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韫的目光从泳池处收回来,拉好了窗帘。
宫殿式华贵的大床上酒红色丝绸被子微动了一下。
何韫心底一动,走前去翻身*。被子裹着的人小巧的肩膀,藕色丝绸睡衣。
何韫轻摸着妻子的脸,不由心叹,岁月竟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董芙蓉眉毛微蹙,感觉到身边的人的触动,便睁开了眼来,入眼便是昨夜深夜才归来的丈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何韫收回了手,眼前的女人不复适才睡着时的毫无防备和恬静,看着她清醒后的疏离,他心底又默地一沉。
时间还早,于是还是睡下了:"塞特越来越给我长脸了,"何韫神情自豪,"他参与的日元外汇交易狠赚了一把。公司里的人都对他很是夸赞,不过还是个高中生,就能有这样的头脑和魄力,真是青出于蓝,远胜我当年啊。"
叹了一口气,他微微翻身说:"芙蓉,你给我生了个龙子,他将来的造诣远非我们能够想象的。"
董芙蓉安静地听着,想起了儿子,神情都变得温柔起来,眼睛像微微渗了水般,妩媚动人。
何韫看得心一动,热气往下腹窜去,叹道:"芙蓉。。。"
何韫的身子压下来,董芙蓉的身体微微颤抖,手指抓住他的丝绸睡衣,承受了一个吻后,别开脸说:"别,别这样。"
何韫说:"为什么不,我们很久没有了。"
董芙蓉还是拒绝。
何韫一腔热情消失,翻身躺下来,董芙蓉起身往洗手间里去,气氛有点冷。
"我们之间是怎么了?"何韫问。
董芙蓉不答,坐在床沿上。
何韫坐起来叹了口气:"我最看不惯你这个样子,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表面上一句不说。"
董芙蓉半晌了才说:"找到了吗?"
何韫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有点无奈:"芙蓉,我对不起她,这么多年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
董芙蓉微微笑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呢,瞒着我把他们养起来?"
何韫说:"我没有打算要瞒你的,我怕你知道了心里不舒服。芙蓉,我给不了她想要的,我要弥补她和孩子,这样可以减轻我的罪孽。"
董芙蓉有点自言自语地说:"人人说豪门深似海,你我怎么就生在了何董两家。若是寻常百姓,"她停了停,"韫,我当初知道了那个女人怀了孩子的事,如果我是平民家庭,我便不会嫁与你了。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人的痛苦。"
何韫翻身下床,来来回回地走,心中怒极,但还是说不出重话:"你就这么大方地把我往别人那里推?"
还是说你压根就不在乎?
董芙蓉也是心里剧痛,按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何韫胸口起伏:"这么多年,你不会不知道我对你是怎么样的。"
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极尽我所能地宠爱你,护着你,你到头来还告诉我你后悔嫁给我?
董芙蓉心头揪起,正是你对我这样深的爱意才会让我一直甘愿呆在你身边,爱你,为你生孩子,嫁给你我不后悔。只是,丈夫在外面布置了另外一个家,有另外一个女人为他做饭,又另一个孩子喊他爸爸,他便不只是我的了,到底还是分了出去,我又如何能够忍受了。
韫,你不知道,有时候只有爱根本解决不了事情。
而你对我的爱还能多久,那个女人在身边,终有一天你会把爱再次给她,那个时候我又能何去何从?
何韫握紧了拳头:"你到底不相信我对吗?"
董芙蓉眼泪终于啪地落了下来,这么多年了,韫,你到底还是最了解我的人。
眼泪啪地像打在何韫的心上,她痛他就跟着痛,她有多痛,他就比她痛上十倍。
只要是她或者塞特心里不痛快了,他便马上去抓那源头,拼命地消灭掉。
而如今惹她哭的人就是自己,何韫心中抽痛,恨不得把自己杀掉,不忍在看,他匆匆换了衣服,匆匆夺门而出,狼狈至极。
谢家花园。
吴蔷蔷在料理院里的一株月季,玛格端了饼干和红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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