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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策(焦若X路北)(1 / 2)

失策(焦若X路北)

焦若不是第一次听别人说他疯,那些骂过他疯子的人,如今都被他一个个收拾掉。

但“疯”后面接美人两个字,焦若却是头一次听到。

他莫名觉得好听。

一瞬后笑回路北:“好啊,只要你不怕死,陪你一晚……又能怎么样。”

回这话的焦若,面带自信。

路北知道,对方是在提醒他,来自程胜的警告。

于路北而言,那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

不是他看不起焦若,即便他真要对焦若做点什么,就焦若的小身板,还真扭不过他。

晚上,路北给焦若发去定位,雾都市某酒店顶楼。

焦若看到定位地址,第一反应就是,路家兄弟果然没一个好人。

路北也不例外。

他悠悠戴好耳钉,看着镜中时尚潮流的自己。

焦若自信地笑了。

矜贵的小西服,将焦若瘦小的身材衬得高贵无比。

和那些顶流不一样的是,同样的打扮,焦若穿上不仅仅时尚,还自带一身矜贵之气。

到达酒店门口时,焦若从车上下来,代泊的泊车员生生看愣住。

来酒店的非富即贵,但看一眼就被气质秒杀的,非常少见。

就在刚才,泊车员已经被秒杀过。

二十分钟后又被秒杀。

“公子交给我吧。”泊车员脸红心跳地迎上焦若。

“谢了。”焦若将钥匙丢给他,从容地走进大堂。

泊车员干涸的嗓子滑了一嗓,便双手抱住丢过来的车钥匙。

这一幕被在大堂等待焦若的路北看到。

路北站起身来,悠悠鼓掌,缓步走向焦若。

“今天打扮这么帅,一下车把门童的眼看绿了,脸也看红了,焦若,挺有两下子。”

路北说话总有种半开玩笑的调调,听起来很不正经。

焦若不喜欢。

他轻哼一声,下巴微擡,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一副傲然地立在路北面前。

“说吧,我人在这了,你想我怎么做。”

路北从兜里拿出一条方巾,抖了抖,单边唇角微扬。

“陪我,当然要刺激点,把眼蒙上,我带你上去。”

口吻不容焦若有半分质疑。

焦若眉心蹙了蹙。

半秒后接过方巾,壮着胆子自己蒙上。

“路北我警告你,别玩得太过分。”

即便他不假思索地答应路北,焦若的心,依然会怦怦跳不停。

他紧张。

路北看出来了,笑意越发吊儿郎当。

“哪里过分,不是你说的,只要我不怕死,就得玩个大的?”

路北的视线徐徐游离,一秒后顿在焦若的右耳垂上。

那里如他所料,焦若戴着那枚银光闪闪的耳钉。

耳钉在提醒他,程胜手背划伤的事。

不过这会儿,路北看这枚耳钉,怎么看都有种不顺眼的感觉。

“要把耳钉摘下来,放在手上吗。”路北问焦若。

焦若眉心拧了拧,没有搭话。

一秒后从容地左手指尖抚上耳垂,指腹在耳钉上顺时针转动两下。

“好啊。”随即才淡淡地开口。

路北看焦若强装镇定的小心思,嘴角噙笑。

“不好取的话,我帮你。”

“不需要。”焦若冷哼。

转眼间,耳钉便在他指骨上打转。

发着冷白光的耳钉,针脚那一头十分尖锐。

路北的笑意凝固,心里越加不舒服。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焦若,性格却是无法形容的要强。

好听点叫倔强。

说白了就是死要面子。

答应用自己陪人一晚,居然还打扮一番,光鲜亮丽的来。

生怕勾不起别人一丝邪念。

就连蒙眼这种过分要求——

路北勾唇,走到焦若身后,手指挑逗般勾住方巾的尾巴。

他附耳低语。

“焦若,是我就算了,要是换个人叫你蒙眼,记得千万……不要答应。”

