。在她身上发现这个,看着是蜡油,零碎得很,你回去再打开,小心一些。”
刘宁从随身斜挎的自制包包里取出一个皮革小袋,小心将白布包放入小袋,再把小袋放入包包夹层,最后将斜挎包的锁扣系紧。
她拍一拍手,看看旁边地上白布盖得严严实实的人,连连作揖道:“姑娘莫怪,姑娘莫怪!”
吴大伯有些不高兴:“你这丫头,平日胆儿挺大,每次查验时,胆子又小得要死,从来躲得远远的。这种活,哪件不是我在做?她要怪,也是怪我!”
刘宁对吴大伯笑道:“礼多人不怪,她也不怪不是?”
二人说话间,哒哒之声响起,一方面青年男子骑马过来,大声唤道:“宁妹,有贵客要见你,爹叫我现在接你过去!”
有贵客,还要见我?
刘宁心中诧异,连马都来接人了?胡州官那样扣扣索索的人,派胡易骑马接人这等待遇,不知那客有多贵?
她不敢耽搁,转身背对着吴大伯挥了挥手:“吴大伯,拜拜!”
刘宁被胡易一把拉上马,坐在后面抱着胡易。“宁妹,坐好了!”胡易扬鞭策马,哒哒飞驰而去。
远洲府衙内,会客厅中。
胡州官和那贵客端端坐着,二人沉默。
贵客一脸坦然,不疾不徐喝着茶水。
倒是胡州官周身掩饰不住的局促不安,不住看着门口,心中骂着刘宁还不过来。
眼看着少年进了屋,胡州官松一口气,八字胡被他松的这口气吹得飘了起来。
胡州官招呼少年:“刘宁,快过来!不知道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三法司司长大人要见你!”
司长大人,三法司?
传说中年轻有为、睿智无双、公正无私的三法司司长大人,亲临此处,还要见自己?
刘宁心中诧异更深,心中莫名忐忑起来。
从钱勇的事情开始,她是大家公认的吸收霉运体质,从来不相信天下会掉馅饼,好事会无端端落到她身上。
上个世界如此,这个世界,更是如此。
刘宁上前,只见那长相清俊的司长大人通身贵气端坐上方,他右后方站一跟他年岁相仿不茍言笑的佩剑男子。从她进门起,二人便不动声色打量着她。
哥哥?怎么跟哥哥长得这样像,要不是这身穿着打扮和肃杀的气质,刘宁还以为是哥哥刘平来寻自己。她心中一热,正要仔细看看这传说中的司长大人,被胡州官伸手一把将头按了下去。
胡州官斥道:“一介草民,见了司长大人还不行跪礼!”
按理,司长大人虽然位高权重,不应该有这么大的架子,偏偏安平国这个司长大人是皇亲,名唤张洲安,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子,身份显赫。
刘宁被胡州官这一按头,她顺势跪了下去。
刘宁声音清润,带着微哑的少年感:“草民刘宁,见过司长大人!”
刘宁看着毕恭毕敬,心中很是不快,心中骂道:什么司长大人!到这个世界几年,刘宁还是第二次跪的这么正式。她到底还是现代人的思维,不觉得跪人正常,此刻心中的羞耻感尤甚。
“擡起头来。”张洲安沉声道,他声音清冷,年纪看着二十出头却叫人感到天然的威压之势,周身气场冷肃。
哼!不愧是皇家的人,连说话气场都跟我不在一个维度,高高在上!我倒要看清楚,你到底长了几个脑袋几个眼睛!刘宁心中腹诽,慢慢擡起了头。
刘宁瞪大眼睛,直愣愣看向张洲安,和他猛地来了一个毫无保留的对视。
刘宁的目光太过炽烈,逼得张洲安眼神稍微错开了些。
张洲安捂嘴轻咳了一声,耳朵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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