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延把他的话听了去,奇道:“什么炼魂石?”
“没什么。”云石轻笑一下,将剑还给向延,并指出剑柄上的炼魂石,说道:“那就是炼魂石。”
“炼魂石的确可以打散一个人的魂魄,同时也可作吸附一个人的魂魄,这具体就要看它的主人怎么用了,不过这把剑应是用来打散魂魄的。”说着,云石小提一句:“这东西太危险,你要好好弄明白这把剑怎么来的?谁送的?”
向延回头看看何梦访,问道:“这把剑难道有什么来头?”
云石道:“剑是再普通不过的剑,随便一家铁匠铺子都可以打一把一样的,不是什么绝世名剑,可那炼魂石就大有来头了。”
向延急性子,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人,可这次他耐着性子问道:“怎么个了不得法?”
云石摇头,“贫僧不敢多言。”
向延注意到他用的是“不敢”,而非“不知道”,也变相说明炼魂石来头很大了。
不过,谁知道这和尚是不是在煞有介事地说谎。
向延敷衍地点点头,没放在心上,说道:“反正今天过后我就立马把这剑毁了,管它是炼魂石夺魂剑,统统再见!”
正当他想问问这么救沈渊时,房门再次“砰”地一声打开。
转身看去,居狼气哄哄地走进来,掷地有声地怒问道:“是谁?!是谁又他妈的伤我家勒石?——!”
……熏沉默不语。他心里非常想爆揍一顿何梦访,或者立马告诉居狼凶手是何梦访,让居狼代为教训,可想到沈渊醒来知道了会加重对何梦访的歉意,他就选择了沉默。
……云石作为出家人,言多必失的道理自然懂得,也若无其事般地拨动手中佛珠,不说话。
向延、何梦访和沈渊,从小就打打闹闹在一起,互相贬损对方是常事,都当开玩笑,一笑了之。
哪怕经历了重大变故,向延还以以前的心态衡量三人的关系,且何梦访明明一直都对他表示:他是埋怨沈渊,而非恨。
他与何梦访不知道多少次把月当沈渊,对月成三人,一起喝遗子春,并提出:谁先看见了阿渊,哪怕是残碎的魂魄,也要将他带回来,再聚一聚。
可何梦访方才的表现,完全出乎意料。
对此,他也挺想抽何梦访的,不仅破坏了计划,还对之前二人的话食言了。
向延二话没说,出手指向何梦访,“他!就是他!”
闻言,居狼把头转向昏迷的何梦访。
若事不关沈渊,他绝不会乘人之危,但事关沈渊,什么君子之道,自己在意的人都保护不了,都得往边上靠靠。
他气得双眼鼓突,鼻孔翕张,踏着沉重有力地步伐走向何梦访。
不将何梦访打死不罢休,居狼带着十二分的怒气,纯真带着些野性味道的小狼崽,兽性爆发,绝对残忍凶恶。
他就如一匹狼王,静谧的夜晚,圆月悬在峭崖之上,只要狼王嚎叫一声,其余的狼也要引颈长嚎,声震九方,闻之毛骨悚然。
毫无遮拦的野性暴露,反倒叫他更直接地展现了原始的、充满荷尔蒙的英俊。
几乎直接将何梦访将椅子上拽起来,他并没有试图弄醒对方再动手,而是直接扬起拳头,“砰”地一声砸下去,将人打了个人仰马翻。
滚到地上,何梦访蹙了蹙眉头,忽觉一阵强烈的痛感直窜出来,立马痛醒。
他睁开眼睛,想爬起,居狼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大步走上前,揪住他的衣襟,用力上前一提。
下一秒,居狼那张俊朗,怒气腾腾的脸,跳入他的眼帘。他惊呼,“汪盼!?你怎么在这儿!?”
居狼一面扬起拳头砸下去,一面说出一堆问候祖坟的话。
听闻,何梦访脸色一沉,眼角闪过一道凌厉的光,举手,轻而易举地包住居狼袭来的拳头。
居狼拼命地往回拉着胳膊,纹丝不动。
他心中大惊。自从当上将军之后,他一直认为自己已经是妖域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的人物,如今却被这个不知名的人制伏,还动弹不得。
同样,何梦访心中也震惊与眼前这个与汪盼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的气力,再拖延一刻,连他这个恒耀之主都制不住他了。
被居狼打到的腹部在隐隐作痛,本就挨了这小子一拳,再挨一拳,那在向延面前就丢脸丢大发了!
何梦访一脸深沉地说道:“骂其他人可以,但不能辱骂我的父王母后。他们对我很重要,且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说罢,用力将居狼的拳头往一旁扔去,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猝不及防地没了支撑,又被何梦到力推着往旁边带,居狼险些要滚倒,好在反应及时,双手撑地跪着。
他知道何梦访言语中对父母的尊重,失去亲人的哀伤。
他站起身,满脸凝重:“可是你在让我失去亲人——”
完全不敢想象失去沈渊的情景,他定会受不了,会疯。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好似哭过后的轻微沙哑,“你在让我失去唯一的亲人!——!!”他吵何梦访大声吼道。
何梦访长叹一口气,郑重地说:“当时我的确没有考虑到他身边的人。对不起。”
向延被何梦访道话噎到,忍不住清咳一声。
长这么大,从没听何梦访对任何人说“对不起”,原因很简单,他太清楚自己什么人——是以前是恒耀唯一的继承人。现在又是恒耀之主,他认为没有人配得上他那句“对不起”。
现在他对居狼说“对不起”,那是他真的认为自己做错了。
不可思议啊!
向延走到两人中间,劝到他们和解:“阿渊……”他想起居狼可能不清楚勒石就是沈渊,立马改口:“勒!勒石他还能救,如果你们再耽搁下去就真的危险了。”
此言一出,居狼与何梦访立马化干戈为玉帛。
云石却倒下一盆冷水,说:“短短几天,几次三番散魂,饶是婖妙娘娘、谛休天帝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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