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房来报说有位夫人来拜访,说是二少爷的二伯母,这人要是不上门,孙月娘差不多忘记了自己在京城还有那么一房亲戚。
之前子钰刚刚来京城做生意时,每次都会去拜访他二伯一家的,但是去了两次后就再也没去了,子钰说过,二伯性子软弱,胆小木讷,家里全是二伯母做主。
二伯母怕他这个来自偏远县城的穷亲戚来打秋风,每次他去,二伯母总是阴阳怪气的,话里话外都是他们家也不宽裕,还责怪二伯没本事,不会去打点人际关系,不会讨好上司,混到现在还是翰林院的一名小小修撰,每次去子钰都极其不舒服。
后来子钰就没再去过二伯家,子钰成亲孙月娘也没有通知他们,这么些年,他们没有回过清山县看看两位老人,也没有听说过给家里寄过什么。
以前婆婆说起二儿子,就会伤心难过的流眼泪,同样是常年不能回家的,大伯一家就做得很好,逢年过节礼品不断,每年都会固定的给二老一些银子。
孙月娘看过大伯家的经济情况,并不是特别宽裕,他们寄的银子也不算多,但是最重要的是他们有心,能想到千里之外的父母。而二伯一家就可以说是凉薄寡情了,京城离清山县也就五百多里路,不说每年回一次老家,隔个三五年总可以回一趟吧,
可是孙月娘嫁入宋家后,硬是没有见过二伯一面,据婆婆说,二伯的妻子唐氏,是京城本地人,小门小户出来的,特别精明。
成亲后,家里的一切她都紧紧攥在手里,对二伯看得特别紧,他们有三个孩子,两儿一女,两个儿子已经成亲,还有一个闺女,年纪比子惠大一岁,还待字闺中。
孙月娘对这个妯娌没什么好感,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很亲的亲戚了,人家主动上门,也没有不接待的道理,孙月娘决定先看看,如果对方不是太过分的话,看在二老的面子上,孙月娘不介意帮他们一把。
正想着,刘叔已经把人领进来了,孙月娘看到一个四十七八的妇人和一个女孩进来了,妇人有点拘束,但是眼睛却一直在悄悄的四处打量,
女孩则更大胆,直接就是四处张望,孙月娘一般不会以貌取人,所以她很不在乎对方的穿戴,不过这个唐氏穿戴的有点夸张,满头珠翠,感觉把她的头都压得抬不起来了,
身上穿的衣服料子不错,但是感觉是几年前的旧衣服了,女孩五官和子惠还是有两分像,长得很好看,但是一双眼睛总是不自觉的东瞄瞄,西看看,让人觉得不舒服。
唐氏老远就和孙月娘打招呼了,“弟妹啊,今天咱们妯娌两个终于见上面了,家里的事我都知道,弟妹你命苦啊,你都不知道,我听说三弟的事后,私底下为你流过多少眼泪,”
说完就拿出帕子擦眼睛,这是闹的哪一出,孙月娘和子惠对视一眼,子惠急忙说:“这位就是二伯母吧,侄女给您请安了,您先坐下吧,”
和唐氏一起的女孩开始打量子惠,看着她穿戴普通,头上只有一支简单的银钗,不由得高傲的抬了抬头,她的头上和她娘差不多,也插满了各种发饰钗环,脸上也是认真化了妆的,而子惠和孙月娘一样,不出门的时候就素着脸,不化妆。
唐氏急忙说:“你是子惠吧,都那么大了,这是你堂姐,子苑,子苑,赶快见过你三婶子和堂妹,”子苑过来给孙月娘见礼,看得出这些规矩子苑是花了功夫去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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