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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1 / 2)

第59章

第59章

皇上从塞外回来后知道密贵人生了一个小阿哥,密贵人的孩子还没满月,赶在年前,皇上便给密贵人的孩子赐名爱新觉罗.胤禑,因密贵人只是贵人,位份低,不能亲自抚养养育自己的孩子,皇上虽给小阿哥赐名,但还没有说把小阿哥交给哪位嫔妃抚养。

密贵人也知道自己不能亲自抚养,哪怕在坐月子,也亲自喂养小阿哥,让小阿哥在她房中睡,珍惜她们母子两在一起的时间。

小阿哥交由谁抚养成为六宫私底下的八卦话题之一。

荣恵德宜四妃都有自己的孩子,而且都有一个以及一个以上的阿哥,但嫔位的宫嫔大多没有自己的孩子,端嫔早前生过皇二女,但早夭,名下没有孩子,而安嫔早年小产过,从未诞下过孩子,敬嫔也没有孩子,僖嫔也未曾生育过,几位宫嫔都是很早进宫,在宫里很多年,早年还有恩宠,但渐渐的就没有了。

密贵人所住延禧宫的主位娘娘是敬嫔,听闻敬嫔常常去照顾坐在月子的密贵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她也常常抱到小阿哥。

又近一年新年,各宫小主嫔妃互相串个门也是常有的事。

徐香宁在病中就听说端嫔她们隔三差五去密贵人所在的延禧宫,端嫔这人其实很平和,不爱参与后宫争斗,虽掌管后宫,但是勤勤恳恳,安安分分地管理后宫,不偏不倚,不逾矩,像是无欲无求之人,不过她听春喜说端嫔近些日子常去延禧宫,她也不意外,可能还是想要一个孩子养在膝下好度过时日。

密贵人的孩子足月出生,还是小阿哥,看着康健,想要小阿哥养在膝下的人不少,几个宫妃除了佟妃都没有要争小阿哥抚养权的意思。

“咳咳咳……”

徐香宁咳嗽。

春喜给她拍背,担忧道:“你这病还没好,咳得这么厉害,太医开的化痰药没喝?”

“喝了喝了,我身上都是药味,估计连我的血里面都是那些药汁。”

“乱讲什么,你自己的身子自己不顾着点,别咳成痨病,听说贵妃娘娘起初就是咳嗽,一直没好便成了痨病,前几日听说身子越发不好了,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皇上这几日连着去景仁宫,太医请了一拨又一拨,唉……”

说起贵妃的病,关乎生死,春喜语气难免带有一点哀伤。

徐香宁闭紧嘴巴,忍着想要咳嗽出来的冲动。

“总之你得赶紧好起来,不能再这样病下去。”

“我不是不想好,只是病由不得我。”

春喜叹口气,替她拢紧披风。

除夕宴在太和殿举行,皇亲国戚,王公朝臣,后宫家眷均被邀请,几乎是皇宫里一年中最盛大的筳宴,殿内歌舞升平,琴声悠扬,吹竹弹丝,热闹非凡。

而长春宫的墨韵堂就冷清寂静许多,徐香宁因病没有出席除夕宴,主仆几人在房间内围着吃锅子,原先她还想吃辣锅,被一致制止,变成菌汤锅,不过新鲜的菌菇只有一点点,冬日菌菇难得,不过肉倒是不少。

徐香宁让小邓子给御膳房一些银子,要来一些新鲜的牛肉与羊肉还有羊骨,骨头熬出来的汤十分鲜,本来她生病,鼻塞喉堵,口中干涩无味,但也吃了不少。

“新的一年,祝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我以汤代酒。”

“小主,你待我们这般好,奴婢们才是无以回报。”

“秋铃小小年纪就这么会说话。”徐香宁笑道,脸上被熏出红晕。

“她那是拍马屁。”

小邓子一说便招来秋铃一顿拍打,张嬷嬷也被逗笑。

“不管怎么样,新的一年,我们大家都要平安喜乐,我先干了。”

几人碰杯,碗里装的是都是汤。

吃饱喝足容易犯困,徐香宁看着张嬷嬷把锅子撤下去的时候,眼皮也跟着耷拉下来,本来还想守岁的,实在熬不住,简单梳洗后,她便回窝睡觉了。

夜深了,墨韵堂恢复安静,烛火都熄了。

等端嫔她们从太和殿回来时,她们都歇下了。

乾清宫,康熙沐浴后坐到床上,若兰蹲下擦脚,把水珠擦干。

“梁九功,今日徐常在可有参加筳宴?”

