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影从仓库角落缓缓走出,手中灯笼昏黄灯光摇曳不定,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黑影似乎察觉到异样,猛地停下脚步,警惕地左顾右盼,手中灯笼微微晃动,光线在黑暗中乱晃。
彦子鹤和彦子玉对视一眼,同时从藏身之处一跃而出,大喝:“站住!”
黑影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浑身一颤,转身拔腿就跑。彦子鹤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如猎豹扑食般将黑影扑倒在地,膝盖死死抵住对方后背。
“说,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彦子鹤怒声质问道,声音在空旷仓库里回荡。黑影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法逃脱,只能放弃抵抗,大口喘着粗气说:“别杀我,我说,我全说。”
彦子玉快步走过去,提起灯笼,灯光照亮黑影面容,两人都愣住了,竟然是墨家布庄的一个伙计。“怎么是你?”彦子玉又惊又怒,上前揪住他衣领。
伙计脸色惨白如纸,牙齿打着颤,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是没办法。有人给了我一大笔钱,威胁我要是不照做,就杀了我全家。”
“幕后黑手是谁?”彦子鹤目光如炬,逼问道。“我真不知道,”伙计哭丧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每次都是有人送信,我按信上指示办事。”“信呢?”彦子鹤继续追问。“都烧了,我怕被发现,留着是个祸害。”伙计带着哭腔回应道。
彦子鹤和彦子玉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失望。但他们没有放弃,继续审问,不放过任何细节。终于,从伙计口中得知,每次接头地点都在城西一家酒馆。“走,去酒馆。”彦子鹤站起身,拽着伙计往外走。
三人来到城西酒馆,天色已晚,酒馆里客人寥寥无几,昏暗灯光下,弥漫着一股酒气和烟火味。彦子鹤和彦子玉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壶酒,眼睛却始终盯着门口。
过了一会儿,酒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阵寒风吹了进来。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走进来,斗笠压得极低,看不清面容。他在酒馆里缓缓扫视一圈,像是在确认什么,随后径直朝着彦子鹤他们这桌走来。
斗笠人稳步走近,靴子踏在酒馆的木板地上,发出沉闷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彦子鹤和彦子玉的心上。待他走到桌前站定,彦子鹤猛地伸手,一把掀掉了他的斗笠。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眼前这人竟是几个月前新招进来的管事。此刻,管事的脸上没了往日的恭敬,取而代之的是阴沉与不甘。
“你们以为能轻易抓到我?太天真了。”管事冷笑着,眼神中透着一丝疯狂。
就在这时,被按在地上的伙计瞅准众人注意力都在管事身上,猛地挣脱开彦子鹤的手,拔腿就往酒馆外跑。
“别让他跑了!”彦子玉大喊一声,刚要起身去追,管事却突然出手,一掌劈向彦子玉。彦子玉侧身躲避,与管事缠斗在一起。
彦子鹤见状,立刻放弃追伙计,转身加入战团,与彦子玉一同围攻管事。管事武功不弱,一时间,三人在酒馆里打得难解难分,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杯盘碎了一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墨家待你不薄!”彦子鹤一边出招,一边怒声质问。管事冷哼一声:“墨家?不过是我往上爬的踏脚石罢了。有人许我荣华富贵,只要我帮他们搞垮墨家。”“痴心妄想!”彦子玉咬着牙,攻势愈发猛烈。
就在三人激战正酣时,酒馆老板吓得躲在柜台后,战战兢兢地喊道:“别打了,再打我报官了!”
管事听到这话,心中一慌,手上动作慢了半拍。彦子鹤瞅准时机,一脚踢在管事的膝盖上,管事一个踉跄,单膝跪地。彦子玉趁机,一拳重重地砸在管事的脸上,管事的嘴角瞬间溢出鲜血。
“说,幕后主使到底是谁?”彦子鹤死死地按住管事,再次逼问。管事却紧闭双唇,眼神中满是决绝,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彦子玉怒不可遏,“等把你交给少庄主,有你好受的。”
彦子鹤和彦子玉一左一右,将管事死死架住,不顾他的挣扎,押着他往轩墨庄走去。一路上,寒风呼啸,吹在他们满是汗水的脸上,却吹不散他们心中的愤怒与疑惑。
夜幕沉沉,轩墨庄内却灯火通明,仿若白昼。墨泯在大厅中焦急踱步,周身散发着不寒而栗的冰冷气息,每一步落下,都似带着千钧之力,让人胆寒。那冰冷的气场,使得靠近他的空气都仿佛结了一层寒霜,旁人只要远远望上一眼,便忍不住脊背发凉。
看到彦子鹤和彦子玉押着一个人匆匆走进来,墨泯的目光瞬间如寒星般射向那被押着的管事。她的眼神锐利似刀,仿佛能直接穿透对方的身体,洞察其内心的每一丝想法。
“少庄主。”彦子鹤和彦子玉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与紧张。“这人就是幕后捣鬼的关键人物,几个月前新招的管事。”
墨泯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一步步走向管事。她每走近一步,周围的气压便仿佛降低几分,管事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
“说,谁指使你的?”墨泯的声音低沉得如同从地狱传来,带着无尽威慑,在大厅中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管事抬眼,看了看墨泯,却依旧沉默,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挑衅。可那微微颤抖的双腿,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墨泯冷哼一声,那声音仿若冰碴,能直接刺进人的骨髓。“彦子鹤,把他带到牢房。”
牢房内,烛火摇曳,昏暗的光线映照着墙上寒光闪闪的刑具,更添几分阴森恐怖。管事被绑在椅子上,额头上终于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仍强装镇定。
“最后一次机会。”墨泯的声音在刑房里回荡,带着回音,更显得冰冷刺骨。“交代幕后主使,以及你们的全盘计划,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活路。”
管事咬着牙,沉默片刻后,突然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怕?告诉你,就算我死,你们也别想轻易查出真相。”
墨泯微微眯起眼睛,那眼神仿佛来自九幽地狱,闪过一丝狠厉。“看来不动点真格的,你是不会开口了。”说罢,她朝一旁的彦子鹤挥了挥手指。
彦子鹤会意,拿起一根皮鞭,在手中狠狠一甩,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管事的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仍倔强地不肯开口。
