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应知转过身,眉头紧锁的盯着宴庄。
“本官已经给足了王氏体面,你最不该来求的人便是我,趁我还没返回,你赶紧走!”
没有揭露此事,就是他给她最后的宽容,自此以后,二人不再有任何瓜葛。
在世人眼中,他的妻子在方城夏道被刺杀,死无全尸,所以连休书都可以省了。
“我没有要求你。”
这种事换谁都不可能原谅,所以宴庄就没想过要求他。
“我知道北夏有很多人都想杀你,我们做个交易。”
将长剑扔在地上,宴庄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眼中从未有过的认真。
“我愿做你一辈子的……奴,换我师弟骨肉一条生路。”
无所谓了,反正他这种整天打打杀杀的人,随时都可能会死,做不做奴又有什么区别?
他可不像步青红,还妄想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一日三餐生活。
奴?
宋应知终于提了点兴趣,他将目光落在宴庄身上,这是北夏曾经最厉害的武将。
“你确定?”
“北远镖局的总镖头是我舅舅,而我是下一个继承人,我愿以一局之力,助大人青云直上。”
宴庄抬起头,直视着宋应知的眼睛。
“若我死了,北远镖局就是您的。”
宋应知不上当,“空口无凭,本官凭什么信你?”
他背起双手,直接说道:“你签下死契,等你舅舅百年之后,北远镖局的掌权人换我,如何?”
死……死契?!
宴庄眉毛一拧,一旦签了卖身契,那他可就是官府记录在册的奴仆了。
他想拒绝,可步青红临死前说的话不停的在脑海中回荡。
“我签。”
宴庄咬紧牙关,反正都是为奴,是生契还是死契,重要吗?
“宴庄,你们师兄弟的江湖义气,还真是可歌可泣,哼!”
宋应知冷哼一声,随后进屋,亲自提笔写下卖身契,待宴庄签字画押后,他才开口:
“王氏的处决已成定局,无可挽回,但本官允许你一路相送,两个月的时间。”
“宴庄谢过大人!”
他将死契收好,越过宴庄,去了府衙内院。
这里是官吏办公的地方,上次回来,还没歇口气就赶去了沘水县。
现在总算是有时间坐下来喝喝茶,歇一歇了。
随着南阳各县逐渐开窖取冰,百姓们的情绪得以安抚,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冰块迟早有耗尽的一天。
宋应知思来想去,决定再次应征徭役,开渠引水。
在原来的世界,新中国成立后,就曾在南阳淅川县建造亚洲最大的人工淡水湖,实现“南水北调”工程。
要说南阳内地虽遭遇旱灾,但幸运的是周边流经多条大河。
丹江属于汉江的一大支流,虽只有一小部分流经南阳淅川县,但这个位置恰好是原来世界里,人工湖的位置。
建堤筑坝的工程量太大,宋应知只能舍大取小,决定在丹江与沘水河之间修出一条人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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