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是自己日子好过起来了,连同以往的恩怨全都一笔勾销了。
她甚至开始站在制高点来指责薛蕙的不是。
潘氏被她一句话说的语塞,沉默半晌,才讷讷道:“再怎么样,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人若总揪着过去的事不放,那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薛蕙嗤笑一声:“您是大度,我是小人,那些事在我这里过不去就是过不去。”
潘氏咬了咬唇:“……你又何必这般说自己。”
“当日选秀我便劝过薛茹,是她一意孤行,如今所受的苦,便是她当日自己亲手种下的果。”薛蕙面色冷凝,“别说她现在只是小产,就是日后她在宫里被人整死了,我也不会为她掉一滴眼泪。”
潘氏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瞳孔紧缩,惊诧地看着她,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眼前自己自小养到大的女儿,竟忽然觉得自己从未真正看清过她。
她的心,比潘氏想象中的更加狠。
这一瞬间,母女俩虽面对面而坐,可潘氏却觉得她与薛蕙之间有条深深的沟壑,是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去的。
“母亲只想我为娘家人帮忙,可曾想过我也身怀六甲,行动不便?”薛蕙继续说。
潘氏就下意识看向她的小腹。
虽穿着厚重繁琐冬衣,但衣衫之下,那隆起的小腹是再挡不住的了。
潘氏自己也是过来人,先后生过两个孩子,知道这个中艰辛。
她忽地眼眶一热:“怪我,都是我的不是,竟忘了这一茬。”
她只以为薛蕙只要坐在王府里对着底下人发号施令便可。
想她前些日子去蒋家,见薛莹被那双生子拖的面容憔悴不说,那身形也是日渐消瘦,心中就不由得一阵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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