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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雨亭重逢(1 / 2)

雨水轻击玻璃窗,宛如时光的拨片,弹奏过去与现在的交响。云渺站在医院走廊尽头,望着病房内与父亲低声交谈的医生。

三天前,他们终于在「阎王」临终指引下找到了被囚禁的云父。那是一间老城区废弃粮站的地下室,潮湿阴冷,墙上爬满青苔。

云父被发现时蜷缩在角落,胡须蓬乱,衣衫褴褛。虽然消瘦虚弱,但生命体征还算稳定。

「他情况比预期好些,但心理创伤需要时间恢复。」医生的话语回荡在云渺脑海。

走廊尽头的窗外,城区老梧桐在雨中摇曳,滴落的雨珠打湿窗台上的几片落叶。这雨下了整整三天,像是要洗净这十年的尘埃。

「准备好了吗?」秦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云渺转身,接过他递来的热咖啡,指尖相触的瞬间依然有微小电流穿过。他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这几天也没休息好。

「谢谢。」她低声道,让温热缓解连日来的疲惫。

秦默望向窗外,雨线如丝,将远处的楼宇勾勒成模糊的影子。「医生怎么说?」

「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但...」云渺犹豫了一下,「他拒绝服用安眠药,说怕睡着了就回不来。」

「可以理解。」秦默的声音低沉,「囚禁的创伤不是几天能消除的。」

「钥匙打开了什么?」云渺岔开话题,指的是他们从「阎王」身上找到的那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

「最后一批证据。」秦默靠在窗边,声音压得很低,眼神警觉地扫过走廊。

两名护士推着药车从拐角出现,秦默立刻噤声,等她们走远才继续,「都在『阎王』的私人保险柜里。」

「什么证据?」云渺小声问。

「十年前案件的记录本,一支老式钢笔,几张发黄的照片...」秦默顿了顿,「还有我们父亲友谊的见证。」

云渺握紧咖啡杯,热度透过指尖蔓延至心脏。「什么见证?」

「一封信,两张合影,还有...」秦默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这个。」

盒子里是一枚对半的铜质徽章,上面刻着「正义必胜」的字样。云渺拿起它,手指微微颤抖。

「父亲临终前交给我的。」秦默轻声说,「他告诉我另一半可能在你父亲那里。」

徽章边缘粗糙不平,像是被硬生生掰断的。「只有在真相大白时才能合二为一。」秦默补充道。

病房门开了,医生出来向他们点头示意。云渺深吸一口气,走进病房。

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父亲已经坐了起来,灰白的头发梳得整齐,脸色比昨天好了些,却仍显憔悴。

窗外的雨声清晰可闻,滴答作响,像一曲永不停歇的摇篮曲。

「爸。」云渺在床边坐下,「给你带了东西。」

她将半枚徽章放在父亲手心。云父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光芒,似犹豫又似警惕。

一阵沉默后,他缓缓从枕头下摸出一个褪色的布包,布料斑驳,边角处绣着细小的花纹。

云父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却是另一枚完整的徽章,造型与秦默手中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

「这不对。」秦默皱眉,「应该是半枚才对。」

云父苦笑,显得更加苍老。「真正的半枚早就被『阎王』搜走了。」

他轻抚完整徽章的表面,「这是我做的仿制品,为了在他们监视时迷惑他们。」

「他们监视你?」云渺心头一紧。

云父点头,「从被抓那天起就没停过。地下室四角有摄像头,连洗漱间都不放过。」

他环顾四周,尽管这是医院的普通病房,但他仍然习惯性地压低声音,「我必须让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真正的证据呢?」秦默警觉地问。

云父手指轻敲床头柜,示意他们靠近。他掀开床头柜贴墙的那一面,露出一个精心伪装的暗格。

「我挖空了墙壁,用泥土和纸浆混合物做了伪装层。」他取出一个微型存储卡,「真正的证据在这里。」

「那是...」云渺凑近看。

「我用微型摄像机记录了『阎王』组织内部的所有会面。」云父神情凝重,「他们不知道我的眼镜框里藏了摄像头。」

「你利用了半枚徽章作为诱饵?」云渺恍然大悟。

云父点头,「他们一直在找这枚徽章,以为它能指向某处隐藏的物证。」

他咳嗽几声,继续道,「实际上,重要的是徽章内部的纸条,上面有解密密钥,能打开这个存储卡。」

秦默接过存储卡,小心地收进内袋,「上面的影像能帮我们看出每个人说谎时的表情变化,」他说,「比单纯的文字记录更有说服力。」

「但我不确定这些证据够不够。」云父忧虑地说,「『阎王』的背后还有人。」

云渺握住父亲的手,「我们会找到他们的,一个都不放过。」

父亲眼神忽然变得柔和,「看看你,和小时候一样倔强。」他轻拍女儿的手,「我该早点告诉你一切的。」

「告诉我什么?」

「关于我和秦叔叔的过去,关于『阎王』组织的起源。」云父看向窗外,「可惜为时已晚。」

「不,还不晚。」秦默坚定地说,「我们已经交出了证据,特别调查组正在行动。『阎王』的网正在被拆除。」

云父微微摇头,「你们不明白,『阎王』只是表象,背后的势力才是真正的危险。」

「那我们就继续查下去。」云渺坚持道。

「今天是几号?」云父忽然问道。

「五月十九。」云渺答道,不解父亲为何突然关心日期。

云父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什么,「去看看雨亭吧。」他缓缓睁开眼,「就在城东公园里的那个老亭子。」

