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打我家耶耶?”另外几个男的一听,直接冲着贝壳帽大爷冲了过去。
贝壳帽大爷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依旧两眼放光的摩擦着手中的烟杆。他一边摩擦,还一边发出啧啧称赞的声音,那样子好像世界只剩下他和他手中那个烟杆一样。
“等等……”凤羽突然就叫了一声。
那几个年轻人明显没听见,拳头直接粗鲁的朝着贝壳帽大爷挥过去。
贝壳帽大爷突然一个凌厉的闪身,身手十分矫健的回击几个年轻人,只见他三两下便将几个年轻人全部打倒在地上。
几个年轻人都不可置信的躺在地上发出呻吟,虎头帽大爷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冯老者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身手了?我怎么不知道呀?”虎头帽大爷侧头问自家儿子。
年轻人一个劲直摇头:“冯大伯可是跟你一起长大的,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他突然这么能打,该不会是中邪了吧?”其中一个看热闹的人突然说了一句。
他这么一说,大家再次将目光看向贝壳帽大爷。
只见贝壳帽大爷将几个人打倒之后,又一次开始摩擦手中的烟杆。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又有人说道。
“老冯?冯老者?冯国军?”虎头帽大爷冲着贝壳帽大爷喊了两声。
贝壳帽大爷却像没有听见别人叫他一样,眼神专注的摸着他手里的宝贝
突然,他一个转身,跟个猴子一样一蹦三跳便消失在人群中了。
“耶?怎么办?”年轻人有些害怕的问虎头帽大爷。
“他也是身不由己,你就回去跟他儿子报个信吧!”虎头帽大爷好像也不生气了,一脸担忧的交代。
“你没事儿吧,我先送你回家,老二他们去通知冯家吧。”年轻人跟地上的人说了一声。
“好好的怎么碰上这种事儿呀?怪渗人的。”地上的年轻人骂骂咧咧的爬起来,一个扶一个的离开了。
“我就说一个土埋到脖子的老头,怎么可能打得过五六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嘛!”看热闹的人又开始议论。
“凤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我好奇的问身边的凤羽。
“估计又是中元节惹的祸。”凤羽有些无奈的撇撇嘴。
“那我们要插手吗?”这次我先看向身边的春琴。
如果我们这次也要插手的话,保不齐又会吓到她,我在想要不要先把她送回家里?
“表姑,我一个人回去不敢睡觉,就让我跟着你吧!”春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看着我。
“这东西应该不会伤人的,不过他抢了别人的东西,最后人家找他讨要,还是会打起来。”凤羽这意思估计是我们得插手了。
“我们能找到他吗?”那大爷窜的那么凶,这会儿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没事儿,想要找到他还不容易吗?跟我走吧!”凤羽说着向羊肉汤家付了钱,之后便朝着一边走去。
我拉着春琴跟在他身后走着,看着直接堆放在地上的各种琳琅满目的货物,一时间觉得心情十分愉悦。
“表姑,我们这次要插手的是什么?那个大爷身上的会是什么东西呀?”春琴耐不住好奇心的驱使,拉着我的手问道。
作为落后的乡下孩子,我们的童年或多或少都被迷信侵染过。小孩子若是有些哭闹,不是跳大神就是在脖子上套绳子,拜干爹干娘庇护。
春琴肯定也没少见那些事,只不过跟这次一样刺激的,她是头一遭见吧!
“应该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吧!他喜欢抢别人的东西。”我自然不知道是什么,就随口胡诌了两句。
虽说跟着凤羽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我见过的东西也不是很多。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红衣女孩胡明翠,再就是玖冥城之行见过的罗刹海市。
有时候我都在想,我跟着他所经历的这些事,究竟是真是假?是梦是幻?人生中很多时候总是虚虚幻幻,真真假假。
时间长了,我也有一种活在梦中如坠梦幻的错觉。
“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一种人,活着特别喜欢抢别人的心爱之物,死了之后这种毛病也改不了。而且,他们能够十分敏锐的洞察到人们最喜欢的东西,便起了想将其据为己有的心思。”凤羽走在前面轻声解释着,他的声音刚好保持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范畴。
“又是昨天晚上那种东西吗?”春琴拉着我的手都在瑟瑟发抖,眼睛里却冒着好奇的光。
“你怕吗?要不我送你回车里好不好?现在青天白日的也没什么好怕的。”我有些担心的问春琴,如果她像雷毅一样受我影响的话就不好了。
“表姑姑,只要跟着你,我一点都不害怕,真的。而且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闭着眼都可以走。”春琴倔强的不肯妥协,她这种又胆小又喜欢刺激的性格,还挺搞笑的。