墨泯见管事仍旧冥顽不灵,心中杀意翻涌,面上却愈发沉冷,仿佛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她朝彦子鹤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停手,屋内一时间只剩下管事粗重的喘息声。
墨泯踱步到管事面前,微微俯下身,那冰冷的气息直直扑向管事,让管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墨泯的目光如刀般在管事脸上刮过:“你以为,你那点伪装能瞒过我?”说罢,她从袖中掏出一沓泛黄的纸张,“啪”地甩在管事面前。
“看看吧,你以为没人知晓的身世,你那谎报的身份,在我这儿,不过是小儿科。”墨泯的声音冰冷刺骨,仿若寒冬腊月的北风。“你本是落魄商户之子,因家族生意被同行挤垮,心怀怨恨,对吧?后来被人利用,妄图在墨家身上寻得复仇的机会。”
管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同一张白纸,眼中的挑衅被惊愕与恐惧取代。他下意识地扭动身体,试图挣脱绳索,却只是徒劳。
“怎么,很惊讶?”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透着森冷寒意。“你以为行事隐秘,却不知在你踏入墨家的那一刻,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只是我念你有才,给你机会,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
管事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墨泯抬手打断:“你背后的人是谁,我已经有了些许眉目,你不说,也无妨。但你该清楚,与我作对,是什么下场。”
“你……你怎么会……”管事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绝望。“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墨泯直起身,目光望向密牢外的黑暗,仿佛要将那黑暗看穿。“你的那些小动作,我早有察觉,只是在等一个一网打尽的时机。”
这时,牢房的门突然被人匆匆推开,一个小厮满脸惊慌地冲进来。小厮在墨泯面前站定,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连头都不敢抬:“少庄主,大事不好!刚刚收到消息,与咱们有生意往来的几家店铺,一夜之间竟都传出要与墨家断绝合作的消息,像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墨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若被寒霜笼罩。她猛地转身,看向被绑在椅子上的管事,眼中的杀意更浓,仿佛要将管事生吞活剥。“看来,你背后的人坐不住了。不过,他们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们心虚。”
墨泯大步上前,一把揪住管事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管事双脚离地,在空中挣扎着,只觉得墨泯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钳住自己。墨泯一字一顿地说:“你为了自己的私欲,搭上整个墨家,可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
管事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声音颤抖地吼道:“你敢动我儿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本无意牵连无辜。”墨泯冷哼一声,将管事重重地扔回椅子上,那扔的动作不带一丝感情,仿佛扔的只是一个毫无价值的物件。“可你的同伙步步紧逼,若你再不开口,我不敢保证他的安危。”
管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的眼神中满是挣扎,终于,他崩溃般地喊道:“别伤害我儿子,我说,我什么都说!”
墨泯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管事,眼神中满是不屑,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早这样不就好了?说吧,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管事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声音颤抖着说道:“是一个叫暗影鬼手的人,我只和他见过一面,他戴着黑色的面具,身形高大,声音低沉沙哑,让人听不出丝毫情绪。”
“就这?”墨泯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那不悦的眼神仿若一道利箭,射向管事。“你最好别有所保留,否则,你儿子的下场……”
“我真的就知道这么多!”管事连忙解释,声音里带着哭腔。“那次见面,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在墨家内部搞破坏,还说只要我成功搞垮墨家,会给我更多的好处,让我和儿子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我当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就答应了他。”
“那你们平时如何联系?”彦子鹤在一旁问道。“都是他派人给我送信,每次都是不同的人,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藏身之处。”管事一脸无奈地说。
墨泯沉思片刻,又问道:“他有没有说过为什么要针对墨家?”管事摇了摇头:“他只说墨家挡了他的路,具体是什么路,他没说。”
墨泯冷冷地看着管事,心中杀意翻涌,面上却浮起一丝诡异的笑,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你以为说出这些就能保住你和家人的命?太天真了。”她转头看向彦子鹤,低声吩咐:“把他关进水牢,每隔一个时辰,就用特制的盐水浇淋伤口,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另外,安排死士,暗中把他家里所有人都解决掉,手脚干净点。记住,此事绝不能有半点风声走漏。”
管事闻言,眼中满是恐惧,拼命挣扎着,嘶吼道:“你答应过不伤害我儿子的,墨泯,你不能言而无信!”
墨泯仿若未闻,径直走出刑房,留下管事绝望的呼喊在空荡荡的刑房内回荡。她踏出刑房的那一刻,一阵寒风吹过,吹起她的衣角,更衬得她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冰冷气息。
几日后,墨泯坐在书房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面色冷峻。桌上放着一封密信,正是死士传来的消息,告知她管事全家已被悄无声息地解决,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窗外,夜色深沉,乌云遮蔽了月光,漆黑一片。墨泯望着窗外,心中暗自忖度:“暗影鬼手,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我都不会让你得逞,我打下的江山,也不是你能轻易撼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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