因这次筳宴,男女分别,女眷有女眷的坐处,康熙今日没瞧见徐常在。

“奴才不知,奴才没看见徐常在。”梁九功一整日都跟着皇上,没注意到女眷那边,况且徐常在只是常在,位置不会靠前,他更不会看见徐常在,“皇上,明日奴才去打听打听?”

康熙没说话,脚一伸,平放到床上,准备歇息。

梁九功把此事记下了。

大年初一,康熙一大早起来,穿上黄缂丝面朝袍,先是在英华殿拜佛拈香,开笔写福字,后率领诸王贝勒,贝子以内大臣等到慈宁宫给皇太后行礼,行完礼后到太和门接受文武百官与外藩王的朝贺。

一天下来,康熙略显疲惫,到了酉时两刻,终于忙完,冬日天黑得早,才酉时天就黑了,跟黑夜差不多。

敬事房的人过来要他翻牌子,他知晓徐氏还在生病,绿头牌还没放上去,他挥挥手让人下去,没翻牌子。

安公公退下去。

“皇上,可要摆膳?”黄公公问。

尽管一天下来,康熙也没吃什么东西,但他依旧没什么胃口,他看了看黄坤,“去把梁九功叫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

黄坤不敢说什么,忙退下去去叫梁九功,梁九功昨日当值,今日是他当值,可皇上还让他去找梁九功,皇上身边一把手的位置还是梁九功的,他再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谁让梁九功在皇上年少时便跟在皇上身边。

过了一会,梁九功急急小跑进来,脚步落地依旧无声。

“皇上,你找奴才?”

康熙眼皮微掀,不言。

梁九功是个人精,想到昨晚皇上问的话,立即说道:“徐常在昨日没参加除夕筳宴,徐常在还病着,太医那边都说徐常在病还没好。”

“把她叫过来。”

“可徐常在……”梁九功犹豫,“皇上,奴才怕徐常在的病会传给皇上,皇上圣体要紧。”

“去把她叫过来!”

“嗻。”

梁九功只好去传唤,带上洪宝全,还有六个公公,四人擡轿辇,两人两只手都提着宫灯,一行人准备接徐常在过来。

大过年的,京城还下着雪,月光完全被遮挡住,只有前方的宫灯照亮黑夜。

青石路上两边都是积雪,中间留出过人的通道,洪宝全撑着伞,免得他们被雪打湿衣裳。

“干爹,万一徐主子不愿意过来呢?”

梁九功心一紧,但还是笃定道:“大过年的,少说晦气话,皇上召她,她还能不过来,这后宫女子哪一个敢不理皇上的传召,皇上是天子,她只是常在,除非她不要命了。”

几人脚步匆匆,梁九功知道今晚皇上心情不好,怕皇上等得及,还特意加快脚步,结果人一急,路又滑,差点摔一跤,好在被他干儿子扶住,到长春宫大门口,两个熟悉的小石狮子出现在眼前,他示意洪宝全去敲门。

开门的人仍是长春宫看门太监王启。

“哟,梁公公,洪公公,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别被雪淋着,可是找徐常在?”

“徐主子睡了?”

王启老实说不知道,可能没睡,他领着人进去,徐常在住在墨韵堂,离正院比较远,他也不知道人睡下没有,见到墨韵堂的院门已经关上,他上前敲了敲,没人回应。

王启便在外面高喊,终于来人了。

“小邓子,梁公公他们来了。”

王启侧身,露出站在后面的梁公公等人。

“你们家主子睡了吗?”

“奴才也不知道,常在这几日睡得早,我住在梢间,不过灯还没熄下,奴才去叫常在,两位公公稍等。”

小邓子忙不叠去敲他家小主的房门,张嬷嬷她们跟小主是住在一块的,小主睡在里间,她们睡在外间的铺炕上,开门的人是张嬷嬷,小邓子小声说梁公公他们来了,要叫小主去侍寝。

“小主还病着,怎么侍寝,这不是会把病气传给皇上?”

