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我和凤雨面面相觑,有什么事是隔三差五打架,还让人觉得好笑的。
“姑爷爷,你想不想知道那家人为什么打架?”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突然扯住凤羽的衣角,懵懂的眼神看上去还有些可爱。
凤羽蹲下身看着他说道:“姑爷爷不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不过,你的姑奶奶倒是很想知道。要不……你告诉姑奶奶,顺便姑爷爷也听听。”
小孩扣着脑袋想了想,点头:“那我就跟你们说说吧!我听我爸爸跟我妈妈聊天说,那家那个老男人总是欲求不满,找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折腾,所以经常跟他家里人闹。”
好吧,我想我明白三姑妈为什么是那副表情了,但是这并不好笑呀!
小孩接着又说:“他老婆一气之下就给他戴绿帽子了,然后他们就经常打架,吵死人了。”
凤羽眼睛瞪着我问:“宝玉,你觉得这个笑话怎么样?”
我撇撇嘴,感觉不咋样,一点都不好笑,好不好?。
凤羽接着又说道:“从进了这个村子开始,我就发现这里……好像多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该不会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吧?
“我觉得还挺好玩的,要不我们在这里逗留几天,跟他玩玩?”凤羽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先看看吧!如果四姑妈等下就要回去,你还能自己留在这里?”我也用一种不怀好意的样子看着他。
我和四姑妈留在这里,那是出于亲戚关系,他留在这里可不就是没名没分的吗?
“宝玉,你想个办法名正言顺的留下行不行?”凤羽冲着我挤眉弄眼的一顿操作。
他怀里的小孩子突然扯他的衣领:“姑爷爷,我可喜欢你了,你能不能留在我家不走了?”
奶声奶气的小娃娃,才这么小就知道挑好看的留下,真过分。
就在我吃小孩子干醋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叫我名字。
“宝玉……宝玉……”
我回头,见是一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姑娘,圆圆的脸颊上镶嵌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肉肉的鼻子,嘴唇也有些肉肉的。
这家伙怎么跟我有点像?可我明明不认识她啊?
“你是谁啊?”我站起身直接问她。
“我是春琴啊!周春琴啊!”她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一脸期待的等着我记起她来。
“周春琴?我什么时候认识这一号人了?”我疑惑的看向凤羽。
他也茫然的摇头,好奇的盯着春琴看,然后整了一句:“别说,你们俩长得有点像,你的眼睛没有她的大。”
春琴这会儿有些焦急的说:“我爸是你的大表哥啊!小时候我们俩还为了喂狗吵架了,我爸还揍我了。”
喂狗?吵架?小老人?
我死去的记忆突然就开始攻击我的大脑,童年时间的一个小插曲一下子就冒了出来,那个满脸小雀斑的小姑娘……
我一脸惊奇的看着眼前的春琴,好家伙,小时候不懂事,长这么大居然还不懂事。再怎么说我也是她的表姑,竟然叫我大名?
不过她现在可比小时候漂亮多了,小雀斑也不见了,脸上白白净净的。
“你叫我宝玉?”这次换我直勾勾的看着她了。
她立马害羞的解释说:“我这不是怕你没听见才这样叫的,表姑姑,表姑姑……”说着,还热情的挽起我的手看着我笑。
这还差不多,虽说我们差不多大,毕竟辈分在这里守着。
等春琴看见我身边的凤羽时,直接一把丢开我的手,一脸羞涩的看着凤羽直接夸赞道:“这就是你那位青梅竹马的相好了?他长得好帅啊!”
这家伙到底会不会说话呀?什么叫做青梅竹马的相好?我好想直接上去薅她的头发,可毕竟上了年纪不太适合动手了。
凤羽被她说得又是尴尬的一笑,不自觉的摸了一下鼻头,把头都扭一边去了。
“表姑姑,你这次来就多玩几天吧!刚好我回家了,我可以天天陪你。”春琴又一次抓起我的手激动的央求道。
我和她就小时候见过一次,而且还闹得很不愉快。今天是我们时隔快十年的第一次见面,她的热情让我有些无所适从,我只能任由她拉着我一个劲儿的说话。
“那个,我们可以换个地儿坐着说吗?”凤羽适时的拉了我一把。
“要不你们去我家吧!我奶和我妈都在二叔家帮忙做饭呢!”春琴又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或许是出于血脉亲情的缘故,看着她这副表情,我竟莫名的生出了一丝亲切感。
“走嘛走嘛……”我被春琴半推半就的拉着去了她家。
二姑妈家是三栋并排的二层小楼,房子有些年头了,估计是两个儿子一人一栋,两位老人单独住一边。
来到春琴家,方形的煤炉里燃烧得整个屋子都有些暖,炉面上摆放着一些瓜子花生壳。
“赶紧坐,我去给你们拿吃的。”春琴说着就急急忙忙的去里屋一阵翻箱倒柜,不一会儿便拿了一些当地的核桃露和坚果出来招待我们。
见她坐下,我才好奇的问了一句:“春琴,你多大了?没上学了吗?”