「雨亭?」云渺重复道,脑海中浮现儿时的模糊记忆。

「对,你们小时候经常在那里躲雨。」云父眼神变得柔和,「也是...」

「我们最后见面的地方。」秦默接上他的话,与云渺对视一眼。

儿时的场景如潮水般涌来——夏日的暴雨,青石板铺就的亭子,两个孩子蹲在亭中数雨滴,而两位父亲在一旁低声交谈,神情凝重。

「去吧,也许能找到更多线索。」云父说,「记得带上伞,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

离开医院时,雨势渐大。两人撑着一把黑伞,默契地向城东公园走去。

老城区的街道狭窄蜿蜒,两侧是斑驳的老房子,雨水顺着青瓦流下,在石板路上汇成小溪。行人寥寥,更显冷清。

「你还记得雨亭吗?」云渺问。

「记得。」秦默点头,「方形石亭,四根柱子,顶上有个风铃。每次下雨,风铃就会响。」

「我记得那里还有条小溪。」云渺说,「我们常常在那里放纸船。」

「是泉池,不是溪。」秦默纠正道,嘴角微扬,「你总把纸船放到池子中央,然后我不得不脱鞋趟水去捞。」

云渺笑了,「你倒记得清楚。」

秦默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微变。「陈岩发来消息,说有人在跟踪我们。」

云渺条件反射般环顾四周,「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了吗?」

「暂时没有。」秦默谨慎地说,「但陈岩的直觉很准,从不无的放矢。」

「他怎么知道有人跟踪我们?」

「老城区到处是他的眼线。」秦默左右扫视,「小区保安、修自行车的老头、卖早点的大妈,都是他安排的人。」

他们加快脚步,拐进一条更窄的巷子。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淌,在墙角积成一滩浑浊的水洼。

「小心。」秦默伸手扶住云渺。

转过几个弯,前方豁然开朗,是城东公园的南门。十年过去,公园的围墙爬满常春藤,铁门已经锈迹斑斑,却依然挺立。

走过满是水洼的碎石小路,穿过几片竹林,雨亭终于出现在视野中——它依旧矗立在池塘边,青灰色的石柱上爬满了常春藤。

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是秦默告别的日子,他们在雨亭等待一场永远不会停的雨。那天,两家人分道扬镳,而后便是漫长的十年。

云渺走上石阶,指尖轻抚湿润的石柱。岁月在石柱上刻下无数细小的裂纹,却无法动摇它的根基。

她注意到东侧石柱上新刻着几个字:「正义无涯」。墨迹未干,在雨水冲刷下微微泛开。

「这是谁刻的?」云渺轻声问,指着那几个字。

秦默摇头,「不知道,但字迹很熟悉。」他凑近端详,「像是用匕首刻的,笔画有倾斜度。」

雨势渐小,从亭顶滴落的水珠在石板上打出规律的节奏。池水被雨滴击打,泛起阵阵涟漪,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

「有件东西该还给你了。」秦默从口袋里取出一条细细的红绳,上面挂着一枚小小的铜铃。

云渺认出那是十年前她送给秦默的平安符。「你一直带着它?」

「嗯。」秦默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它帮我挡过一次子弹。」

「真的?」云渺惊讶地问。

秦默点头,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露出锁骨下方一道浅浅的疤痕。「子弹擦过这里,被铜铃偏转了弹道。」

云渺不自觉地伸手触碰那道疤痕,又迅速缩回。「对不起。」

「没关系。」秦默微笑,「这是我最珍贵的伤疤。」

云渺微笑着从颈间摘下挂坠,那是一枚半月形玉佩,秦默送她的十六岁生日礼物。「我也一直带着。」

铜铃在风中发出轻微的响声,秦默忽然警觉地转身,「有人来了。」

一个黑影在雨中快速闪过,转瞬即逝。秦默本能地护住云渺,但那人似乎并无恶意,只在亭外石椅上留下一个封口的档案袋就消失在竹林深处。

「是友是敌?」云渺警惕地望向竹林。

「不清楚。」秦默谨慎地走到石椅旁,用手帕包裹着拿起档案袋,仔细检查有无异常。

「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牛皮纸袋。」他说,「没有明显的爆炸物痕迹。」

他们回到亭内,秦默小心地打开袋口,倒出里面的东西——一份纸张泛黄的文件,边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还有一把生锈的钥匙。

