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在皇后娘娘的千秋宴上，微臣……总之还请娘娘不要怪罪皇上！”苏玉碎捂着自己被打肿的脸可怜巴巴地娇声道。
“好一双秋水盈盈的眼睛，真是我见犹怜啊！难怪皇上放着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也要来你这内司房舒服舒服了……”宝蕴扳住苏玉碎的下巴莞尔道。
“宝蕴，这事回去再说……”元蘅低声道。
宝蕴不解道：“‘回去’？回哪儿去？两仪殿还是千秋宴？看起来，这内司房才更像是皇上该回的地方啊！”
宝蕴轻轻一瞥，便瞧见那凤首箜篌安放在不远处的主位上。
“箜篌供奉”虽比司乐司的普通女史和女官高一头，可到底用带“凤凰”的东西是不合规矩的。
恐怕元蘅将这凤首箜篌赏赐给苏玉碎时，便对她起了思慕之心……
“是朕不对、是朕不好……这事与玉碎无关。宝蕴，你……”温香软玉在怀，元蘅的喉结不由滚了一滚。
“皇上，臣妾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箜篌供奉’，在宫中人人都能给臣妾脸色的，更何况是皇后娘娘呢？
“臣妾能有机会侍奉皇上已是三生有幸，真的不值得您为臣妾这样……”苏玉碎嚅嚅道。
其他人倒还好，唯独郑采女望向苏玉碎的眼睛里带着不屑。
钱淑媛冷笑道：“皇后娘娘想让苏供奉在千秋宴上献上你的箜篌曲，你满口答应，却在千秋宴开宴前才推脱身体不适；
“幸亏司乐女官机敏自己替了这箜篌之位，要不然娘娘的千秋，恐怕要被给你毁了！原来你的‘不适’，要在床上才能治啊！”
宫人禀报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西域忠勇天亲可汗叶尔羌与草原那颜桑哲的进贡队伍已进长安城！”
宝蕴提溜了眼珠子道：“知道了，退下吧！钱淑媛此言差矣，宫中女子都是皇上的女人，如今苏供奉也不过是在尽她的‘义务’而已。
“皇上真是的……喜欢她便纳她为妃就是，何苦躲在这小小的内司房里，让宫人们看笑话？玉碎啊，你也是……内司房门口的那两个宫人又拦不住人，早该换掉了！”
元蘅难以置信地望着宝蕴。
未等他开口，苏玉碎也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更顾不得礼义廉耻，赶紧从元蘅怀中挣脱，在床上就对宝蕴三跪九叩。
嫔妃们互换着眼色。
别说那些名门世家闺秀出身的妃子了，哪怕是女官和宫女出身的，对苏玉碎这做派也是根本瞧不上，满脸鄙夷！
苏玉碎忍耻叩拜道：“皇后娘娘方才所言是真的吗？若皇后娘娘此话当真，玉碎下半辈子愿意当牛作马，伺候皇后娘娘！”
宝蕴皮笑肉不笑道：“你是专门伺候皇上的人，本宫可不配让你伺候！你呀，伺候好皇上就得了！”
元蘅沉吟道：“既然皇后大度，不如就晋玉碎为正六品贵姬……”
苏玉碎仍旧跪在床上，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道笑。
可未等她笑到最后，宝蕴便开口道：“好、好！今日是臣妾的千秋，皇上可真是给本宫送了份‘大礼’！”宝蕴击了击掌，红蝉便开口宣布道，“奉皇后娘娘懿旨：
“现如今从六品及从六品以下的妃嫔，除遭圣上贬斥的娘娘外，均晋为正六品贵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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