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合资公司管得很严,我的技术未必够用。”
“嘿,不够就不够呗,大不了咱开个馆子,照样养得起你们。”
“咱倒没关系,不过小强的工作得上点心。
他刚参加工作,第一个单位太关键了!你觉得让他进合资公司还是老厂比较好?”
“你怎么想这么多,合资还八字没一撇呢,你急个什么!”
“这不是空穴来风,今天厂里又有新动静,说是原来打算跟我们合作的人改主意了,不合作了。”
“啊?又变了!这些人能靠谱点不?天天变来变去,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么?”
“还不就是这样!我还寻思让小强进合资公司呢!为这事,我还给总工办公室的老王送了两条烟两瓶酒。
这要泡汤了,我不白忙活了吗!”
“你就瞎花钱!那老王还不是个跑腿儿的,能为你做什么?事先也不跟我商量一声!好了,这下你冤枉花了!”
小郑一说这话就骂开了。
周梅也被训得没了脾气,“就你知道关心孩子咋了?要不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懂,我能一个人操心?你少管!我自己想办法。”
周梅气呼呼穿了鞋子扭头走了。
小郑只能干瞪眼。
第二天周梅早早到厂里,直接闯进厂办找到老王。
此刻正有几个工人打探消息。
“老王,你说合资公司还干不干了?要是不干了,你把东西退回吧!”
老王扫了他们一眼,“找我有啥用?你们该去找那资本家!是他朝三暮四。
咱们被耍弄了,你要讲理的话就应该去堵他们门口!”
“东西给了你,你还推三阻
看到张主任走上了高台,不少熟悉他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有一些没见过他的年轻面孔还在底下喧哗不停。
“都别在
张主任一开口,那长期担任领导的气势便显露无遗。
仅仅是这一句话,底下的声音便少了许多。
“这里有些人我认识,有些人也认识我。
想必有些刚进厂的同事觉得我对大家陌生,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也曾是光明厂的主任。”
张主任顿了顿,继续说道,“几年没见,没想到大伙儿这么大胆子,学会了公然对抗上级和组织了。
李建国,你可是老职工了吧?怎么组织性、纪律性就全丢了?”
躲在人群中的王大爷听到点名后,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脖子。
就在此时,一位叫陈素芳的女人却站了出来。
“张主任,我认得您!您当年还帮我家处理过接班的事情呢,那时我爱人就是在咱们厂工作牺牲的。”
“哦?那你倒说说看,今天为什么会闹到这里来?”
“张主任,我们工人也是被蒙蔽啊!前一阵有个外资方想跟我们厂谈合作合资,大家都很高兴。
可如今又说不干了,这不是折腾我们吗?”
随着陈素芳这一席话,围观群众也开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张主任连喊几次才把场子压住,然后冷静地说道:
“刚才那位同志说有一个资本家声称要与工厂合资,请问,那个人来过咱们厂吗?见过厂里负责人没有?有没有提交正式协议书呢?是否已经通过董事会审议批准呢?”
几个问题抛出去,当场让现场众人哑口无言。
有人不服气地嚷嚷道:“张主任,你说这些程序咱不懂,但消息不会凭空出来的吧?谁会拿这种事情乱传呢?”
“哼,为什么不可能空穴来风?我再问一句,你们是从谁那里听来的所谓合资消息?这件重要的事情就连咱们高层都没有拍板确定下来,难道你们就不怀疑这是有人故意挑唆吗?”
“张主任,那到底这事是真是假呢?”又一个人催促道。
“真要有合资没错,可涉及光明厂的合资计划是假的。”张主任答得直截了当。
“为什么偏不选我们厂?”
“因为条件不符合。
不过若有人希望参与合资企业应聘,我们会择优选择录用部分人员。”
此言一出,全场的焦点立即转向了如何加入新厂以及待遇保障等问题上去。
那些关于原厂是否会改组的关注度迅速降温。
而赵副经理此刻正走到978大厦,脸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内部如此动荡,完全打乱了他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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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厂里发生什么事,关刘部长什么事?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就行。
既然当初并没有将合资计划公开透明,那么外泄的消息责任自然落不到他头上来。
甚至现在还能理直气壮地说这方案自己从开始就不赞同,不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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