「这是...」云渺拿起文件。

「『阎王』组织的成员名单。」秦默凑近看,眉头越皱越紧,「最上面这个名字...」

最上方一个名字被红笔圈出,却被水浸泡得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出\"章\"字。

「章谁?章鱼?章鹏?」云渺努力辨认着。

「不确定。」秦默摇头,「但这份名单比我们之前掌握的要完整得多。」

「这是谁留给我们的?」云渺皱眉。

「也许是李铮。」秦默说,「这种断开的编码方式很像他的习惯。」

「李铮不是失踪了吗?」

「表面上是。」秦默收好文件,「但我怀疑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只是不方便露面。」

「那这把钥匙又是什么?」云渺拿起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秦默仔细端详,「老式的保险柜钥匙,至少有二十年历史了。」他指着钥匙头部的刻痕,「看这里,有个'L'字母。」

「李铮的'L'?」

「或许是。」秦默若有所思,「但也可能是个陷阱。」

云渺将钥匙放回档案袋,「先把这些带回去分析吧。」

「十年了。」秦默靠在石柱上,脱下被雨水打湿的外套。他的白衬衫后背已被汗水浸透,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足够长的时间让伤口结痂,也足够长的时间让我们重新开始。」云渺将玉佩放回秦默手心,「不过这次,我不想要回去了。」

秦默握紧她的手,将平安符也放在她掌心,然后十指相扣。「我也是。」

雨声渐歇,阳光透过云层洒落,穿过雨滴折射出细碎的彩虹。远处的高楼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

「走吧,该回去了。」秦默说,「你父亲还在等我们的消息。」

他们刚要离开,云渺却发现西侧石柱上也刻着字:「暗流涌动」。这行字藏在常春藤后面,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什么时候刻上的?」云渺问,「刚才明明没有。」

秦默凑近查看,「墨迹已干,至少几个小时前就有了。」他环顾四周,「有人一直在观察我们。」

「警告?还是提示?」

「都有可能。」秦默沉思片刻,「我们被卷入了一个更大的旋涡。」

离开公园时,云渺回头望了一眼雨亭。阳光下,它显得格外宁静祥和,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你说,我们能找到真相吗?」云渺问。

「会的。」秦默坚定地说,「不管需要多久。」

回到医院,云父已经睡着了。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和点滴的滴答声。

「休息一下吧。」秦默轻声说,「我去买点吃的。」

云渺点头,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她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梦中,她回到了十年前的雨亭。少年的秦默正在放风筝,笑容明朗无忧。风筝越飞越高,最终化作一只振翅高飞的鹰。

当她醒来时,已是黄昏。病房里空无一人,连父亲也不在床上。

「爸?」云渺慌张地叫道,冲出病房。

走廊上,秦默正推着轮椅上的云父慢慢走来。「别担心,」秦默解释道,「我带他去外面透透气。」

云父脸色比早上好了许多,眼中有了一丝神采。「看到雨亭了吗?」他问。

云渺点头,「还有那些刻字。」

「那是我们的暗号。」云父说,护士推着药车走过,他立刻住口,直到护士走远才继续,「『正义无涯』意味着有新的证据。」

「那『暗流涌动』呢?」秦默问。

「警告。」云父神情凝重,「意味着有人盯上了我们。」

他们回到病房,云父从轮椅上起身,坐回床上。「李铮还活着。」他低声说,「那些字是他刻的。」

「他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们?」云渺不解。

「因为他身份特殊。」云父叹气,「他是『阎王』组织的卧底,但后来身份暴露,只能隐姓埋名。」

「所以他在暗中帮我们?」秦默问。

云父点头,「他欠我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也是为了赎罪。」

「赎什么罪?」

「当年...」云父刚要说什么,突然捂住胸口,脸色苍白。

「爸!」云渺慌忙按铃叫医生。

「我没事。」云父摆手,「只是有点累了。」

医生来检查后说是轻微心绞痛,给他注射了镇定剂。云父很快睡去,呼吸平稳。

「他知道的比我们想象的多。」秦默说,两人站在走廊上低声交谈。

「可是他不肯全说。」云渺担忧地看着病房,「我怕他撑不了多久。」

「那就得抓紧时间了。」秦默拿出手机,「我让陈岩去查那把钥匙。」

三天后,云父的情况稳定下来,医生准许他出院。他们决定先回云渺的公寓,那里有秦默安排的人手把守,相对安全。

公寓位于城南一处老小区,楼下有个废弃多年的理发店,门口坐着个看报纸的老人,正是陈岩安排的眼线。

「有消息了。」一进门,秦默的手机就响了。是陈岩发来的信息:「钥匙开的是老火车站行李寄存处的柜子,6号。」

「我去。」秦默说。

「我跟你一起。」云渺坚持道。

「太危险。」

「我不能再等了。」云渺攥紧拳头,「十年了,我受够了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秦默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但必须按我说的做。」

「我和你们一起去。」云父忽然说。

「爸,你刚出院,身体还虚弱。」云渺担忧地说。

「没关系。」云父坚定地说,「这是我的责任,不能再推给你们年轻人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老照片,递给云渺。照片上是两个年轻人站在雨亭前,一个是年轻的云父,另一个是秦默的父亲。

「翻过来。」云父说。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真相在6号箱,钥匙为信念。」

「这...」云渺不解地看着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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