我见她这副样子有些可怜,可却觉得她说的话很有道理。没准见多了麻木了,也就不会再害怕了。
“以你现在的力量倒是可以收放自如了啊?”凤羽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什么意思呀?”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问。
“现在你的力量已经不会造成外泄,自然无法影响到她,除非你想让她见到那些东西。”凤羽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春琴的。
春琴心中也很好奇,我和凤羽之前所说的那些东西,但她却只能听说不能看见,所以再怎么害怕也觉得很有意思。
凤羽领着我们朝着一处树木葱郁的地方走去,只见那里长着一种开白花的大树。在这个季节还会开花的树真不多见,凤羽说这种花叫做洋槐花,可以用来做槐花饼。
“我看过一本小说,传说槐树容易招来阴魂,也不知是真是假。”春琴仰望着开着白花的槐树,口中喃喃自语。
“古时候有传说,槐树是通往冥界的一个特殊通道,中元节前后,槐树周围的通道便会打开,以便冥界的鬼魂前往阳间领取后世亲人的供奉。”凤羽抬手扯住一枝槐花,一边说一边将槐花放入口中吮吸。
“甜吗?”我好奇的走近他,他便将手中的那束槐花递给了我。
“别说,还真有一丝甜味呢!”凤羽脸上露出一抹惊奇,随即又抬手折了一枝。
“表姑父,帮我也摘一只好不好?”春琴一脸欣喜的请求凤羽。
凤羽踮了踮脚,索性折了很大一束下来。
“不是说中元节通往冥界的通道会打开吗?那是不是说……我们三个胆大的家伙,竟然敢坐在这里吸槐花蜜引鬼魂呢?”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开的十分繁盛的槐花。
这株槐花树主干的直径不小,快达到一米左右了。其繁复的树枝覆盖面积也达到了快一百多平,可见这株树已经有好些年纪了。槐树下寸草不生,光秃秃的篱笆土地被人踩的十分光滑,看上去还挺干净的。
天气有些炎热,远处的树干上还能听到知了的叫声,这槐花树周围却是十分的静谧凉快。
我们三人干脆找了块地方坐下乘凉,凉风徐徐而来,伴随着口中槐花蜜的清甜,让人一下子忘却了不少烦恼。
就在我们享受静谧的时刻,大树的背面传来了奇奇怪怪的声响。
“什么东西呀?”春琴麻利的爬起身朝着响动的地方走去。
我和凤羽也相继起身,跟在他身后走去,都想看看那奇怪的声音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咦?”春琴疑惑的声音传来。
只见刚才逃走的贝壳帽大爷,此时正不要命的双手刨土。他所刨土壤的位置是被人踩实过的,导致他的一双手指甲都已经开始流血。那模样看着就觉得很痛,他却仿若无事的继续疯狂的刨着。
凤羽突然一个急速闪身,来到贝壳帽大爷跟前,直接伸出两个手指便将大爷给制住了。
“若我没看错的话,他依旧是被恶鬼附身了。”凤羽神色凝重的看着贝壳冒大爷。
“又是被鬼附身?”我和春琴同时惊讶的叫出了声。
“中元节时运低的人很容易招邪祟,所以不要轻易出门。遇到有人叫名字,也千万不要随意答应。”春琴慢悠悠的用一种诡异的语速轻轻说着。
“你这是电影里面看来的台词吧?自己又害怕又要看这种东西。”我忍不住吐槽了她一句。
“她说的倒也没错,差不多是这么一回事。”凤羽立刻替春琴正名。
凤羽所说我倒是不会怀疑,他可是我最崇拜的人。
贝壳帽大爷就那样软软的瘫倒在地上了,而我们仨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他。
没一会儿,就见到刚才被他打倒的几个年轻人,领着好些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快看,人在那儿呢!”一个年轻人吼了一嘴,其他人也都齐刷刷看过来。
“耶……你怎么啦?”年轻人走到贝壳帽大爷身边直接就大叫起来,那神色十分焦急,连带着声音也有哭腔。
“我家耶刚才说,冯耶应该是遇到脏东西了。他不讲理的抢走我家耶耶的烟杆,还把我们兄弟几个都打倒在地,我们几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刚才被打倒在地的年轻人,这会儿向抱着贝壳帽大爷的年轻人解释。
贝壳帽大爷的儿子听了脸色一慌,神色也显得十分紧张,他焦急的说道:“家俊,不如你帮我将司家老太爷请来行不行?”
他面上十分焦急,语气里带着恳求。
原来被打的年轻人叫家俊,只见他立刻点头应道:“司家老太爷好像在酒馆子里,我这就去帮你把他请来吧!”
他说着便直接连蹦带跳的跑着离开了。
几个年轻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说着,将贝壳帽大爷抬到了槐树
“你们是在这里干嘛呀?”其中一个年轻人一脸好奇的看着我们。
“刚才这两位大爷打架的时候,你们三个是不是也在那里?”另一个认出了我们,不假思索的问。
“没错,我们刚好在那里喝羊汤。”凤羽同样不假思索的答。
“你们过来这里有多久了?有看到这位……这位叔叔在做什么吗?”他接着又问。
“你是想问他干嘛了吧?中元节鬼门大开,他应该是被脏东西上身了。”凤羽又一次不假思索的说道。
对面几人一听皆是面色一惊,随即一副面面相觑的模样,也不敢再追问凤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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