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奴之子
漆黑之夜,月亮高挂,宽大的宅邸轮廓与树木的影子交织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幅朦胧的画卷。黑影跳到高墙之上,在士兵前来以前,瞬间没入了暗处,就像从没有在此处出现过一样。
黑影在暗处探着头,等待着那些一批又一批的士兵巡视,看准了时机,像落叶般随风顺到了屋子的窗户以下,悄然打开了窗户,跃了进去。
屋内漆黑一片,没有点灯,床上躺着和衣而睡之人。那黑影轻着步子,慢慢地走到了床边,忽感脖子一凉,一把尖锐的剑抵了喉咙之处,床上的人也慢慢地睁开了眼,坐了起来,那头漆黑的长发垂于胸前,双手懒懒地支在床上道:“阁下深夜探访,未知所谓何事?”
黑影抱着手,一副悠然的姿态站着,淡淡道:“来给龙谷需要的情报,要吗?”
持剑抵着黑影的人冷笑一声道:“呵?阁下有何情报,需要如此潜入王爷府?”
黑影亦是冷笑道:“不然我要从正门进来,撞破两位的好事?还是,龙谷君主与龙谷王爷兄弟间的秘事,已人尽皆知,无需隐藏?”
黑影身后的龙谷王爷梁星泽沉着脸,冷剑向黑影的脖子抵深了些道:“你是何人?”
“知道你俩的事,且来卖情报的人。”
坐在床上的龙谷君主梁星渊则是一脸有趣地泛着微笑,目光落在他蒙脸的黑布上,他支着下巴,淡淡地看着黑影道:“我应该说,阁下是胆色过人,还是不识好歹?进到此处来,道说一些虚无之事,阁下是觉得,可以全身而退?”
“能。”黑影快速地捏着梁星泽持剑的衣袖往前一带,梁星泽像是要倒下般向前倾去,可梁星泽反手锁着黑影的肩膀,让其动弹不得。
黑影忽然向上一跃,双腿离地同时向后曲去,夹住了梁星泽站立的双腿,以此为支点,身体向前倒去,抽出了匕首,抵在了梁星渊的脖子上,再以手支在床上,把原本夹着梁星泽的双腿放开,一个转身便蹲在了梁星渊的身后。
只区区一息之间,位置竟然彻底地反转,原本受胁之人,成了以利器抵着龙谷君主之人。
梁星泽愣然地站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的身法不俗,可在此人跟前,如同小儿玩沙,不堪一击。
梁星渊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那淡笑的眼神依旧,反而像是加深了些笑意般道:“阁下有如此身法,确是不会担心全身而退的问题。”
黑影把梁星渊架着,目光一直盯看着梁星泽那满是杀机的脸道:“不要此番表情,我可没有对你们下杀手的意思,我说过,我只是来卖情报而已。”
梁星泽沉声道:“好,你且说说看。”
“想不想知道,藏在商会会长宅子那班人,是何人,真正的目的,为何事?”
梁星渊看着梁星泽的目光很深,他的眼底忽然浮起了一丝贪婪道:“他们是谁,来龙谷的目的为何,我们自然会查得出来。”
“哼,你当你们遇到的对手是谁?若然查得出来,你们兄弟俩便不会还有闲情逸致在此处翻云覆雨。”
梁星泽忍着怒意道:“说重点!”
黑影只冷冷道:“王爷,你的城府本是极深,现在何以如此不冷静?我若是你的对手,便会在此刻知道你的弱点。”他把匕首轻轻的推进了一点,梁星渊的眉毛轻皱,那剑尖抵着之处刺破了皮肤,流出一丝鲜血来。梁星泽忙道:“住手!”
“看,你的弱点轻而易见。”
黑影把匕首放开了一点,梁星泽才暗自松了一口气,握紧了长剑道:“所以,你欲如何?”
“你替我杀一个人,我把情报告知于你,如何?”
梁星泽冷笑道:“阁下有如此身法,为何不自己动手?”
黑影的长睫微垂淡淡道:“你只需回答,可,或不可。”
梁星泽的冷笑依旧道:“阁下如何督定,你卖了情报以后,我们必定会替你杀此人?”
黑影像是轻笑一声道:“会的,若然你们知道那行人是谁,你必然会替我,或者替你们杀掉他。”
梁星渊由始至终皆是一副听着趣事般的神情道:“呵?这听得本座饶有兴趣。好,本座答应你,替你杀那人,你且说说看,你的情报。”
黑影轻笑的眼目微微垂下,眼睛仿佛透着一种让人读不懂的神情,缓缓道:“他们是檀城的隐王,上官望舒,与白雾林的君主,左河灵。”未等那二人从惊愕的目光中回过神来,便续道:“而我要你们杀的,便是隐王,上官望舒。”
晨光照射,鸟儿高唱,清风拂来,带上了让人舒神的花香。
银砾早早便从左河灵屋内起来,走回他所居住的院子。踏进门时,便见云帆若有所思地支着下巴,手中拿着一朵落花在手中转动,仰看着蓝天白云,倚坐在石阶之上,连银砾进来也没有察觉分毫。
银砾走到他的跟前道:“你坐在此处作甚?”
云帆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方知银砾已然到了自己的跟前,傻傻地笑着道:“来,兄弟,坐下来,有事与你说呢。”
银砾没有拒绝,揭起长衣同坐于阶梯。云帆一把搭着他的肩膀,凑近至他的耳边轻声道:“长风,你觉不觉得,王爷与忘忧之间,好像怪怪的。”
银砾眨了两眼,稍抿嘴唇道:“为何如此作想?”
云帆叹了一声长气,又看着天空道:“不对劲,一定有什么不对劲。我们家王爷是何种性子?会留着旁人留宿?”
“怕是,有事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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