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你在做什么？”
薛诚从小女孩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地问道。
“诶？提督？”威廉·D·波特抬起头仰望着他，露出手上摆弄着的东西。
一副镜片厚厚的，如同酒瓶底的眼镜，上面还连着大鼻子和胡子，很像薛诚小时候玩过的恶搞玩具。
“威利在准备道具。”
小女孩把玩具举起来，献宝似地递给薛诚看：“这个是扮演小丑的道具哦。”
“小丑？”薛诚一怔，下意识地问道：“威利为什么要扮演小丑？”
“因为……”威廉·D·波特有点沮丧地说道：“只有装扮成这样，大家才肯和我玩。”
“威利……”薛诚摸着小女孩的脑袋，心里一阵难受。
游戏中，为了致敬威廉·D·波特这艘舰船的经历，面前的少女自带一个名为“扫把星”的技能。
效果为：降低全队幸运值，并且初始就有一级。
后来……嗯，等下，后来？
薛诚眨眨眼，印象里他已经把威廉的技能升到满级，负面效果取消，技能描述变成了“这个技能并没有什么鸟用。”
后来威廉·D·波特开放改造后，自己也是紧急带她炸鱼升级，改造后还获得了个“幸运的威利”的技能。
既然如此，威利怎么还会被大家排斥的？
难道是因为刻板印象？
可丹阳怎么没人排斥？
“看提督的表情应该猜到了吧？”
弗莱彻在一旁无奈地叹了口气：
“有列克星敦、华盛顿她们在，您担心的那种事情不会发生，之所以没人跟她玩，就是因为她实在太淘气了！”
“淘气？”薛诚看向威廉·D·波特。
后者悄悄吐了吐舌头，把搞怪眼镜戴在脸上，粗着嗓子说道：“哇！不好，要暴露了！快逃！”
“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薛诚抬了抬手指，小女孩只觉得身体周围的空气仿佛化为固体，将自己牢牢禁锢住。
“啊……”威廉·D·波特表情沮丧，被提督抓住了，等下一定会被长篇大论地说教吧？
以禁锢的强度，她当然可以挣脱开，但跑得了一次又能怎么样？
以后不回来了吗？
就连时不时就玩消失，跑到外面的荒岛上玩荒野求生的新泽西都不敢这么做。
“到底怎么回事？”
“还是让我来说吧。”弗莱彻解释道：
“威利的确不像以前一样，只要有人靠近她就会变得不幸，不过这家伙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一些整蛊道具，经常捉弄其他小孩子……”
“威利。”薛诚露出严厉的表情：“不可以捉弄其他人！”
“但是……”威廉·D·波特露出委屈的神色。
“没有但是！”薛诚少有地摆出长官的架势，准备说教：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我不记得有把你教成这样！”
“提督明明一次都没有教过我们……”威廉·D·波特小声嘀咕着。
“嗯？你说什么？”
“我，我说……”迎着薛诚的注视，威廉·D·波特心虚地低下头，小声嘀咕道：
“可是我的整蛊一次都没有成功过，那些东西最后都变成我的处刑道具……”
弗莱彻背过身，暗暗偷笑。
这个妹妹活泼顽皮，一肚子鬼主意，总是想耍小聪明。
无奈运气实在不好，每次想要整蛊别人都会出现意外，最后机缘巧合下自己品尝苦果。
偏偏她还不长记性，坚信一切只是意外，只要自己小心谨慎，调整计划方案，就能成功整到别人。
一次次尝试，又一次次失败，自食苦果，威利不知重复这个过程多少次，依旧执着地坚持着自己的信念。
坚信自己有一天一定会整蛊成功。
倒霉到令人心疼。
也正因为这样，大家才不敢接近她，生怕她又搞什么恶作剧，结果把自己坑害了。
不过威廉·D·波特也算个有原则的驱逐舰，她偶尔喜欢扮小丑逗大家开心，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不会想着捉弄别人。
大概是职业道德吧，普遍认知里，小丑不就是逗大家开心的吗？要是在这种时候捣乱，会破坏小丑形象吧？
“你这家伙，还真是……”薛诚抬起手臂，想要敲她一个暴栗。
不过看着小女孩挤眉弄眼向自己做鬼脸的调皮模样，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不管是体罚还是教训，都是没用的吧？
调皮捣蛋的性格，大概是根植于灵魂深处的“人设”，不是轻易能改变的。
就像列克星敦不会变成悍妇，赤城永远不会抛弃美食，加贺钟爱美酒，华盛顿和南达科他一直吵吵闹闹，胡德也会对俾斯麦百般挑衅……
总而言之，不会出现所谓的“人设崩塌”。
所以，对于威廉·D·波特，薛诚只有一个办法。
“弗莱彻。”薛诚霍然转身，看着身旁的少女，双手按着对方略显纤瘦的双肩，满脸认真地看着她。
“提督？”少女眨了眨眼睛，有点难为情地移开视线：“做、做什么啦……”
虽然是驱逐舰，但作为长姐，有那么多妹妹要照顾，弗莱彻的性格还是相对早熟许多。
再加上身材丰满，还早早地成为婚舰，一些该懂的事情，她早就了然于心。
提督该不会是要亲吻……可是大家都在，好难为情，怎么办？要推开他么？
弗莱彻心乱如麻，完全没有平时的精明从容。
“我有件事要拜托你。”薛诚神情认真。
“是、是什么？”少女脸颊微红，小声询问道。
“就是……”
“咕噜。”弗莱彻吞了吞口水，偷瞄着他。
“就是说，你一定要看好威利这家伙！”
“诶？！”少女呆住了。
薛诚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继续说道：
“威利是个危险分子，如果整蛊身边人的目的没有达到，我担心她会转移目标，比如打仓库里那些极密货物的主意……”
话音刚落，他忽然察觉到面前的少女表情有点心不在焉。
他也没在意，继续说道：“你也知道那东西的危险程度，要是被威利拿去当烟花，恐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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