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喝了几口茶,喉结滚动间溢出一声叹息,
“真没想到,那帮人敢在眼皮子底下劫囚,简直是孤注一掷。”
苏浅梨将其他水果往前推了推,问出了自己的猜测,
“会不会是审讯内容泄露,才惊动了敌特?”
“我也这么怀疑过。”
孟锦霄捏了捏眉心,一脸疲态,但还是说道:
“这几天我反复核查了苏梦橙供出的所有线索,那些正在追踪的敌特分子毫无察觉,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他突然放下茶杯,杯底与木桌碰撞出闷响,
“如果有人通风报信,为什么不提前警告那些已经被盯上的人呢?
只要他们稍有收敛,我们反而会对苏梦橙的口供产生怀疑。
现在倒好,他们按兵不动,倒是让我们顺着线索越查越确信......”
苏浅梨皱眉,提出自己的想法:
“或许他们不敢提前通风报信,生怕惊动我们;又或者,他们也是刚察觉苏梦橙的供词已经威胁到核心据点,为了止损才铤而走险!”
孟锦霄的指节叩在茶几上,节奏越来越急,他想了想说道:
“有道理,但这招太复杂了。与其大费周章劫人,在饭菜里下点药让人永远闭嘴,岂不是更省事?”
苏浅梨垂眸搅动着杯中的茶,涟漪在杯底倒影上碎成光斑:
“确实,他们连整个审讯室的人中毒戏码都能策划,单独解决一个人应该易如反掌,付出的代价也最小”
她顿了顿,攥紧玻璃杯的指节泛白,
“但他们偏要冒险劫囚!只能说明,他们有不得不把苏浅梨带走的理由。
但这绝不是个好消息。”
孟锦霄一时也悟不出个所以然,但却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苏逢安是怎么回事?他和苏梦橙的交情,已经深到不顾自己的未来,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吗?
可我的印象里,这人向来谨小慎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疯狂?”
一说到这个,苏浅梨也很无语。
在她的记忆里,苏逢安就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无论是小时候对她,还是对苏爷爷苏奶奶,除非关乎他的利益,否则他一概不在意。
可唯有面对苏梦橙,这个自私到不顾血缘亲情的人,却像被抽走了脊梁。
上辈子他为护苏梦橙,直到最后惨死,可这辈子才哪到哪,竟还是不惜搭上前途性命去冒险。
苏浅梨深深叹了一口气,同样也想不明白,
“如果说从前苏梦橙顶着首长千金的身份,苏逢安自然要攀附这棵大树。
但现在,苏梦橙已经被关押,他在知道对方问题的情况下,还牵扯进去,说他恋爱脑,有点但不多,可为什么还要趋之若鹜?”
话音戛然而止,她忽然僵在原地,脑海中闪过一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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