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儒?”
词宋对于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就听夫子解释起此人的身份。
"这人本是天关法家百年难遇的奇才。
"
夫子指尖沾着酒水在案上画圈,水痕里浮出密密麻麻的篆文,
"十九岁便参透《韩非子》残卷,二十岁自创'绝情律令'。
"
仲寐羽扇轻挥,
"老夫对此子颇有印象,他也曾主动来问心殿内进行问心试炼,初次入殿,虽未通过试炼,却在殿中坚持了十五日。
"
"我曾调查过这孩子的过往。
"
薛扶风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
"张无儒曾是儒家学子,不知为何突然叛逃,加入了法家。
"
“原来是他。”
词宋这时才想起了之前在韩国重铸水寒剑时,遇到的那位被许多文人追杀的学子,为的就是那名学子手中的“文运宝珠”。
当时词宋仗义出手,将那几名先生斩杀,救了他一命。
"我听法家关隘那边提起,说张无儒已经主动退出法家,回归世俗界了。
"
夫子突然并指戳向酒水刻画的篆文,那些字符顿时化作万千锁链缠绕的囚徒虚影,
"而他在离开前,曾在关隘住处的墙壁,刻下'儒生误国'四个字,自毁法家典籍三百卷。
"
雾气在夫子指尖流转,酒水勾勒的篆文突然扭曲成血色地图。
他屈指叩在大梁的领土,这里就是被大梁吞并的韩国,
"那孩子屠了十七座讲堂的先生。
"
血渍顺着桌案纹路淌成蜿蜒溪流,酒水幻化的画面里,残阳将青瓦染成橘红,书院匾额
"明德
"二字被血糊住半边。
"第一座遭殃的是济城学堂。
"
夫子袖口扫过血溪,涟漪中浮现满地碎肢。
穿灰布长衫的老者喉咙插着半截戒尺,手中还攥着《礼记》残页。
"他的手段,已然入魔。
"
夫子并指抹开血雾,画面定格在院墙——密密麻麻的血手印组成法家律令,每道符文都嵌着血肉。
"绝情律令第三重,以血肉为契。
"
仲寐羽扇猛地合拢:
"那孩子疯了?用魂魄养剑?
"
"何止。
"
夫子突然翻转掌心,酒水凝成的画面骤然破碎。
无数光斑重组出黑夜街巷,穿麻衣的少年正拖着一名老者尸体走过长街,血痕在青石板上烙出
"礼崩乐坏
"四个大字。
少年身旁悬浮着一颗血色宝珠,而老者的腰间悬挂着象征他讲堂院长身份的玉牌。
"那不是文运宝珠吗,怎么变成这般模样?
"
词宋瞳孔里看见幻象中张无儒剖开院长胸腔,操控悬浮宝珠,吞噬其五脏六腑血肉。
仲寐的目光带着不解,羽扇指向那颗血色宝珠:
"看那宝珠模样,似是文运宝珠啊?难道又是阴阳家仿制的那枚?
"
"我也不确定那珠子到底是什么,不过那这疯子屠完十七院,最后去了首阳山。
"
夫子突然并指如刀劈开血雾,画面里出现被铁链锁住的白发老妪。
张无儒跪在雪地里,将四百三十七块染血的身份玉佩垒成坟茔。
词宋凝视着酒水幻象,同样面露不解之色。
夫子双指压下翻涌血雾,幻象中张无儒颤抖着捧起老妪枯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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