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统领被手下搀扶着上前,只是他脚步虚浮,看上去伤势着实不轻。
三皇子见状,并未回应众人行礼,目光径直落在禁卫军统领身上。见他胸前血迹斑驳,嘴唇惨白如纸,眉头不禁微蹙,却又很快换上一副盛怒神情。他站起身,厉声道:“是谁?高统领,是谁竟敢在宫门口伤你?”
高统领被人搀扶着,勉强虚虚行了一礼,便被三皇子抬手叫停。不再多礼的他,闻言仿佛受了天大委屈,声音哽咽道:“三皇子,臣无用!方才大皇子带人强闯宫门,我等阻拦不及……”
哭诉完,他似才警醒一般,目光警惕地看向三皇子及其身后众人,颤声问道,“敢问三皇子,您这是……?”
三皇子对高统领眼中的警惕视若无睹,怒声斥道:“他怎敢!父皇如今病重,他竟然敢生叛逆之心!”
紧接着,他又放缓语气,像是解释般说道:“本殿下听手下禀报,说宫门这边有人聚众。如今父皇病重,我唯恐有人图谋不轨,便即刻集结人手前来护驾。”
言罢,他面色一沉,喝道:“你等速速让开!莫要阻拦本殿!本殿这就下去缉拿大皇子!”
高统领似是没听出其话语里的蹊跷,一听这话面露喜色,急忙挥手示意禁卫军:“快!别挡路,让三皇子进去!”
众禁卫军虽心有疑虑,迟疑片刻,但还是将剑插回鞘中,纷纷散开让出通道。
三皇子暗忖此人一介武夫,果然若传闻中一样愚不可及,不过这份愚蠢倒正合他意。尽管内心满是鄙夷,面上却露出几分感激:“既是如此,本殿这就去救父皇!”
说罢猛地一拉缰绳,策马直冲进敞开的宫门,身后亲卫紧跟而上。相比大皇子,三皇子带来的人手明显更多。待所有人都进了宫门,高统领忽地挺直腰板,哪还有半点重伤模样,当即下令禁卫军锁门。
禁卫军不敢违抗,赶忙上前将宫门重重锁死。
方才扶着高统领的禁卫军看到这一幕,心中好奇不已,便四下打量了一番。确认再无其他人前来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统领,不会再有其他人来了吧?”
高统领心中轻松了许多,也不介意禁卫军多问这一句,便回道:“不会了,”
那禁卫军按捺不住心中疑惑,开口问道:“统领,可你为什么要下令锁门?平日里宫门虽不许宫人随意进出,却也从不落锁。如今大皇子和三皇子都进去了,咱们把门锁死,到底是………?”
他话音落下,其他禁卫军也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心里都在犯嘀咕——难不成他们是在帮皇子造反?三皇子虽说打着缉拿大皇子的旗号,可事情也太过凑巧,任谁看都觉得他脱不了干系。众人屏息凝神,等着高统领给出个说法。
高统领又怎会不明白他们心中的担忧与疑惑?毕竟,若两位皇子真的意图造反,他们现在这般举动,确实和协助造反没什么两样。要是两位皇子的图谋被挫败,陛下安然无恙,他们这些有家室的禁卫军,肯定免不了会受到惩处。
这么想着,高统领不禁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缓缓开口道:“都放心吧,你们都是我的弟兄,我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掉脑袋呢?咱们现在啊,就把这宫门守好了。至于宫里,自然有人会去收拾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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