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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1 / 2)

第100章

第100章

康熙四十年间。

刚到五月,京城又是一番兵荒马乱的时期,自从满人入关后,满人位高权重,利用手头上的权势开始大量圈地。

京畿的土地大多是被掌握在一些权贵手中,他们有了土地雇佣佃户,可却不在乎佃户的生存死活。

这几日发生一件事,索额图的儿子格尔芬因佃户给予的收成不够而把十几个佃户杀了,此事闹大,不少佃户团结起来反抗,但索额图却为了掩盖他儿子的罪行而意图买通审理此案的刑部官员,有些官员慑于索额图的官威,隐瞒此事不上报,而有些官员偷偷给他递了折子,弹劾索额图。

更有可怕的是索额图间接让正黄旗的佐领他们镇压那些反抗的佃户。

康熙自然知道索额图这几年是越发肆无忌惮,那些土地虽是他儿子拥有,但实际上索额图通过格尔芬持有,他贪婪得厉害,私下圈地不止,也贪污不止。

他放下密折,他竟不知道索额图已经可以让上三旗的佐领侍卫们听从他的话,神通广大得很。

他叫来刑部尚书王士正,让王士正彻查此事,几天后让人直接缴了格尔芬名下所有的土地、商铺与庄子,当有人上奏密折告诉他,这里面有些地可能是属于太子的时候,康熙并不意外,即便是太子的,也一律收回。

格尔芬也被下狱。

索额图跟太子不敢有异议。

冬日过去,黄河淮河的水开始交汇,水势渐长,河道总督张鹏羽上奏疏言,要加快修防工程,免得到了雨季,黄河下游的城市受灾,康熙召来直隶巡抚李光地与工部官员商讨此事,修建工程势必定要花银子。

如今国库紧张,银子不能随便拨出去。

康熙整个五月都特别繁忙,有各种各样的事,常常要找内阁学士商讨朝事,接见大臣跟阿哥,就在繁忙中度过五月。

六月二日,他过去长春宫,徐氏在教两个小孩读书认字,徐氏虽然不懂得什么四书五经,但字还是认得全的,不算教坏小孩,康熙看着胤祄逐渐长大的样子,寻思着胤祄是不是得上书房了。

他跟徐氏商量此事时,被徐氏拒绝,说胤祄虚岁才五岁,不着急上书房,他不免皱眉,徐氏分明是溺爱孩子。

“胤祄已经五岁了,上书房怎么了?胤禄都上书房了。”

“十六阿哥比他大一岁,皇上,等过两年再说,他还小,臣妾又不是不让他上书房,十七阿哥不是也没上书房。”

康熙倒是把胤礼给忘了,胤礼不比胤祄,胤礼被陈氏养着,他只知胤礼常年多病,他来徐氏这里能见到胤祄,但他很少过去陈氏那里,自然也很少见到胤礼。

“胤祄不小了,到时候朕给他从八旗子弟里挑几个哈哈珠子。”

“也不用着急,等胤祄快上书房的时候再挑也来得及,皇上,你留下用膳吧,小豆丁,让你皇阿玛留下用膳。”

“皇阿玛,你陪我们吃饭吧,我好久没跟阿玛一起吃饭了。”

康熙低头瞧着小豆丁可爱娇俏的样子,他如今是抱不起来她,她已经长高到他腰间,“阿玛会留下来陪你们吃饭的。”

他摸了摸小豆丁的脸,已是六月份,她还穿了一件马甲。

坐上洗手之后,晚膳摆了一桌,先是芙蓉大虾、滑溜鹌鹑、百子冬瓜、翡翠玉扇,两道汤,一个是粉丝木耳汤,一个是三鲜丸子汤,徐氏难得吃饭的时候给他夹菜,还给他盛汤。

徐氏吃饭的时候跟他说起小豆丁打耳洞的事情,这大清女子打耳洞是正常的,大多是婴幼儿时便用针戳了,也就只有徐氏舍不得才等到这么大没戳。

“该打了,朕给其其格赏的耳坠可以用上了。”

徐氏没有接话。

“别舍不得。”

“没舍不得。”

在他看来,徐氏是一个爱孩子的额娘,他常常想的是若他再年轻几十岁,他的额娘是徐氏就好了,至少徐氏是真的爱护她的孩子,虽然大多数时候徐氏为人懒散,不过为了孩子,她都愿意做一些针线活。

晚上歇息的时候,康熙搂着徐氏,徐氏还是如从前那样娇娇软软,搂在怀里十分舒服,在徐氏亲吻他的时候,他身子逐渐热起来,跟徐氏做了一次,做完后竟觉得有点热,徐氏出汗了,就离他老远,让他赶忙叫水。

两人重新沐浴后才躺回到床上。

“再过几日,朕准备去行宫那边避暑,你想过去吗?”

“皇上想带臣妾过去吗?”

