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说其说
他们步出宅邸时,便有一辆盖得严实的马车在门前候着。马车旁的一名男子向他们作揖微笑道:“贵客久候了,贵客的货品在车内,小的可把货品送到贵客府上,请让小的跟随在贵客后面。”
左河灵把扇子收起道:“不用了,我们自己会拉回去。至于你这马车......。”
黑衣人赔笑道:“若贵客不嫌弃,请留着用便可。”
左河灵笑着,便向上官望舒道:“谁人驾车?”
还未等上官望舒回应,忘忧便道:“我。”
上官望舒知道,方才在洞xue中,忘忧让自己必须救下此人,自有他的目的,说不定也认识那位同是鬼族的人,故此时,忘忧有此打算,却不让他惊讶,便道:“回去后,来我房中,细说此事。”
忘忧只看了上官望舒一眼,没有任何表示,便跃上马背道:“我跟随在后。”他的眼睛依旧是蒙着一层白雾,就算是在洞xue中近在跟前的上官望舒,也只能大概看到模糊的轮廓,并不能清晰地看到面容。现在的街道于他而言,犹如置身于大雾之中,自不能领头在前,打道回府,他只能跟着他们的马车,才能找到回去的路。
上官望舒与魏清妍二人在马车中无言以对,并非上官望舒是寡言之人,而是他看着窗外时,也把心思放了出去,流到了后面的马车上。
魏清研虽只与上官望舒相处了月余的日子,却也知道,这位三皇子是鲜有把真实感情流露在外的人。如今这般让人一看便懂的神情,实在让她惊讶。她不想打扰他的思绪,便没有作声,通过同一个小窗,看着同一片景色,却带着不同的心思。
上官望舒忽然从外面环境中拉回了自己的思绪,让他愣然地发现冷落了魏清研,让她一直默着声。
上官望舒笑道:“抱歉,让四公主如同只身一人回府般。”
魏清研轻轻地摇头道:“清研想感受多一点外面的人们生活气息而已。”
“方才,在洞xue中,让四公主看见以人作为货品的拍卖,实在抱歉。”
魏清研依旧微笑道:“把人救出来,便好。”
上官望舒若有所思地道:“是啊,把人救出来,便好。”
一路上,忘忧驾着的马车中传来低呻之声,从声音中便知,车厢中的人不停在挣扎着,从而能判断,要么,车厢中的人动弹不得,要么,就是被人下了毒,现在正处毒发之时,让她痛苦地低呻着。
忘忧抓着缰绳的手稍稍收紧了些,与身后车厢中的人道:“这点痛也受不了,为何你还要执意到人界来。”
车厢内的人像是吸了一口气,吃声道:“这,这声音......!”
忘忧淡淡道:“嗯,是我。”
声音忽然静止了许久,哽咽的声音便随着周边的车水马龙响起,却依旧清晰地落在了忘忧的耳中。他的视线模糊,可他的听觉从没减退,那哽咽之声虽在压抑着,像是不想让人听出来那悲凉之意,而忘忧却是确切地感受到那人的悲痛来。
“我......,我总算找到你了,兄长。”
一句普通的话语,却让那人的声音如释重负般,那抽抽噎噎之声虽已渐微,却让人知道,那已是喜极已泣。
忘忧只淡淡的看着跟前蒙上了白雾的马车,马车中坐着的,是他的所思所想。他的脸上露着悲凉的微笑,轻眨了长眸,那目光所及之处,像是茫然若失,轻轻地说:“所有事情,都不一样了,你来寻我又如何?”
“来寻你,是因为你许久不回。”
忘忧叹了气,长睫下垂,淡淡道:“你与Ea一样,都是傻瓜。”
“我,我只有兄长了......。”车厢内再次传来了呜呜咽咽,忘忧只无奈道:“回去再详谈吧。”
马车驶到了古府门前,一行人下了车以后,便站在门外,等待那姗姗来迟的马车。忘忧把马车停好,跃下马后,没有走到众人的跟前,而是揭开了马车的帐子,走了进去,让上官望舒不禁皱眉起来。
鬼族女子被黑色的链子捆着,动弹不得,看上去虽已换了一套干净衣衫,却薄得把她的身材一览无遗。她的容貌比魏清妍更清丽脱俗,看上去竟与忘忧有几分相像。忘忧进来的时候她羞得不禁倦缩着,却在看见忘忧那经易容后的陌生面容时不禁吃惊道:“兄长......?”
“易容术。”他看见那黑色的链子蹙眉道,“锁灵铁,这玩意,真的阴魂不散。”他没法以樱序解开那一层层捆在鬼族女子身上的锁灵铁,只得把他的外袍脱下,盖在鬼族女子身上,把她横抱起来道:“先到屋内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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