这样的焦若很有意思,符合路北喜欢挑战的个性。

路北不是坏人。

但换其他人,可就不一定。

说完这话,路北敛笑,一手揣进裤兜,一手扣上焦若十指,径直拉上焦若朝电梯间走。

路北比焦若高整整一个头,他站在他身后,焦若的头顶刚好在路北下颌。

纵观眼底细节,路北毫无意外地发现,强装镇定的焦若开始发抖了。

焦若一直没接路北的话,让路北这么牵着,跟在路北身前。

直到电梯的叮铃声传入耳里,焦若知道,他们到达酒店的顶层客房。

接下来就是进入房间。

他指骨夹着的耳钉顿时紧了两个度。

“路北,你不会真要……”

后面的话,焦若没说出口。

路北视线下拎,看着焦若的欲言又止,他嘴角轻勾。

“真要什么。”

焦若深吸一口气,缓缓才说:“真要我献身补偿……你吧。”

从答应的那一刻开始,焦若在路北面前一直傲着装从容。

临到现在,才终于露出内里的胆怯和害怕。

路北知道,他赢了。

“放心,我没这么想。”

但是焦若却说:“不一定,不然为什么让我蒙眼睛,原来你喜欢这种为人不齿的调调。”

看来这段时间的相处还不够,在焦若心里,已经给路北打上了“色狼”标签。

这么一来,毫无色心的路北倒是兴致顿起。

“都说不是了,你还不信,原来你这么害怕我。”路北靠近焦若右耳,那里有非常明显的耳洞,“害怕我像程胜那样,对你做点什么。”

“——或者直接吃了你。”

路北的尾音刻意放得很长,声线放得很低。

呼吸的热气像绵延的丝线钻入焦若耳里,焦若喉结不禁微微一滑。

“我只是警告你,你不敢的。”喉结滑动两次,焦若才擡起下巴,寻找路北脸部的方向。

他是答应路北陪他一晚,但没答应自己要献身。

这是两种事,焦若心里很清楚。

但路北不听他的。

还靠近他耳垂,故作轻浮地笑了一声。

“敢不敢的都已经来了,现在还走得了吗,闻闻看,很香的。”

此刻的路北在焦若心里已经是色狼,还是个变态又吊儿郎当的色狼。

即便他做好了保护自己的准备,在面对路北,焦若总有一股玩不过对方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久没有了。

但就是存在。

路北一句话,他的思维会不自觉地跟着走。

比如路北说香,焦若便轻轻地嗅了一下。

确实香,是种淡雅的花香。

和酒店房间的香气不同,这种香更清新,更自然,也更真实。

“品味不错。”焦若缓缓吐气,冷凝地说出四个字。

路北失笑,“品味,让你来陪我,你跟我谈品味。”

下一秒又敛笑,“闻出什么品味了。”

“开房的品味。”焦若呛回路北。

路北半晌没接出话。

焦若冷傲地擡头。

蒙住眼,路北无法打量焦若。

一会儿后,

“OK,开房……”路北又恢复笑意,“知道吗,长这么大,我从来没说过开房这两个字。”

“——焦若,你比我懂。”

焦若指骨一紧,心里火气莫名升腾。

“要进就进,能别跟我废话吗。”他咬牙怒斥路北。

如果没记错,从电梯出来,现在还没进房间。

路北更是笑到边,“进哪儿啊,焦若你急什么。”

焦若就:“你——!”

“嘘。”路北手指放在焦若唇上,打断他,“我带你进。”

凉凉微风袭来,吹散了焦若的额前碎发。

“你很热吗,空调开那么大。”焦若以为进房了。

路北一个擦身,转到他身后,“你就没有想过,现在的风不是空调风,是自然风?”

焦若一听,寒毛竖了一身,“路北你真是变态,开房居然开一间天窗房,你——”

路北愣了一下。不想笑,但真的忍不住。

“天窗房,哈哈,焦若,我真的佩服你的思维能力,蒙住眼睛,脑子转得挺快。”

焦若捏紧了双拳,在路北的笑声中,他要怒揭遮眼的方巾。

路北忽然拉住他双手,阻止他。

“诶,还没到地方,先别揭。你就没有想过,这不是天窗屋顶,而是四周镂空。”

“路北你——”

“开玩笑的。”

路北双手扶在焦若两边肩头上,极力忍笑。

“别你呀你的,我这个人呢,一向不喜欢在房间玩,很没意思,我喜欢野战,四周什么都没有遮挡的……野战。”

