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诚面前铺开一张宣纸，手握毛笔慢慢地在纸上勾勒着笔画。
由于大学毕业后就再也没有碰过书法，曾经还算熟练的动作此时显得有些艰涩。
小长春被鞍山叫走，此时桌子旁就只剩下薛诚和一名研墨侍女。
身穿汉服的1913战巡站在一旁安静地磨着墨，淡淡的墨香飘散开来，算不上好闻，不过却让少女的心思泛起微澜。
她偷偷侧过脸，望向薛诚，提督此时满脸专注的神情，如临大敌。
紧锁的眉头，微眯的双眼，以及鼻尖上渐渐凝聚的汗水，原本算不上好看，但不知为何映在1913战巡的眼中，却有着一种奇异的魅力，让她不由得心跳加快。
好帅……
少女低下头，看着脚尖，脸颊微红。
时间流逝，等到薛诚好不容易写完一张，他看着面前的宣纸有些说不出话来。
“唰！”薛诚大手一挥，直接把宣纸扯了下来，揉成一团作势丢到纸篓里，却被1913战巡拦下。
“为什么？”薛诚愕然。
“提督……”少女的双眼仿佛清澈的水潭，倒映着他的身影，“能把这个给我吗？”
薛诚低头，看着手里皱巴巴的纸团，奇怪地问道：“你想要这个？”
“毕竟是提督第一次写的，就当个纪念嘛。”1913战巡浅浅地笑着，从薛诚手里接过纸团。
她小心翼翼地把纸团展开，用手指抚平上面的褶皱，仿佛拿着的不是一张写废了的宣纸，而是什么珍宝。
“想要的话就给你好了。”薛诚耸耸肩，女孩子的心思要敏感细腻许多，可能一点点小事在她的眼中都具备着特殊的意义。
再度提笔，薛诚深吸了口气，神情凝重，继续写了起来。
一张，两张，三张……
随着薛诚写废掉的宣纸越来越多，下笔的动作逐渐流畅起来，宣纸上的字迹也不再像最开始的那样不堪。
“呼……”半晌，薛诚抹了把额头渗出的汗水，先是看了看树荫外炽烈的阳光，这才向一直陪在身边，帮他磨墨的少女说道：“总算搞定了，来看看这张写得怎么样？”
1913战巡凑过来，和薛诚的脑袋抵在一起，细细地观察起来。
“好棒，提督真厉害！”1913战巡双手捧心，向他投去崇拜的目光。
“呃，还好吧。”薛诚摸了摸鼻子，他的书法水平只能算作平庸，远没有1913战巡表现得那般夸张。
再者说，不管从性格还是外貌来看，1913战巡都不像她此时表现出来的小女孩心性。
如果是小长春的话还差不多，所以……果然是在恭维自己吧？薛诚暗暗想着。
1913战巡将那张宣纸仔细收好，准备处理一番作为烧烤摊的招牌，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这下好了，总算能交差了呢。”
“就算交不了差也没关系吧？”薛诚奇怪地说道：“不是还有逸仙吗？我记得她的书法水平也很高的，让她来不是一样？”
薛诚想起逸仙那套名为“墨韵凝香”的换装，从台词中可以看出，C系过年时的春联都是她写的，区区招牌和宣传语是很轻松的事情吧？
不过对他来说，那套换装的重点并不是逸仙的书法，又或者是对于古诗词的熟悉，而是那套大破立绘……
和仙气飘飘的碧水明纱相比，墨韵凝香中逸仙走出另外一种风格，令人心动。
话说……下次让逸仙换上那套衣服试试？
薛诚在脑海里幻想了一下，寂静的夜色下，逸仙家的那间小小的书房里，少女身着旗袍，腿上套着诱人的黑色丝袜，依偎在他的身旁，素手轻移，为他磨墨。
自己则是挥毫泼墨，奋笔疾书，偶尔动作大些，笔尖甩出的墨汁落到逸仙身上，在白皙的肌肤上点缀出点点墨痕。
他慢慢伸出手，循着墨痕轻轻擦拭，一点黑色在细腻的肌肤上化开，拉长，形成一条淡黑色的痕迹，与雪白的肌肤交相辉映……
“咕噜……”薛诚吞了吞口水：决定了，下次一定要让逸仙这样穿一次！
夜半无人，红袖添香。
“那个……”1913战巡没有注意到陷入幻想的薛诚，无奈地抬手一指。
旁边的树荫下，逸仙带着少女们手持锤子，正对着一堆木板敲敲打打：
“逸仙在帮忙制作招牌，我想着总不能什么都让她来做，所以才自告奋勇来写毛笔字，谁知道这东西这么难……”
“幸好有提督在，否则妾身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
“原来是这样。”薛诚失笑。
“不准笑我！”1913战巡白了薛诚一眼，“否则妾身要生气了！”
“好好好，不笑。”薛诚转移话题：“那么，既然这边的事已经结束，我就先……”
“等下！”1913战巡轻咬嘴唇，打断了他的话。
少女神色里带着点犹豫和羞涩，似乎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不过随着她深深吸气，饱满的胸脯急速起伏了几下，1913战巡的神情也随之镇定了下来。
“提督……”1913战巡一手按着心口，防止心脏突破胸腔的束缚蹦出来，小声说道：
“关于书法……妾身也有些兴趣呢，迟些时候可以请提督来我家里指点一下吗？”
“……”薛诚的眼睛睁大了点。
如果是正常的邀请，1913战巡用得着摆出那副羞涩到极点的模样吗？显然，她的邀请并不正经。
不过正好，薛诚本就不是个正经的人，况且以他的书法造诣，也没有资格去教别人，两人可谓是一拍即合。
“好啊。”薛诚嘴角一挑，笑容纯净，不带丝毫邪念：“不过最近稍微有些忙呢，如果可以的话，不如……今天晚上就开始？”
“那就这么说定了！”1913战巡立刻拍板决定了下来，她也担心夜长梦多。
“提督？1913战巡？”逸仙柔柔的嗓音从不远处响起：“你们在做什么？收拾一下，该回去吃午餐了……”
“就来！”薛诚应了声，随即向身旁的少女眨了眨眼睛，“快走吧，我都要饿死了。”
1913战巡察觉到薛诚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就像在看一道美食，眼里透着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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