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亭掌心托着流转金芒的玉符，周身圣威如潮，声若洪钟，字字如重锤般砸落。
“凌天羽，此乃天赐良机，一旦错过，便如逝水难追，你可知珍宝阁在东岳圣地意味着什么？东岳十大圣地，珍宝阁坐拥最多炼丹圣手，更有丹圣强者坐镇，万千修炼资源如星河璀璨。
若你能入阁，吾以圣皇境修为担保，五年之内，必登丹圣之境！”
玉符表面浮现丹炉虚影，隐隐有药香逸散，这般优厚的许诺，堪称修炼界的无上诱惑，足以令无数天才趋之若鹜。
只要凌天羽接下他手中玉符，便可立即成为他陆长亭的弟子。
凌天羽背负双手，他衣袂在无形气浪中猎猎作响，腰间悬挂的乾坤古袋确纹丝不动。
他垂眸望着地面暗纹流转的玉符，良久才抬眼，眸中映着陆长亭手中拿着那玉符的珍宝阁徽记，坚定摇头。
“会长大人，晚辈心意已决，珍宝阁实非我心之所向。”
话音未落，空间突然泛起涟漪，似有天道法则在此刻震颤。
陆长亭袖中灵力骤然凝滞，瞳孔骤缩，鎏金纹章的袖口无风自动。
他贵为圣皇境强者，珍宝阁最德高望重的长老，身份超然，便是十大皇朝的皇主见了他，都要执礼甚恭。
此刻却被凌天羽这少年拒绝，这份意料之外的坚决，让他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挫败感。
周身威压不自觉溃散，将案几上的鱼竿震得簌簌作响。
“罢了，强扭的瓜不甜，你着实让我感到意外。”
他拂袖一提手中垂杆，再次空军，眼底闪过一丝罕见的怅惘。
沉寂的茶香在空气中翻涌，陆长亭指尖轻点，案上浮现东岳十大圣地的虚影。
“既如此，不知你属意东岳哪一圣地？”
九天玄宗、三灵玄煞宗、太阴阳门、玄阳正气宗？
不知凌天羽会如何选择？
“晚辈一心向往九天玄宗。”
凌天羽话音落下的刹那，陆长亭身后的圣地虚影轰然碎裂，唯有九天玄宗所在之处，亮起一抹微弱却坚韧的青光。
陆长亭豁然起身，身为圣皇境的威压化作风暴席卷四野。
“竟是九天玄宗？”
他袖中飞出一枚玉简，投射出九天玄宗如今凋敝的景象——断壁残垣间，七座主峰仅余三座缭绕仙气，宗门大阵的裂痕中透出往昔辉煌的残影。
“我原以为你会选择三灵玄煞宗、太阴阳门或是玄阳正气宗，你当知晓，九天玄宗虽底蕴深厚、实力与珍宝阁不相上下，但其宗规森严，百年未曾开启山门。
门中弟子数量稀少，选拔之严苛，常人难有机会，更何况，昔日辉煌无比、强者如云的九天玄宗，如今在十大圣地中排名靠后，宗门日渐衰落，你为何偏偏钟情于此？”
凌天羽抬手轻触心口，那里藏着半枚刻有“玄”字的玉佩。
记忆如潮水翻涌，那个孤夜，那位大能强者，以本命神识，为他传授，传承丹道记忆，临走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在耳畔回响。
“若想再相见，便来九天玄宗。”
他嘴角微扬，眼底泛起涟漪。
“陆会长，有些执念，无关强弱兴衰。”
陆长亭望着少年周身若隐若现的道韵，忽而想起上古预言中“逆道而行者，必见天光”的谶语。
他终究只是轻叹一声，挥袖撤去威压。
“既如此，前路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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