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头来见
真是犟种儿子气死怨种娘。看着虹姐被儿子气得眼角又多出几条鱼尾纹,我竟莫名地觉得她也挺可怜的。
“你又来这一套,你就会威胁我,你就没有尊重过我一回。我是一个成年人,我是个男人。我早就不是那个事事都需要你来操控的小男孩了。”南桥无奈地在电话那头叹道。
“我不管你多大,你都是我的儿子,你都得听我的。你千万别跑回来,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到英国去留学的,你给我好好把书念完,不然我死给你看!”虹姐又开始对儿子“亲情绑架”了,又开始拿死来威胁儿子了。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同为母亲,我并不觉得虹姐对孩子这种极端控制行为是“爱”,也难怪南桥曾经哭着告诉我说,妈妈不爱他。
我也逐渐觉得,那真的不是母爱。
我真不知道该对这对母子说些什么,我怀疑他们上辈子一定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这辈子才会变成这样一对母子,彼此折磨不休。
我默然转身,走进了14号房间躲清静。
“阿虹又和南桥吵起来了啊?”师父见我垂头丧气进门,遂飘到我身前,轻声问道。
“嗯,你也听见了啊。”我淡漠地回道。
“她那嗓门,连地底下的鬼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能听不见吗?”师父无奈地摇头叹道,“这对母子,真是一对冤家。”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母慈子孝?更多的是外人所看不见的鸡飞狗跳。”我轻声叹道。
“不是冤家不聚首。”师父低声感慨道,随即凑到我眼前,盯着我轻声询问道,“一会儿有位故友想找你‘上钟’,你愿意吗?”
我欣然应道:“当然愿意啊,我正愁没人找我‘上钟’呢。”
“他不是人,是鬼。模样还挺恐怖的。你确定你愿意吗?你如果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师父望着我轻声问道,眼神里闪过一丝顾虑。
“没事,我愿意的。”我诚恳地看着师父说,“你让他出来吧。”
“辙弟,你出来吧……”师父对着房间的角落,轻声唤道。
此时,阴暗的角落里传来了类似圆滚滚的石头滚出来的声响……
我定睛望去,发现从角落里咕噜噜滚出来的不是石头,而是一颗人头。
那人头一路滚过来的时候,脸上的一双眼睛瞪得很大,嘴还微微张开着,他脖子的横截面很平整,看起来生前应该是被利器一刀断头死掉的。
我根本不敢仔细看这颗像球一样朝我轱辘轱辘滚过来的人头,如果不是师父就站在我身旁,我可能已经被吓得跑出去了。
当这颗人头滚到我脚边时,我莫名地好怕他会突然张嘴咬住我的小腿,有了这种恐慌后,我本能地后退了一小步。
说实话,如果不是师父就站在我身旁,我就算没有逃跑,也会条件反射地一脚把滚到我脚下的人头使劲踢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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