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士贤坐在虎将的肩膀上,指挥四支妖兵队行军。忽然听闻后头有女孩子说笑声,回头一看,高飞鸢和李宛风也分别坐在一个虎怪的肩上,跟着自己来了。山士贤道:“两位小姑奶奶,你们鏖战辛苦,我让罗将军带你们去吃饭,你们如何又来?”
高飞鸢道:“不辛苦。莫客气。”李宛风道:“甚么两位小姑奶奶?姑爷爷从不与小飞相提并论,山哥哥你难道不知?”
山士贤哈哈一笑。心想她们既然还要跟来,总没有赶她们回去的道理,何况已经走出一大段路了才发觉。这时候罗百旺应该在团团乱转,为找不到她们而惶恐吧。算了,这些都是末节,继续扩大战果围歼敌军另一路人马是正经。
于是山士贤、高飞鸢、李宛风三人与近千个妖兵向东快速翻山越岭,横插到“铁扇关门”的后方。
成山宰军副将陆亚子万万料想不到主将成泓那边会遭到击败,更没想到自己后路会被切断,这时候置身于“铁扇关门”这段山隘之中,满心所考虑的都是如何向前突破,可没想着防范后方。其所部五千人马蜿蜒行进在深沟高崖的山谷之中。这是训练有素的队伍,行军作战好整以暇,并不紧张,将士们一边走还一边眺望,欣赏芭蕉、桫椤丛生的蕉岭山中风光。位于最前头的将士正在有条不紊摆出架势与义军交战,强行推进。
义军在将领凌钺率领下奋战,但还是打不过敌军,且战且退。凌钺谨记军师的吩咐,如果打不过也勿躁勿馁,只要保持抗击,别让敌军进军太快就可以了。
陆亚子正在全军中部位置向前走着,忽然听闻后方传来一片呼叫声,声音甚为惊恐。陆亚子不知是什么情况,返回去看究竟。两名亲兵一左一右牵着陆亚子的马一溜小跑。只因“铁扇关门”这段小路很是险峻,骑马不能跑快,否则便有马失前蹄坠落山崖之虞。全军五千人全是步兵,没有成队的骑兵,只有部分将校与法师有马骑,而且都得由马夫牵马护着慢行,过了这段山隘才能纵马飞奔。
陆亚子赶到后头去看将士为何惊恐,一看之下,自己也不禁顿失从容,吃惊不小!原来有至少数百个妖怪截住了后路!其前头是一小群虎头人身的虎怪,发出声声咆哮,吓得这边的兵士腿脚发软,有的甚至尿裤子了。虎怪后面还有大群狗头人身的犬类怪物,也嗷嗷叫着助威。再后面又有大群獠牙猪怪和长耳兔怪,盘踞在几座小丘上,扼住后路。
虎吼声响彻山谷,传到另一端的凌钺所部阵地。义军将士也觉意外,议论纷纷,不知道究竟是帮助本军作战的妖兵队的虎怪呢?还是蕉岭山中野生的老虎呢?然后有一骑报马飞至,带来石窟河那边已经击退敌军,军师亲自率妖兵队包抄这边敌军后路的消息。这边的义军将士闻讯这才明白,欢呼大作,士气大振。
只因山岭之间交通不便,报马不能直接翻山越岭过来,必须向后跑到镇平县城,再从县城沿着小路向东北跑到凌钺所部这里。山士贤率领妖兵队则是直接翻山越岭过去,故此比报马更早到位。
之前,成山宰军陆亚子所部仗着装备精良推进,斗志昂扬;义军凌钺所部则被压制,作战不利,节节后退,斗志难免消减。如今情况骤然改变。陆亚子所部被妖兵队截断后路,军心大乱!别的不说,光是听闻虎吼,普通兵士就已经吓得不轻,就连陆亚子自己都不能面不改色。兽王之威,不是盖的!凌钺所部则明白妖兵队是帮自己这边,遥遥听闻虎吼,虽然令人禁不住还会股颤,但心里是乐开花的。
“听说咱们有二十头大虫助战!”“什么大虫?咱们自家的,要放尊重些!那是大猫!”“对了,什么二十头?要放尊重些,应该叫二十位!”“二十位大猫兄把敌人后路一截,敌人可不得吓尿?”“哇哈哈哈!”义军将士眉飞色舞说笑着,一扫颓势,一边听着虎吼一边感觉自己的胆子在膨胀,力气也更增,摩拳擦掌要反攻过去。
二十个虎兵还不用与敌接战,光是用虎吼就把敌军吓得魂飞魄散、战斗力削弱了不少。这种情况下敌军赶紧得想办法挽回士气,重振斗志。陆亚子命令后军将领程博、江亭二人带兵打怪,务必把妖怪消灭或打跑,夺回后路。
程博、江亭二人硬着头皮带领兵士端着硬弩排出队列向后攻击。只因道路狭窄,队列只能排得很挤迫,如果是与装备相当的对手对射的话会很吃亏,不过好在后头不是人类而是妖怪,他们谅妖怪也不会有多好的装备,吆喝着互相壮胆,一步一步谨慎迈进。
山士贤选择在山道边有几座小丘的地方摆开妖兵队截断敌退路,自有一番考量,比守在山道边就是峭壁的地方更能发挥妖兵队的战斗力。当下山士贤在其中一座小丘顶上居高临下俯瞰,发现敌兵列队攻来,便传令让虎兵沿着道路后退,让兔兵准备接战,让狗兵、猪兵都退上小丘高处。
通常由野兽变成的妖怪脱离不了野兽本性,自由散漫,难以统一行动。但是宝鼎所召集的十二灵兽妖兵都具有很高的灵性,可以训练成为不亚于人类军队的纪律严明之师。受到军师大人命令,虎将率领虎兵沿路退去,兔将率领兔兵在小丘低处潜伏,狗将与猪将各率所部退上小丘高处。整个队伍虽然还没有完全训练好,还说不上雷厉风行,但至少比五龙庄时期就已被吉义收伏的鲶提辖、猿提辖所部水怪、山怪们强多了,差不多可以做到井然有序。从望见敌军要做好准备,一会儿就完成了。要是鲶提辖、猿提辖所部,那不知道要闹多久、来不来得及收拾好秩序应战。
(待续)
第九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