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的红木书架在暖黄色灯光下泛着幽光，
紫檀木茶几上两杯青瓷茶盏腾起袅袅白雾。
镜红尘院长握着杯柄的手指轻轻叩击，单片镜泛着光芒。
紫阳则漫不经心搅动着茶汤，翡翠色液体荡起涟漪。
“昨夜的晚宴如何？！”
镜红尘率先打破沉默，似在关心，茶汤在杯中荡起涟漪。
紫阳漫不经心晃动茶碗，指尖叩击扶手的节奏却泄露了心事，
“院长真正关心的是我的立场吧。”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镜红尘的茶杯停在半空。
两人交错的影子投在白墙上，像两柄交错的利刃。
“是，我们只是学院，不是他们争权的工具。”
镜红尘声音低沉下去，双目盯着紫阳。
“对，我们只是工具，一柄利剑，但不要忘记，剑是双刃的，挥舞不好也会伤害自己。”
紫阳突然挑眉，茶汤中倒映的面容在光影里明灭不定，“院长最近也不好过吧，哪怕你不参加权力争夺，都有可能被清算。”
“你什么意思，以你的智慧，应该知道我不会去参加这夺嫡之争的。”
镜红尘的茶杯重重搁在案上，溅起的水珠在红木案几上蜿蜒凝聚。
“皇子？我们可以再往下看看，相比皇子，懵懂无知的皇孙不是更好掌控吗？”
“帝国可以没有皇帝，但不能没有让他运转的大臣不是？！臣子的巅峰是什么？！”
紫阳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凉如刀，直入人心。
窗外的梧桐叶突然无风自动，沙沙声如刀锋摩擦。
镜红尘微微一愣，皇孙？！
摄政王？
方正或许不行，但自己好像有这个机会。
镜红尘抬起手，在周围放下一道隔音屏障，“你想要如何做？！方正老师！”
紫阳的笑意在嘴角凝固成霜，“我想让你成为最后一个能握住刀柄的人。”
突然倾身向前，茶香与墨香在狭窄的空间里绞杀，
香炉升起白烟在两人之间织就迷离雾帐。
镜红尘的瞳孔深处，紫阳的身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宛如地狱来的说客。
“你这是在逼我下场。”镜红尘的声音被逼仄的空气压得低沉，“太子殿下可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更何况他就是一个疯子。”
“陛下龙体日渐衰微，我需要见他，我可以让他恢复。”
镜红尘的手指突然叩击桌面，紫檀木面泛起细纹。
“你疯了！徐天然等着这一刻多久！”
压低的声音里带着颤音。
紫阳却突然笑出声，白玉茶匙在掌心碎成齑粉。
“红尘院长可曾听过‘回光返照’？”
突然握住镜红尘的手腕，“而你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皇孙，所有的罪名徐天然都会背负的，让他体会一下，杀弟弑父是什么滋味，而你是结束这一切罪恶的人。”
镜红尘猛地抽回手，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被紫阳逼到墙角。
“交易达成。”
紫阳松开手，后退三步，“当然，”转身时衣袖扫落案上茶具，“如果院长大人更愿意成为徐天然的刀…”话语一顿，“那也是您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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