焦若好想开口,却又硬生生把“你”字吞回去。

改完,“路北你死变态,你敢动我,我今天——”

“还是开玩笑。”路北笑出声,“走了。”

其实,他不想听焦若后面的话。

一只手揽过焦若,揽进自己臂弯,路北一只手按住焦若紧握耳钉的右手。

“最好别动,这里很危险,这次我不开玩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焦若已经笃定路北不是什么好人,偏偏思维又一次跟着路北走,顺从路北的话。

路北说危险两个字,不带半点玩笑。

焦若就真的紧张到身子在路北臂弯里,一动不敢动。

直到路北说:“到了,在这脱,可千万别被惊艳到。”

实话说,焦若这十八年只对景涩面红耳赤过。

这会儿,他被路北的话臊得面红耳赤。

“别太过自信,身材好的,我焦若见得太多。”焦若说话断断续续。

即便被路北的话臊到,他也撑着内里的要强。

但身体里怦怦直跳的心脏却在告诉焦若,你快要撑不住了。

路北站在他身后,扶着他的双肩,被焦若的回答逗到心窝子发颤。

“身材好的你见得太多,焦若,你确实比我开放。”

“——都见过谁的呀。”

焦若一瞬想反驳路北,但羞耻的滚烫从耳根蔓延到脖颈。

致使他无法说出一个字的发音。

路北瞧着呢,瞧着焦若白皙的肤色逐渐染上粉红。

又慢慢浸透了耳根。

怪好看的,路北淡淡一瞥。

“是你一直在诱导我,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你要知道,我才十八,我没有在外面玩过。”

焦若这会儿不嚷着揭方巾了。

因为他害怕。

害怕方巾一揭开,面对的是路北赤果果的身体。

只能收起所有傲然,一句一句向路北解释。

试图为今天的行为,找一个回旋的方向。

路北嗯了一声,“是吗,你焦若不是那种人。”

“不是。”焦若道。

但路北说:“我是。”

一个开口闭口提开房,还开天窗房的十八岁焦公子,纯情无比。

而路北这种第一次牵人手,青春期已过的浪荡总裁……

他是那种人行了吧。

路北这么跟焦若说。

“你脱吧,反正露的人是你,不是我。”面红耳赤的焦若顶着最后的倔强,说出他自认为可以伪装自己的话。

路北轻笑着回答:“好啊,那你看好了。”

方巾被取下来的那一刻,焦若傻眼了。

眼前的灯火通明犹如一瞬间点亮的烟花,在他眼底染上五彩斑斓。

城市的流光氤氲,车马的明暗交替,这座城市最美的夜景,就这么在蒙了半晌的眼前陡然绽开。

“怎么样,脱下方巾后的绝佳夜景,是不是很惊艳。”

路北胳膊肘若无其事地搭在焦若肩头。

焦若直愣愣看着雾都市夜景尽收眼底。

“是不是误会我了。”路北说,“脱下方巾看到的不是肉.体,刚才吹的风也不是房间里的空调,你闻到香气也不是酒店俗气的香氛。”

“——我只是单纯要你陪我来酒店,一同欣赏这绝美夜景,一切都是你焦公子对我的歪念臆想,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不是人。”

路北得意的侧眼,笑看焦若。

焦若一瞬间,心底升腾羞耻。

可是下一秒。

焦若喉结快速滚动,呼吸开始变得微促。

他刚才轻微发抖逐渐变得明显,眼底的惊艳一点点换成恐惧。

焦若惊恐地瞪大了眼。

路北上一秒还沉在焦若目不识人的自豪中,下一秒,他就被臂弯下的颤抖弄懵住。

“怎么了,抖什么呀,你冷吗。”路北轻问,下意识搂住焦若。

他们站在这个城市最高的地方,脚下是悬空的玻璃长廊,宽度不过一米,刚好能容纳两人并排。

且四周只有左右两面是玻璃围栏,正对的,是悬空的尽头,没有任何阻拦。

站在这里看去,两人仿佛身处半空,悬若星河之上,脚下夜景美不胜收。

这便是雾都最著名的景点,星空悬河,路北今晚包了下来。

带着焦若和一同享受雾都最刺激又最浪漫的景点。

“不、不是冷。”焦若下意识伸手去抓路北。

路北感觉到,焦若握耳钉的那只手跟着松开。

接着抓上他衣角。

四周的细微风声,夹杂一声落地的哐当入耳,路北视线随之甩去。

只见焦若大喊一声:“我的耳钉。”

