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酒液在她手中的高脚杯里轻轻晃动,倒映着天花板上繁复的雕花。
莉娜优雅地弯腰拾起餐巾,丝绸手套与地毯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当她直起身时,那条蛇尾纹身又在她手背上一闪而过。
\"Keepgog.”(继续啊。)
她抿了一口红酒,目光越过杯沿看向僵持的三人,\"don'tletdisturbyoudner.”(别让我打扰了你们的...晚餐。)
纹身男没说话,收回视线,重新将叉子怼到卡维尔嘴边。
卡维尔颤抖着张开嘴,那块蠕动的肝脏被粗暴地塞了进去。
一秒。
两秒。
三秒。
卡维尔突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I...I'allright?”(我...我没事?)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但确实还活着。
看来管家没有骗他们。
纹身男立刻抓起自己的餐叉,狼吞虎咽起来。
泰拉犹豫片刻,也开始进食。
只有伊薇还蜷缩在角落,她的呕吐物在地毯上留下一滩污渍。
莉娜轻轻摇晃着酒杯,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餐厅。
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让那个若有若无的微笑显得更加诡谲。
她的视线在某个角落多停留了一秒——
那里挂着幅肖像画,画中人的眼睛似乎随着烛光微微转动。
纹身男注意到她始终没有动面前的食物,皱了皱眉。
他切下一块鲜嫩多汁的牛排,用叉子轻轻推到她的餐盘边缘。
\"Eatso,”(吃一点,)他低声说,粗犷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温柔。
\"otherwise,wheies,wewon'tbeabletoeatanyore.\"(不然等一下时间到了就吃不了了。)
莉娜的指尖在杯沿停顿了一下,红唇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I'nothungry,ydear.”(我不饿,亲爱的。)她的声音像丝绸般滑过空气。
纹身男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继续埋头进食。
餐厅里只剩下刀叉碰撞的声响。
莉娜的目光再次飘向那幅肖像画。
画中人的眼睛似乎眨了一下,但她只是优雅地啜饮了一口红酒,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当最后一块带血牛排被纹身男囫囵吞下时,餐厅角落的座钟突然发出八下闷响。
烛火应声摇曳,墙上的肖像画里,那位维多利亚时期的绅士领结似乎歪斜了几分。
\"thateastEasternexpertswhyhaven'tyouebackyet?”(那个东...东方大佬.....怎么还没回来?)
泰拉下意识想叫东方佬,又怕和瓦格尔一个下场,立马改了用词。
卡维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捂着喉咙,指缝间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纹身男冷哼一声,踢开雕花餐椅,金属椅脚在地毯上刮出暗哑的嘶鸣。
他不太喜欢陆白,却又因为忌惮他的能力,不敢说他的不是。
只能无能狂怒,发出噪音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Let'ssearchthefirstfloor.\"(搜一楼。)
他压低声音说,眼神凶恶地扫过餐厅每个角落。
莉娜将高脚杯轻轻放在铺着暗红色桌布的餐桌上,丝绸手套与玻璃杯相触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泰拉搀扶着仍在发抖的伊薇,两人紧跟在纹身男身后。
卡维尔最后一个离开餐桌,他不断摸着喉咙,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块肝脏在食道里蠕动的触感。
他们首先来到大厅。
烛台的火光将众人的影子投在贴满暗纹壁纸的墙上,那些影子扭曲变形,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
纹身男粗暴地翻找着古董柜的抽屉,突然——
\"Lookatthis.\"(看这个。)
泰拉从壁炉架上取下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玫瑰夫人穿着维多利亚时期的束腰长裙,站在玫瑰园中微笑。
但诡异的是,照片上的玫瑰全是黑色的。
就在他们研究照片时。
莉娜注意到大厅角落里那架三角钢琴的琴键正在自己微微下沉,仿佛有无形的手指在弹奏。
但当她走近时,琴键又恢复了静止。
\"didyouhearthat?\"(你们听到了吗?)
伊薇突然抓住泰拉的手臂,声音发抖。
从二楼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在踱步。
但根据规则,二楼是禁区。
那上面的会是谁?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纹身男最先打破沉默。
他脸色阴沉地走向楼梯,却在最后一阶前停住。
楼梯扶手上缠绕的玫瑰花藤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顺着雕花木纹缓缓流下。
那液体散发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Notupstairs.\"(别上楼。)
卡维尔惊恐地后退,\"therules...\"(规则...)
他们转向书房。
推开门时,一股霉味夹杂着玫瑰香气扑面而来。
书桌上摊开一本皮质笔记本,最新一页上用优雅的花体字写着。
\"thestpetalwillfallatidnight.\"
(最后一瓣玫瑰将在午夜凋零。)
莉娜的指尖轻轻抚过这行字迹,突然感到手背上一阵刺痛。
她抬头看向书房角落的落地镜——
镜中,一个穿黑色长裙的身影正站在她身后。
莉娜眼神瞬间凌厉,立刻就转身看了过去。
但当她转身后,那里却空无一人。
莉娜脸色微沉。
纹身男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Foundsothg!\"(找到东西了!)
纹身男从书柜暗格里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钥匙柄上刻着玫瑰纹章。
纹身男将钥匙举到烛光下。
锈迹斑斑的金属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暗红色,仿佛浸透了干涸的血迹。
钥匙柄上的玫瑰纹章栩栩如生,花瓣的纹路间似乎还残留着某种黏腻的液体。
“whatthisthgdrive?”(这玩意儿能开什么?)
泰拉皱眉,目光在书房里扫视,“we'vesearchedeverywhere,butthere'snothglockedatall.”(我们找遍了,根本没有上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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