她腼腆的一笑说:“我二十了,大学没考上,复读了一年也没考上,干脆不读了。反正我妈和三姨都是小学生,我好歹也上完高中了,比她们要好一点吧!”
虽说她说得轻松,却能察觉到她话里的失落感。
其实我也跟她一样,谁还不想完整的上完大学呢?只不过时过境迁,有些路明知道不适合自己,又何必强求呢?
我故作轻松的宽慰她:“不上大学也没事的,毕竟我们天生就不像能回报社会的人,对吧!”
上大学不一定就是为了回报社会,也不一定非要谋一个好前程。也许就是单纯的体验生活,体验另一种不一样的人生,让自己的人生旅途中多一重体验,多一种可能。
而这种可能对于我来说,已经错过了,强求来的东西怎么能用得踏实。
“你呢?表姑,你不是要做医生吗?”春琴最终把问题问回了我的身上。
我尴尬的一笑说:“你看我像做医生的材料吗?拿针我都手抖,怎么可能拿得起手术刀。”
“我家宝玉适合拿杀猪刀。”凤羽适时的替我解围。
我们俩相视一笑,那些不愉快的过往都在这一刻被抹去。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酒席?你比我还小两岁呢!”春琴再次问道。
不得不说,她的问题真的一个比一个还有意思。
凤羽这时打断她的话:“别说我们,你跟我们说说刚刚那家人为什么吵架吧?”
春琴听了凤羽的话面色一僵,随即尴尬的问:“表姑父,你真要听我说吗?”
凤羽直接做了个请的手势,看着春琴的眼睛透着一丝尬笑。
春琴面色一红,有些尴尬的看着我。
见她这样,我忍不住问:“不好意思说?是什么不好开口的话吗?”
春琴解释说:“跟表姑说我倒是不介意,就是跟表姑父说我有点害羞。”
哦?跟我说就好意思,跟凤羽就不好意思?
“你说吧!虽说我是长辈,但我们年龄相当,可以当朋友一样相处。”为了鼓励春琴,我还特意给她加油打气。
春琴的大眼睛灵动的眨了眨,一脸笑意的说道:“张宝利,就是张家那个男的,听说他很厉害,把他老婆都给……他老婆受不了,天天跟他吵。”
她这话说得含糊其辞,听得我和凤羽都是一头雾水。
她一边说,还不忘一边冲我们眨眼睛。
“你们懂的啊!反正就是他太猛了,他老婆受不了就跟他吵。他就爬他家大儿媳的床,被他大儿子暴打了一顿了,腿都打瘸了。”
也许起初我们还不明白她口中太厉害是什么意思,可她说到爬大儿媳的床的时候,我们总算是明白她想说什么了。
张宝利那方面太厉害了,难怪三姑妈会说不适合我们小孩子听,还笑的那么隐晦。
春琴接着又说:“张宝利瘸腿的半年里,他家总算是安生了一些。后来腿好了,又开始爬他老婆的床,这次他老婆受不了直接跑了。他又开始爬大儿媳的,然后又被大儿子打了一顿。”
凤羽忍不住笑问:“这次他又被打瘸了吗?”
春琴摇头:“这次他的腿没瘸,不过他大儿媳跟他大儿子离婚了。”
“哈哈哈……”凤羽直接捧腹大笑起来。
春琴面无表情的看着凤羽笑,那样子莫名的滑稽,引得我也哈哈大笑起来。
她生气了,嘟着嘴说:“你们先别忙着笑啊,听我说完再笑也不迟啊!”
凤羽止住笑说:“你说,我们听着呢!”
春琴接着说道:“他大儿媳跑了之后,他又把魔爪伸向了小儿媳。小儿媳自然不像大儿媳那么心善,直接给他罩头就是一顿暴揍,打得他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这还差不多,要是小儿媳也被他霍霍了,那他真的该直接被生理阉割才是。
春琴顿了顿又说道:“他小儿媳真牛逼,打了他一顿不说,还逼着他家老二分了家。大儿子自己带三个孩子,小儿子一家也算和和美美。就张宝利自己,明明儿孙满堂家庭和睦,却被他给折腾没了。”
她说完,忍不住一脸期待的看着我们。
这个张宝利,真正的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了。
“你们不觉得好笑吗?”原来她期待的眼神是希望我们笑啊?
凤羽十分配合的问:“既然他都成了孤家寡人,为什么还会吵架?”
春琴立马配合着说道:“好笑的还在后头呢,分家后他自己种地自己收,倒也能自给自足。不过,还是架不住他精力太过旺盛,隔三差五就会去骚扰他家小儿媳妇。自此,他们张家便会出现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自然现象了。”
好一个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自然现象,春琴还真是一个说故事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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