“朕自是想带你过去。”

“这回可以把小豆丁他们带上吗?”

“嗯。”

康熙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去行宫那边避暑定在七日后,宫里的奴才也开始忙碌起来,此次去行宫,他让太子跟着,把胤禔跟胤禛留下来处理杂务,荣妃恵妃她们把后宫此次随行的名单很快呈上来,他看几眼便允了。

七日后,他们清晨开始出发,走了一日到天黑才到行宫,第一天,康熙早早安歇,没让人侍寝。

虽说来了行宫,但他仍然要处理公务,也有大批折子等着他批阅。

到了傍晚,敬事房的安德广端着银盘过来让他翻绿头牌,他直接说让和常在侍寝。

日子就这样过着,在行宫的白天,他偶尔跟几个阿哥见面,让他们陪他下下棋,或是给他们安排公务,对年纪小的胤禵胤禑他们,他会抽查他们的功课,夜里,他偶尔会让人侍寝,有时候是和常在,有时候是宜妃,有时候是徐氏,或是密嫔。

到了七月初,他去御马场骑马,索额图这个老家伙还想跟他比试,他便跟他比一比,他自然是比索额图这个老家伙骑得快,不过到终点时,他下马时,马忽然颠了一下,往右撞击,他刚好在马的右侧,一只脚还在马镫上,他整个失衡,虽有人搀着他,不过他还是摔下来,连带着搀他的两个奴才一起,他倒在两个奴才身上,手肘竟先着地。

索额图那个老家伙离他离得近,他下马时,索额图也在一旁想要搀扶他下来,不过他很明显看到索额图那个老家伙因马的撞击还往后退一步,不像搀他的两个奴才那般忠心,没有往后退,努力护着他,索额图虽然赶忙上前慰问。

康熙感觉到手臂处传来一阵疼意,太子等人也快速上前。

“皇阿玛,你没事吧?”

“皇阿玛……”

康熙闭上眼,周围是各种声音,纷至沓来,太子脸上倒是有明显的担忧,他被小心翼翼地用一担架擡着,从御马场擡到行宫那边,好几个太医过来给他查看伤口,伤主要在手臂上,他当时轻轻动他的手臂时有痛意,其他地方倒没有什么伤。

太医说他的右手骨折了,给他弄了固定的支架,敷药草,他后面痛得睡过去,等醒来时发现他的右手已经缠了纱布,整一个包成粽子,样子倒是令他很眼熟,因为先前徐氏的手便是这样骨折的,缠着纱布缠了好几个月,他想跟徐氏亲热时,都得隔着伤着的手。

骨折不是小事,但也不算特别大的事,没有危及生命,他叫来梁九功,让他给搀扶他的两个奴才打赏一百两银子。

“皇上,宜妃娘娘听闻您受伤,在外面求见。”

“让她进来吧。”

宜妃一进来看到他的样子,眼眶先泛红。

“皇上,臣妾听说皇上骑马受伤了,赶忙赶过来,皇上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看朕这样子就知道朕哪里不舒服。”

“皇上,太医怎么说?”

“伤筋动骨一百天。”

宜妃眼泪就下来了,泪眼婆娑,康熙见她实在伤心担忧,安慰她几句,说他没事,只是伤到手而已。

“皇上,臣妾快吓死了。”

宜妃扑在他怀里大哭,康熙忍不住说道:“到底是朕受伤还是你受伤,怎么还要朕安慰你。”

宜妃这才擡起头,不敢再哭,说:“皇上,臣妾留下来照顾你吧。”

“不用,有这些奴才在,还轮不到让你照顾,你先回去吧,朕没事,只需要好好歇息。”康熙没有多少耐心哄宜妃,他的右手骨折,少说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好,心里其实烦着呢,加上还想着一个索额图的事,他此时实在没什么心情去哄一个帮不忙的嫔妃。

“皇上,臣妾想照顾你。”

“不用,回去吧,梁九功,送宜妃出去。”

等宜妃一走,康熙看向梁九功,“宜妃是不是第一个过来的嫔妃?”

“是,皇上。”

康熙其实才刚醒不久,宜妃就过来了,他受伤的事情传得未免快一些,他又看向梁九功,“是你把消息透露给宜妃的?”

梁九功吓得跪下来,“皇上,奴才没有,奴才不敢把御前的消息透露给任何人,还请皇上明鉴。”

康熙是知道在他跟前伺候的奴才或多或少往后宫递消息,不过连他受伤的消息都这么快递出去,他不得不怀疑这些人的居心,到底是他的奴才还是后宫那些嫔妃的奴才,哪一天说不定能叛主。

“朕受伤一事还有谁知道?”

“皇上,皇上被送回来时惊动了一些人,还有当时在场的人应该都知道。”

康熙晓得这应该不好查,他皱眉,“梁九功,你觉得你会把消息传给宜妃?”