张嬷嬷疑惑,小主的绿头牌都没挂上去,怎么会让小主侍寝,若是侍寝,来的人应是敬事房的公公,而不是御前的梁公公,她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两位御前公公,先回屋请示自家小主,过一会出来跟小邓子低声说几句。

梁九功等着着急,稍显不耐烦,他看张嬷嬷那脸色觉得不对劲,该不会真让洪宝全料中了,果然小邓子过来跟他说他们家主子已经睡下了,他额头上急得两条青筋都爆出来了。

“睡下了?这么早就睡下了?那把常在叫醒啊,皇上等着呢。”

小邓子又折过去传话,跟张嬷嬷耳语几句又折回来,梁九功已经没什么耐心,开口道:“把你们家小主叫醒,你们敢违抗旨意,有几个脑袋够砍,赶紧把人叫醒。”

“可我们家小主真的睡下了,她身子不适早早歇下了。”

梁九功推开小邓子,自个上前,没理守在门口的张嬷嬷,往里面喊话:“徐常在,奴才是梁公公,徐常在,你别为难奴才,奴才也是奉命行事,皇上等着你呢。”

见到徐常在从里面出来,裹着斗篷,手里还捧着暖手炉,长发盘成姑子的发饰,只用一根发髻固定住,脸色唇色都发白,梁九功是从原先丰腴的徐常在身上瞧出一丝弱不禁风的柔弱感。

“我身子不适,恐服侍不了皇上,我怕把病气传染给皇上,皇上圣体金贵,若真是把病传给皇上,我难辞其咎,还请公公回去跟皇上阐明原因,等我病好了,我一定前去伺候皇上。”

梁九功听着只觉得眼前一黑,徐常在该不会与皇上怄气呢。

“徐常在,皇上晓得你生病,皇上康健,一点小病不会传给皇上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的把病气传给皇上,太后怕是拿我问责,我这样子真是服侍不了皇上,咳咳咳……”

梁九功听着徐常在咳嗽得厉害,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病是真的病,一看就是病了的样子,风一吹就能倒的样子,他也很为难,他不把徐常在带过去交不了差,又不能强逼徐常在,好歹徐常在也算是主子,也有正当理由。

张嬷嬷惊呼:“小主,你怎么咳血了,小主……”

梁九功又吓一跳,徐常在真的咳血了,那手帕是有一片红色,再看徐常在,整个人快撑不住了一样,他哪里还敢让徐常在过去,只好先回去复命。

只是他跟皇上说的时候,皇上正在用膳,一说完,皇上脸色阴沉,阴霾密布。

“你说她咳血了?她不是只是偶感风寒,那群太医把她治成这样,都把人治出咳血,是那群太医无用还是你在说谎?”

梁九功扑通一声跪地,“皇上,奴才不敢说谎,奴才亲眼所见,徐常在看上去十分虚弱。”

“你亲眼所见?你亲眼看到她把血咳出来,还是只是手帕发红?”

“奴才亲眼所见徐常在捂着嘴咳嗽,那手帕也变红,徐常在那样子不像是无病,奴才不敢说谎。”

砰砰砰,哐哐哐。

桌上的膳食与瓷盘瓷碗都被皇上扫翻在地,瓷片乱飞,差点刮到他的脸,梁九功在御前伺候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皇上因后宫女子发这么大脾气,徐常在真是好生能耐。

他跪在地上不敢再说话,仔细回想一下,他是否真的见到徐常在咳血,似乎是徐常在身边伺候的人先惊呼,徐常在捂着嘴咳嗽,那手帕原先就是红的还是咳出来的血弄红的,他不敢万分保证,该不会徐常在胆子大到蒙骗他吧。

徐常在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皇上都不介意她生病,大过年的召她过来侍寝,她还拒绝了。

“都滚,都给朕滚!”

梁九功看了看地上的狼藉,还是先出去,等皇上息怒再说。

另一边,墨韵堂,张嬷嬷把门阖紧,屋内燃着银丝炭,还挂着两个红灯笼,木窗上也贴着红色剪纸,本来是大年初一,应是喜气的气氛,可屋内气氛怪异,张嬷嬷把两个丫鬟打发去外间。

“小主,你这是为何?”

“什么为何?”

“小主,你不跟奴婢说实话嘛,小主刚才没咳血,小主为何要装病?”

徐香宁擡起头,咳一声,“嬷嬷,我没有装病,我是真的病了。”

“小主,你是真的病,可这病来得蹊跷,小主原先不是都痊愈了,为何会再次生病?”

“生病能由得了人,就不叫生病了。”

张嬷嬷叹口气,“小主,后宫女子最大的依仗是皇上,其次才是子嗣,小主,奴婢不知你为何要推拒恩宠,但奴婢想说不要真的惹恼皇上,皇上毕竟是天子,他不容许别人忤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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