路北才看到,脚边刺耳的银白发着亮光。

焦若慌忙弯腰。

着急,恐惧,发颤,所有异常映入路北眼里。

突然,天空一声雷响。

路北瞬间拉起焦若,“你站住别动,我帮你拿。”

但是那枚耳钉在焦若的脚步移动下,滚了一圈。

滚向前面。

天空又一声雷响,趁着闪电,路北看到了滚动的银白色。

一场大雨随之倾盆,哗啦下得豆大。

他看到的耳钉,去摸时,手一滑,耳钉在玻璃长廊上又滚了十几厘米。

接着滚下长廊。

路北才意识到,“糟糕,我没摸住,它掉下去了。”

顾不上倾盆的骤雨,焦若当即声嘶力竭,“路北你可恶!你故意的!”

“我没有。”路北冤枉。

眼见焦若生气,咬牙都已经无法形容他,路北举手投降。

“OKOKOK!我知道你很宝贝这枚耳钉,我的错,我没想到我没拿稳,我下去给你找,

雨太大,两人必须先下去。

雷电可比雨更危险。

但是焦若的情绪显然不稳定。

他的双腿已经站不住,呼吸声在急密的雨声中若隐若现。

路北只好将发抖的焦若拢进怀里。

“现在雨太大,还打雷,我先带你下去,下去后我第一时间给你找耳钉,找不到,我把

张口说这席话,路北吃了好几口雨水。

但是焦若没有回答他,甚至平静到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路北见状,只好拦腰把焦若抱起,快步朝电梯走。

后来,路北才知道。

焦若有恐高症。

唇色煞白的焦若蜷缩在他胸口,双眼木讷地睁着。

焦若嘴唇颤抖,“路北,我怕高。”

焦若是被路北从长廊抱回停车场。

就耽搁的几分钟,两人头发和衣物被雨水淋了个通透。

“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我们湿着身,开车回家。二、在酒店客房,把衣服先换下来。”

路北知道焦若一开始在避讳什么,他并没有自作主张抱焦若去酒店客房,而是来了车里。

加之焦若的状态不好,放他一个人,搞不好会出事。

路北双臂撑在副驾的椅背上,等待浑身湿透的焦若给他选择。

焦若只问了他一句:“刚才的耳钉失手,你是故意的吗。”

路北就:……

好气。

“什么时候了,你问我这个,你觉得我有那么无聊吗。”他神情严肃地盯住焦若。

焦若的眼睫已经被雨水打湿,湿漉漉的,敛去了所有焦公子的锋芒。

“好吧我就是那么无聊。”路北又赌气续道,“如果你这么想我的话,那我就是故意的,满意了吗焦若,现在可以做选择了吧。”

空气安静地凝固了几秒,焦若生若游丝地说:“去酒店客房,我想泡个热水澡。”

酒店客房,路北把睡袍递给焦若,把客房的卧室也留给焦若。

他自己去了外面的浴室换洗。

等路北洗漱好,走回来敲卧室门,路北发现焦若怎么被他送进卧室的,到现在也还那样。

一身湿漉漉蜷在床上,睡袍在旁边一动未动。

“怎么了,赶紧换衣服啊。”路北鼻息轻叹,擦着发,走进去。

焦若蜷缩成一团,眼神看得出恍惚。

他没有接路北的话。

路北知道恐高的人,一旦面临病症发作,会短时间陷入惊恐状,而后很久才会恢复。

他不知道焦若有恐惧症,要提早知道,也不会有今天看夜景这档子破事。

路北终究为这件事心里愧疚焦若。

自然,他对焦若的包容也在愧疚中放大。

“要是不想洗澡,至少先把衣服换下,你这样会感冒,过两天还要参加龙承试训,除非你不想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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