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先帝孝期,今年的除夕便囫囵着过去。皇上因着宫中孕妇多危很是迁怒于皇后,便也没有顾忌她的面子,除夕和初一都是在翊坤宫过的。
曹琴默怕年世兰忍不住恨意露出端倪,便给她想了个既能出气又不着痕迹的方法。
皇上嗜甜,但因着年岁大了太医总不叫用过量的甜品。年世兰便写信叫年羹尧从江南处挖来了两个大厨。其二人做的菜甜而不腻,精致漂亮的江南细雨风摆盘在一众碗盘中如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皇上尝尝这个。”
年世兰给皇上夹了一筷子糯米藕,被雕刻成花瓣形状的藕片夹着软绵的糯米,浸满了香甜的糖水,只一口便得了皇上的喜爱。
“世兰这里的厨子自是没得挑。”
年世兰笑了笑,看着皇上一口接一口的把一小碟糯米藕吃了个精光,嘴角微微上扬。
“皇上也知道,臣妾自身子不爽后便没什么食欲。上个月皇上赏了一份龙眼甜烧白,臣妾倒是多用了两口。便一直惦记着,正好哥哥送了体己过来,颂芝就提了一句,这不,哥哥就记下了。”
皇上看了眼空荡荡的碗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是朕不好,抢了世兰的吃食。”
年世兰轻轻摇了摇头,耳边的小米珠流苏耳坠荡啊荡,一把抓住了皇上的视线。
可惜,皇上咂了咂嘴,世兰这么美好的一个人,便只能远观了。
“臣妾不能侍奉皇上,心中实在难过。能得皇上的喜爱,世兰已经很满足了。”
这样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贵妃,因着自己的心思失了明艳的贵妃,皇上哪里舍得说一句重话。不就是年家送来两个厨子吗?送二十个也行啊!
“世兰何苦说这些,便是就这般陪着你,朕也舒坦。”
帝妃情深时,皇上每日用的糖分早已超标。开始逐渐有了牙疼之兆。
而另一边的曹琴默已经成功打入了咸福宫的内部。她并没有提起过年世兰,也没有拉拢咸福宫的三人,只是偶尔拿些布料和丝线,叫了芳贵人和欣常在一同做些小衣服。
敬嫔头先还有防备,毕竟在潜邸时曹琴默就是华贵妃身边的人。虽然如今华贵妃因着生病不曾再磋磨过嫔妃,但到底被折磨过几年,敬嫔并不喜欢曹琴默。
曹琴默也不恼,她只是维持了和敬嫔的面子情,点头间有个笑脸罢了。毕竟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可不会得了敬嫔的好脸。
这个冬日对于芳贵人和欣常在来说似乎过的格外漫长。皇后在整理好所有物什后便开始了每日的晨昏定省。
若说有什么事情要说也就罢了,偏偏都是潜邸的老人,互相能说上话的也没有几人,在景仁宫里一坐便是半个时辰,如齐妃和敬嫔还好。
曹琴默,芳贵人和欣常在三位孕妇可受不了一点。
她向来不是个隐忍的,虽在低位,但她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看了一眼空着的华贵妃之位,曹琴默垂眸不语,只等着接下来的好戏。
“皇上,翊坤宫又请了太医。”
苏培盛看着皇上下了早朝,连忙上前说道。这翊坤宫的华贵妃如今就是皇上心里顶天儿的存在,一有个风吹草动的,苏培盛都恨自己只有两条腿。
“怎么又请了太医?”
皇上听闻连朝服都没换下来,直接往翊坤宫走。
曾经一进入年世兰的地盘范围便是馥郁的欢宜香,如今还未进大门,便是弥漫着苦涩的药汤子味儿。
“皇上驾到。”
苏培盛喊的没有皇上走的快,话音落下时皇上已经进入到正殿里。
“奴婢\/奴才给皇上请安。”
皇上的衣摆从颂芝的面前甩过,颂芝在心里呸了一声。现在装什么深情在乎了,毁了她们小姐的身子的狗皇帝!
“世兰。”
皇上坐在床边,看着面色苍白的年世兰心疼的脸都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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