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闻言,顿时露出感兴趣之色,问道:“你手上那两幅都是任伯年什么题材的画作?”
“一幅是人物画,还有一幅则是花鸟画。”曹子建答道。
“两幅画的尺幅都是多少?”夏商周开口问道。
“人物画的尺幅稍小一些,18平尺左右,那幅花鸟画达到了20平尺。”曹子建答道。
夏商周闻言,面露狐疑之色道:“任伯年的人物画,大尺幅的相对多一些,可是他的花鸟画基本都是以小尺幅画作居多,你确定你手上那幅花鸟画的尺幅有这么大?”
“夏总,请问我在这骗你有什么意义呢?”曹子建摊了摊手,道。
“说得也是。”夏商周微微点头道:“跟我说说这两幅画作的具体内容都是什么吧,先从那幅花鸟画说起。”
“夏总,这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我直接将两幅画带过来给你鉴赏来得真切。”曹子建开口道。
“那你现在去给我取来看看。”夏商周接口道。
曹子建点了点头,这就离开了夏商周的办公室。
为了营造出自已真的回去取画了,曹子建离开极速物流的办公大楼后,先是去了一趟飞行学院,将那培训费给缴了。
至于什么时候开始理论培训,这就要等飞行学院的安排了。
根据云飞扬的说法,培训时间会提前1~2天通知曹子建的。
这边事情搞定,等到曹子建带着两幅任伯年的巨作重新回到夏商周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这会,夏商周并没有在办公室里。
根据他秘书的描述,这会的夏商周正在开会,不过已经交代过她,自已来了后,先在办公室里坐着等一会。
望着偌大的办公室里就自已一人,曹子建开始环顾起了四周。
这一看,让他发现,在这间办公室里头,光摆在明面上的摄像头就有五个。
一个对准了办公室门口,一个对准了夏商周平时办公的地方,一个对准了茶桌,一个则是对准了那张长约两米五的实木画案,还有一个则是聚焦在了墙上挂着的那两幅任伯年画作上。
曹子建知道,有摄像头盯着,自已想要将墙上两幅画收入储物戒指获得奖励的计划是彻底泡汤了。
无奈的曹子建只能伫立在那幅《五路财神图》前,静静欣赏了起来。
毕竟刚刚只是匆匆扫了一眼。
曹子建也不知道自已欣赏了多久,直到身后传来开门声,他的目光才从画作上移开。
来人正是开完会回来的夏商周。
“夏总...”曹子建开口打了个招呼。
夏商周看着曹子建手上的两个画筒,指了指办公室的一角,道:“去那边吧。”
夏商周手指的方向正是摆放着那张长约两米五的实木画案。
待两人来到这张画案前,夏商周摊开手,道:“将那幅任伯年的花鸟画先拿给我瞧瞧吧。”
随着画筒落到自已手中,夏商周小心翼翼的将画从画筒里取了出来。
而后将其在画案上缓缓展开。
曹子建注意到,随着整幅画作被铺设在画案上的时候,夏商周并没有去查看这幅画的整体,而是第一时间朝着画作左上角看去。
好似要寻找什么东西一般。
最后的最后,夏商周好似找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一般,眼中突然流露出浓浓的难以置信和激动等多种复杂的神色。
好似这幅画是他失散多年,但如今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宝贝一般。
只是,夏商周全程都是低着头,即便是曹子建也没有注意到对方眼中流露出的眼神变化。
等到夏商周的目光从画作上移开之后,他的眼中只剩下了平静,语气也十分平淡的朝着曹子建开口道:“曹先生,这幅画,你准备以什么价格出手?”
“才看了一分钟不到,就直接问价格?鉴定速度有这么快?”曹子建心中暗道一句,这就报出了一个价格:“五千万!!”
当然,这报价完全是虚高的。
因为根据曹子建对任伯年的市场价了解,除了他的顶级代表作《华祝三多图》成交额过亿以外,?其他的画作表现都很一般。
除了偶有几幅的价值达到千万以外,
大部分都集中在几十万到百万这个区间。
但凡是能达到千万级别的画作,无一例外,都是大尺幅精品之作。
而曹子建之所以报五千万,就是为了后续方便跟夏商周谈价。
“曹先生,你这报价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夏商周轻笑道:“以如今任伯年花鸟画的行情,市场价在20到30万一平尺不等,即便我拿市场价30万一平尺跟你算,你这幅画最高最高也不过六百万的价格而已。”
“这五千万,你怎么敢报的?”
“夏总,书画这东西,从来就没有一个固定的市场价。”曹子建开口道:“更何况,这幅花鸟画同任伯年的其他作品有明显的不同。”
“早年,任伯年的花鸟画法纯以焦墨钩骨,赋色肥厚。”
“后期受徐渭、八大山人等人的影响,笔墨简逸放纵,设色淡雅明净,兼工带写,格调明快温馨。”
“尤其是到了19世界90年代,其画风变得更加大胆简约自然,技法也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
“就比如面前这幅,正是当时的大尺幅精品之作。”
说着,曹子建抬手,指了指自已的画,继续道。
“你看这幅画,画面构图饱满,留白巧妙,以淡墨挥笔写树,层次分明,干笔皴擦,白粉点花。”
“双禽重点刻画了头、眼、爪,以表现精神。”
“给人一种冬意未退,鸟禽出迎春风的感觉,其羞涩战栗的神型体现得淋漓尽致,与玉兰的恬静形成鲜明对比,洋溢着自然界生机勃勃的气息。”
“如此以快笔抒写,色与色相结,寥寥几笔,涂不重复,抹笔笔到位,这种由工发展到写的没骨法,可是任伯年花鸟画最经典的佳作。”
“加上尺幅还如此之大,少见中的少见呀。”
夏商周听着曹子建的描述,已经知道,对方对任伯年的了解一点都不输自已。
但是五千万这个价格他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而且按照夏总这种算法,四年前,在和信那场翰墨韵香·书画专场上,任伯年的那幅《荷花鸳鸯图》才8平尺左右,按理来说,价值应该240万而已,但最后的成交价却是2845万。”曹子建继续道。
一番话,使得夏商周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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