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院,小河探了眼窗外,转身问萧明月:“那位泰安侯真的不会杀了雪玉尘吗?”
萧明月支颐伏在案上,腕骨上挂着垂铃,她头也未抬:“你该担心的是雪弥会不会杀了泰安侯。”
小河若有所思,随后回到萧明月身边坐下。
萧明月把弄着阿尔赫烈的银铃略有失神,小河突然伸出手去。
萧明月将铃铛迅疾收在掌心:“你干什么?”
“啧……”小河满脸鄙夷,“谁稀罕一个已婚老男人的银铃,我只是想看看这上头是不是被月灵族下了蛊,叫你直勾勾看了两个时辰。”
“别闹。”
“今夜如此安宁,接下来通往西海的路必然也顺畅。”小河说。
夷州有裴不了在驻守,途经的利州定然不敢动乱。此番北上,众人皆知会有一场仗,但打在哪里还难有定论。
“你说,这仗会不会打不起来?”小河突然问。
萧明月想起去年蔺仪观测的北星落师门,曾断言汉军三年内不会兵出西境,如今孝帝驻兵两州,眼看漠北发难在即,其间章法真叫人不知所以。
她想,难道蔺仪观星有误,亦或此役还有余地?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声响。
小河有些紧张,她以为是陆灏再次发起了刺杀。萧明月并不慌忙,因为阿尔赫烈也住在院中,不会是陆灏。
她起身打开屋门,见来人是陆行之。
阿聿就站在旁侧,原本想以天色已晚不便到访劝退陆行之,见萧明月出门,便道:“夫人,秉忠将军要见您。”
陆行之行了礼,恭敬说道:“萧女史,深夜到访,冒犯了。”
萧明月看着他:“陆将军可是有话要说。”
陆行之点点头,下意识地垂眸,神色十分拘谨。
萧明月不免有些好奇。
二人到了偏院去说话,小河望着远去背影同阿聿说道:“这个男人同你家夫人没什么旧事吧?”
“公主说什么呢,我家夫人怎是那般人。”
“可是我听玲珑说,你家夫人在长安城有好几位相交甚好的男人,一个是储君,一个是将军,个顶个的厉害。”小河笑眯眯地凑上脑袋,“你同我说说呗?”
“一派胡言。”
“胡言没有,那宋言呢?”
“公主莫要口出狂言!”
这话真把阿聿一惊,小河则兴奋不已地胡思着:“想来是真的喽。”
阿聿甚感无奈,想着还好这话没入将军的耳,谁知一转身看见阿尔赫烈立于暗处。
阿聿头皮发麻。
小河努了努嘴,脚尖一抬溜走了。
萧明月与陆行之相对而坐。
陆行之说:“在长安我与女史有过几面,恰逢家门获罪累及宋府,故未敢添言,后听闻你与安宁公主衔命西行,佩其襟怀久矣。和亲乌州实为山河立命之举,此德垂范,当照汗青。”
萧明月受下赞誉,回道:“陆将军乃宗族之亲,将门之后,更是忠良之士。虽说镇北侯谋逆,但将军大义灭亲,此举纵然青史翻澜亦灼灼未改。”
陆行之听出话中深意,萧明月对于他的身份处境有几分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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