“奴才……奴才不知道。”

“朕不会追究你的罪责,你如实告诉朕,在朕身边伺候的奴才,谁会把消息递给别人?”

能递到后宫也能递到别的地方,比如那些阿哥们还有大臣,他开始怀疑他身边有不少奸细。

“皇上,奴才不敢断言,奴才发誓,奴才没有往外面递主子爷的消息。”

康熙冷眼睨他,没有说话。

寝殿内气氛冷凝。

“出去吧。”

“嗻。”

康熙看向若兰她们,她们在他身边伺候得久,是不是她们也被暗地里收买了。

被盯的若兰等人也赶紧下跪表忠心,说她们没有往外面递过消息。

“都起来吧。”

康熙暂且先不追究,先养好伤再说。

第二天,跟随过来的那些小主嫔妃才一一过来探望,不知她们又是从哪里探听来的消息,不过她们这才是正常的速度,宜妃太快了,一定是有人悄悄过去告诉宜妃,他没有接见所有过来的人,挑了几个接见。

徐氏是其中一个,徐氏脸上就没有宜妃那样神情担忧,有一丝担忧,但是不多。

“皇上,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好?”

“太医说需要一个月。”

“皇上不是还要批奏折,这手受伤了怎么批奏折?”

康熙听着觉得好笑,她不担心他的伤势,反而担心他能不能批奏折,她一个后宫女子有那么多关心奏折批不批嘛。

“你放心,朕左手也能批奏折,实在不行,朕请你帮忙,你不是会写字吗?”

徐氏眼里有明显的诧异,“皇上左手也能写字?真的假的?”

“能写,写得不快。”

“皇上,你真是全能。”

“全能是什么意思?”

“就是什么都会,非常厉害的意思,皇上,你还是别骑马了,骑马危险,这马高高大大的,从上面摔下来总是要受伤的。”

康熙是第一回听到这个说法,徐氏总是有各种各样奇妙的说词,他先前从来没听说过,骑马对她而言的确危险,她摔下来都要受伤,他之前顶多是摔下来,有淤青与擦伤,不过这回竟然把手给弄骨折,他下回应该不会再骑马了。

“小豆丁他们听闻你受伤,也想过来看你。”

“怎么不带他们过来?”

“怕皇上你在养伤,他们太闹腾,反而打扰皇上休息,我明日带他们过来吧,皇上你要好好养伤,暂且别动这只手,我先前也这样受伤过,要是想恢复得快,这只手就是不能动,不能用力,皇上,我想你这段时间还是别让人侍寝了,免得她们睡着的时候压到你的手。”

康熙一时分不出徐氏这是故意说的还是真心建议,“朕可以让她们侍寝完后睡在侧间,不与朕睡同一张床。”

徐氏很明显睁大眼睛,“皇上,你这是……身残志坚啊。”

“什么?”

“你老人家悠着一点身体吧,保重身体要紧,你还想不想好了,不准叫人侍寝,你怎么能在我面前说让别人侍寝呢,你这是往我心口里插刀。”

康熙忍不住笑了,就知道她会拈酸吃醋,,不过听到她说老人家时,他还是忍不住走心,他毕竟年长她二十岁,她还在花样年华,可他却老了,若是以前,他从马上摔下来不一定会骨折,骨头硬得很,可能是年纪大了,骨头没有以前那样硬朗,才抻一下就骨折了。

他叫她过来侍寝的次数有所减少,就是怕她觉得他老了,以前还能跟她闹上一个时辰,如今一刻钟都觉得久,体力不支。

“你真觉得朕老了?”

“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真话就是皇上,你老当益壮,你都能隔三差五让那些小答应常在侍寝,说明你年轻得很,一点都不老。”

“你又说朕老当益壮又说朕一点都不老,哪一个才是真话?”康熙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被徐氏双手捧着脸,只听见她笑着说他一点都不老,她特别喜欢他,一听就不是真心话,他真是老了才会在意这个问题,不过徐氏忽然亲下来,舌头也紧跟着伸进来,他就暂时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

事后,徐氏在他耳边说他还是很厉害,康熙竟然觉得她这话说得没错,至少她还是颤得厉害,随即不再想什么老不老的问题。

翌日,徐氏把其其格他们带过来,其其格一听他受伤,就摸着他的手问他疼不疼,康熙顿时觉得太子那些阿哥还不如一个其其格懂事,他们没一个问他疼不疼。

其其格还给他吹气,说吹完气就不疼了。

康熙觉得这个女儿没白养。

养伤这段时间,他想找出奸细,于是让梁九功给他身边伺候的奴才散发消息,说他伤口发炎,从而发烧,他暗自让人跟着那些奴才,也让人盯着后宫小主嫔妃的住处,看他们跟谁接触,为了做戏认真一些,他连着几日躺在床上,喝些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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